第22节

穆雷出去转悠了一?圈找到了一?两?棵散落的红厘树摘了些果子,这些天过去,红厘比上一?次来的时候又再长大了些,味道也比之前的正。

男人揣着一?兜果子回到山壁边上,果然瞧见商宁秀已经自己下水了。

清透的山泉没有?挡住丝毫春.光,温度上来之后商宁秀的脸颊红润有?了血气?,她的肚兜上绣着红色的牡丹花,浸在水里跟主人一?样娇艳不可方物?。

穆雷没有?出声,他的视野位置偏高,又有?树枝遮挡,商宁秀轻易根本发现不了。男人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呼吸越来越急促,血也越来越躁得慌,他拉开领子解了腰带,伸手进去,随着眼?里看到的人的一?举一?动,送自己去经历任何想要攀到的高度。

穆雷死死咬着牙关,贲张的肌肉紧绷着,脑子里的画面?已然不受控制,但却?仍然能分?出些心?神来漫无目的地?想着,分?析着,如果他现在冲下去,摁住她,她的过敏会不会复发。

已经忍了这么长时间了,要是因为最后的关口没能有?十?足把握而出了岔子,那可血亏。

商宁秀泡得惬意极了,她靠在山壁边上,伸手去接上面?落下来的热泉水,打过手指顺着手臂往下流,恍然间一?抬眼?,她好像在上面?的山石夹缝间看见了一?个灰褐色的东西。guqi.org 流星小说网

第一?眼?没看仔细,再看一?眼?商宁秀头皮发麻整个人一?僵,那是个活物?,有?鳞,像蛇,还动了一?下。

那东西前端两?条触须动了动,从石缝里钻出来往下,不是蛇,但有?手臂般粗细,四足牢牢黏在山壁上,就这么靠近了她放衣服的大石头。

商宁秀呼吸一?窒,猛地?在水面?上拍了一?下想要把这个奇怪的丑东西给吓走,岂料那东西受惊往前蹿了一?大步,速度极快,给商宁秀吓得够呛直接尖叫了一?声,一?脚没站稳把自己摔进了水中又再爬起来,穆雷被她的惊呼声惊动,三两?步冲了下去。

只见水潭边那只胆子很大的钻地?龙正站在岸边上,把脑袋往潭中女人的方向伸长,它张开的触须显然是把商宁秀给吓得不轻,她踩着水往后躲想赶紧上岸,脚下打滑踩了两?下都没能成功上去。

穆雷怕她崴脚伸了手出去,那满身冒着热气?的牡丹花身上皮肤都是粉红色的,湿漉漉地?拽住了男人的手臂,眼?看着那怪异丑陋的东西竟然胆大包天顺着水潭边缘又再往这边钻,商宁秀花容失色往他身后躲:“你?快弄走它弄走它啊!”

那只褐色的钻地?龙动了动触须,还没闻清楚气?味,就被穆雷用脚一?挑掀飞出去了。

他斜眼?睨着自己身后的女人,突然发出声响吓唬了她一?把,把商宁秀吓得整个人往上一?弹,然后迅速从他的大笑声中反应过来他是故意的。

她气?急败坏照着他大臂上用力打了好几巴掌,拍得啪啪响,“你?有?病啊你?。”

穆雷深邃的琥珀色眼?瞳里满是笑意,宽慰道:“地?龙不咬人的,不用怕它。”

“长得那么奇怪,又丑,谁知道有?没有?毒,”商宁秀的呼吸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她一?手还攥着男人的手臂,缓过劲来之后才意识到不妥,赶紧松了手又沉进了水中,扭头就往放衣服的大石头淌过去。

穆雷心?里已经有?了确定的答案了,他兴致逐渐盎然,盯着她湿漉慌乱的背影,舌尖在唇缝扫过。

商宁秀心?里很慌,心?想还好刚才还留了一?层肚兜,不至于陷入一?丝.不.挂的窘境。她的脚步越来越快,带起哗哗水声,但她仍然还是听见了身后那不该出现的,衣料摩擦的声音。穆雷在脱衣服。

一?声短促的惊呼之后,商宁秀的手腕被滚烫的大手攥住,她脚下没站稳,轻易就被他摁了下去,摁在了水潭边缘处。

二人四目相接,商宁秀心?里在狂跳,穆雷眯着眼?凑近了她,轻嗅着那股勾人心?神的女儿香,用暗哑的嗓音问她:“你?的过敏,其实已经好了吧,你?早就知道?”

商宁秀怔了一?瞬,然后立刻开始佯装大喘气?,她把自己喘得脸颊绯红,拼命想往后退开一?些远离这个男人,但水有?浮力,不断重新将她又再推上来,与他相触。

商宁秀自己喘了一?会,眼?看穆雷就这么定定看着她,丝毫要相信的意思都没有?。

她心?里一?僵,顿觉大事不妙。

穆雷一?把轻掐住了她的小脸,将人的面?向抬高方便下嘴,然后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深吻下去。

太?久没有?亲得尽兴,穆雷气?喘吁吁抬头,又转嘬上了她白嫩的脖颈,商宁秀泡在水里起不来身,哭丧着一?张脸去推搡他:“你?放开我?,我?会死的,我?要死了!”

小猫的两?只爪子又拍又挠,但穆雷皮糙肉厚的全然不在乎,他跪坐将她压制住,趁着嘴巴难得的空闲时候低声哄她:“好秀秀,别怕,总是要跨过这一?步的,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危险逼近的恐惧让商宁秀浑身发麻越哭越大声,花着一?张脸抽抽着大喊道:“谁爱跨谁跨,反正我?不跨——”

穆雷的兴致头浓郁,什么话也都愿意说出口来,边亲边道:“信我?一?次,好不好?我?这次轻点,保证不会让你?受伤,真的,刚才我?自己都放一?回了,这会儿能忍得住。”

商宁秀听不懂他的鬼话也不想听,但是穆雷此时的‘好不好’已经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询问意见了,山间的哭闹声戛然而止,商宁秀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热泉包裹着皮肤的每一?处,水体从山间缝隙落下又再渗出水潭,流水声掩盖着商宁秀的低声啜泣,她从流动晃荡的水面?看见了粼粼波光,看见了蒸蒸向上的热气?。

可这水刚才分?明不是这样摇晃,晃的是她自己。

穆雷觉得享受欢愉的时光过得真是太?快,虽然必须得极力克制着,但比起之前那些看得见吃不着的日子已经是极好的了,这具身子有?多极致,超越碾压了他之前的所有?臆想与回味。

商宁秀的小脸被他把控着,满脸的泪痕。

刚才难受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去咬自己的嘴唇,后来被男人一?只手给掰开,塞进了自己的大拇指进齿间给她咬,商宁秀一?点没客气?,下了吃奶的劲,穆雷的手沾了许多泪液,慢慢从她嘴里收回了麻木僵硬的手指,稍微活动了一?下,血液才重新流通起来。

“比上次怎么样?应该没弄伤你?吧。”穆雷说到做到,真就是一?动不动生?等着她度过适应期,所以男人心?里大抵有?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探去水下。

第39章 蓄谋已久

商宁秀的反应比之前迟钝许多, 酸胀得不想动弹,但没?受伤不代表就不疼,她闭着眼把五官都哭成了一团:“我招你惹你了啊……”

穆雷一看她这娇嗔样子还有?力气哭诉就知道没?出大事, 成就感油然而生, 把人抱着在她额角处猛亲了好几?下, 虽然他明显没?弄尽兴, 但事情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这个消息就已经足够让男人高兴了。

他一笑,商宁秀恍然间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的所有?, 都是蓄谋已久。

“不哭了,吃点东西?”穆雷翻过身来转让商宁秀坐在自己身上, 从岸边布包摸了他之前摘来的红厘,在水里?荡了荡,喂到了她嘴边上,“张嘴,现在比之前的甜些,尝尝看。”

商宁秀不想理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穆雷又往她唇上抵了下, 眼神动了动示意她张嘴,“哭那么?久嗓子都哭干了, 不渴吗?”

嗓子干是真?的。

商宁秀咽了下喉咙, 那种过度使用后产生的异物感明显, 穆雷见她松动,便趁机摁开她的下唇, 将果子推了进?去。

她嚼得很慢,天冷之后的厘果口感和?之前很不一样, 商宁秀开始了解古丽朵儿之前说?的脆甜多汁的口感了,吃完一颗之后没?地方吐核,便含在了嘴里?。

穆雷忽然将大手伸在了她面前,商宁秀看了他一眼,明白男人这个举动的意思,但却并不愿意这么?做,于是她摇了摇头并没?有?配合。

“你们中原人吃果子不吐核的?还是说?这也算有?失体统?”穆雷无法理解,两条手臂往后撑着散漫睨着她,带着肉食动物餍足之后特?有?的倦懒。

商宁秀懒得跟他废话,低着头默不作?声地去扯自己歪歪斜斜的牡丹花肚兜。

穆雷的视线停留在她雪白的颈子上,那留着不少他刚刚嘬出来的小红厘,不算密集,但颜色非常漂亮。男人咧着唇角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又倾身过去,掐了她的后脖颈将人往前压了些,再讨来了一个交换绵长气息的深吻。

商宁秀呜呜推搡着,生怕这饿狼再折腾出些什么?幺蛾子,她的承受力已然到了极限,再经不起任何的摧残了。

好在穆雷心里?也是有?数的,亲完了就算,唇分时用力嘬了一口,温烫粗粝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意有?所指对她说?:“反正都打湿了,脱下来吧,一会直接少穿一件,不打紧的。”

商宁秀俏脸被?热气蒸红,愈发的娇艳欲滴,穆雷将她放了下来,转头不再去看这勾人模样,径自从水里?起身,一脚踩上了岸边碎石。

男人起身的动作?带起哗啦啦的水流往下坠,穆雷下水之前是把自己完全?脱干净了,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起身,这还是商宁秀第一次将他看得如此完整,她无法直视发出一声惊呼,手忙脚乱把自己整个人都转了过去。

穆雷身上的热气直往上冒,大方向她展示着自己的身材体魄,甚至希望商宁秀再多看两眼。

男人等自己身上的水差不多干了之后才将衣物重新一件件套上,商宁秀全?程就维持着那跪坐的姿势,不曾再回头一次,她仔细分辨着身后的声音,听出了他在穿鞋,男人对她嘱咐了一句:“差不多就起来吧,水热了,泡久了容易发晕。”

说?完他便三两步从顺着山路往下跳走了。

穆雷一走,商宁秀就赶紧从水里?起来了,热泉在身上留下的温度短时间内不会消散,起身也完全?不会感到冷,她终于是将自己再次穿戴整齐后,将脱下来了的肚兜与?短绔拧干叠好攥在了手中。

腿下那种不适的异物感久久无法褪去,商宁秀一个人站在水潭边懊悔不已。

为什么?要放松警惕下水去呢,明明上一次在水边也差点出过事。

比起上一次大婚之夜那种被?兵器穿透的感觉,今天穆雷明显有?所克制,她虽不适,但却还是能行走的。

没?多久穆雷就回来了,他原本是想碰碰运气看看温泉附近的断崖会不会有?海东青鸟蛋,但在周围绕了一整圈也没?有?收获,他不敢走太远,便只能空手而归。

不能操之过急,看来还是得到等春暖花开的时候才会有?了。

回去的路上是穆雷带商宁秀骑的马,反正她想藏的那点事都已经暴露了,没?必要再难为自己受这一路冷风吹。

知道商宁秀腿不舒服,穆雷让她侧坐在了自己身前,斗篷和?兜帽一拢,受不到一点寒。

也不知是不是热泉的缘故,商宁秀直到回到了帐子里?,手脚也都还是热乎的,虽然现在外头的雪飘得更大些了,但她完全?没?感觉冷。

穆雷的心情非常好,从柜子里?取了不少食材出来,看起来像是准备生炉子自己做饭的样子,“给你做个好吃的。”

男人撸起了袖子,将腰间挂着的一大包红厘放在了桌上,对她道:“饿了的话先吃点零嘴垫一垫,这洗干净了才装的,饭很快就好。”

商宁秀看着他动作?娴熟地揉面切肉,她坐在桌边塞了一个红厘进?嘴里?,随口问道:“大帐不是每天都有?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做。”

“这个不一样,这是我老头留下来的手艺,大帐做不出来。”

这还是穆雷第一次提到自己的父亲。

之前商宁秀就曾疑惑过,为什么?这个寨子里?都是年轻人多,只有?少数年长者,穆雷和?古丽朵儿的年纪都不大,照说?父母应该都还健在,但却从没?听提起过。

商宁秀有?些拿不准这个‘留下来的’所指的意思,试探性开口问道:“令尊是离开部落了?”

穆雷手中动作?一顿,“令尊?”

“啊?”商宁秀一下被?他问懵了,看他眼中有?所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他估计是没?听懂这个汉语词,解释道:“就是你的父亲。”

“哦。”男人点头,继续切肉,一边回答道:“不是离开,是去世了,前几?年大夏边关发了瘟疫传到了草原上,死?了很多人,年轻人还稍微能扛点,我老头子那一辈的几?乎死?得没?剩几?个了。我母亲,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也都是折在那场灾难中。”

商宁秀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最终说?了句:“节哀。”

穆雷把醒好的面分成了小份上锅,蒸出来后白净漂亮,男人用匕首切开了面肚子,往里?面塞了切碎的卤肉,献宝似的趁热递了过去:“来尝尝,热乎的。”

尽管已然递到了嘴边,商宁秀也并不愿意从他手里?吃东西,自己接下来后道了声谢。

穆雷笑望着她,等着听这矜贵郡主的评价。

商宁秀刚拿到手就有?些微讶于指尖暄软蓬松的触感了,捏一下就往下陷,像是内里?非常蓬松。她吃过不少好东西,要说?弄了什么?山珍海味她不会觉得多稀奇,但能把如此常见的东西做出新花样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了,“怎会如此软?陛下的御厨房都蒸不出你这种面来。”

“都说?是手艺了,我老头的秘方,不赖吧。”穆雷嘿嘿一笑,催促道:“趁热吃。”

外面的雪花开始簌簌往下掉,下过一阵之后跟着风一起停了,商宁秀吃饱了人开始犯懒,坐在靠椅上眼皮子开始打架。

穆雷看她犯困,一边整理臂缚一边轻笑道:“怎么?天天睡不够,起床也难,上午这才过了几?个时辰。”说?着说?着他反应过来些什么?,口没?遮拦道:“你这是之前咱们办事的时候哭累了吧,跟你说?了不用害怕,我有?数,伤了一回还能再搞伤你第二回 吗。就那么?点力气光用来哭了当?然累得快,不然没?准时间还能再长点……”

“你住嘴!”商宁秀的瞌睡瞬间被?炸醒,她被?臊红了脸,往外看了眼还好门口风平浪静没?有?人在,才小声斥责道:“你怎么?,怎么?总是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说?这些……这些……”

“说?这些什么??”穆雷不以为然,笑她太过紧张,“又没?人你羞什么?,有?人也听不懂汉语。不过既然话都到这了,你说?说?看,希望我下回怎么?改进?,还是能再继续照着这么?来?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

“我听不见听不见,你闭嘴你快出门去吧!”商宁秀嚷嚷着捂住耳朵把脸藏进?了臂弯里?。

穆雷是真?有?事要出门,上前去蹲在她身前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商宁秀一碰捂得更严实了,他抓着她的一双手腕拉开笑道:“你慢慢想,不着急。困了上床眯一会,我给你把门带上。”

“我不睡,你走吧。”商宁秀听他没?再说?些虎狼之词这才勉强回了一句,难得今天身子暖和?,她也不想整天睡在床上。

穆雷走后,商宁秀就重新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纸笔去了隔壁帐子找古丽朵儿。学草原话的事情上回跟穆雷那么?一谈之后天就冷了,她也没?那心思出去打马球,想着还是先请古丽朵儿给她指点几?句常用的话,硬背也罢,总好过她每天在帐子里?犯懒浪费时间。

但古丽朵儿和?维克托都没?在家?,商宁秀在门口敲了好一会都没?等来回应,只好又再悻悻转身回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瞧见不远处树下有?一男一女在说?话,是萨丹丹和?一个没?见过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手里?捧着刚刚摘下来的一袋红厘果递到萨丹丹面前,大声用草原话说?道:“我很喜欢你,我也想做你的男人,你答不答应?”

商宁秀听不懂内容,但单从这情形也不难看出来这个男人是在追求萨丹丹,只见萨丹丹说?了一句什么?,大抵是拒绝了,转身想走,那男人不肯放弃又从另一边堵了上去。

然后萨丹丹满脸不耐烦地摆着手大声嚷嚷了一句草原话:“滚蛋,老娘对你没?兴趣,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哪凉快哪待着去别来烦我。”

她这一句话极其有?用,竟是真?的制止住了男人的继续纠缠,商宁秀赶紧在心里?记了下来。

穆雷办完事情回来的时候,商宁秀已经把这句拗口的草原话背得相?当?熟练了,她盘腿坐在床上,对着前脚进?门的男人张口就来。

“……”穆雷整个人的动作?顿住,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慢慢将门带上,问她:“从哪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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