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呀呀!这ㄚ头怎麼又躺著进医院了!-O-哎哟哟,看看脸上这血,这血,简直吓死人的难看啊!』
居然从正冰嘴里听到『难看』这种话……老天爷啊!还有没有天理?=0=
『隐葵,净媛怎麼弄成这样的,她伤得重吗?』西苑焦心地问道,伸手探向我的额头。这时……
『我说过要你别碰她吧?』在隐葵冷冷声音的胁迫下,西苑缓缓地收回了手。
我吃力地嚥下一口唾沫,正准备睁开眼结束眼前这场闹剧时,却听到……
『为啥咪?-O-隐葵,那我也不能碰净媛了?』
『巴巴,我知道是你把阿仆杜拉害成这样的,你也不能碰她。』
『巴巴?这又是啥咪东西?』
『你就是巴巴还不承认!为什麼把阿仆杜拉打成这样?』
『说啥咪呢你!巴巴是啥咪,阿仆杜拉又是啥咪啊?为什麼对我大吼大叫的?TT0TT』正冰强压住哭腔,委屈地叫道。
不要哭,正冰!等我搞清楚巴巴是什麼之後,一定告诉你。
可怜的正冰咻地放下拿在手上的花束,咚咚咚咚!踩著极其不协调的步伐走了出去(我眼睛眯出一条缝偷看-_-)。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了,气氛异常奥妙,西苑递给隐葵一个装满好吃东西的塑胶袋。
『你也没事吧?是哪帮兔崽子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我?』
『为什麼?』
『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是什麼?』
『这个……哈哈,「是什麼」,既然你这麼问的话……-_-对了,净媛又是怎麼弄成这样子的?』
『巴巴打的。』
『巴巴?是什麼东西?』
『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坏蛋。』
隐葵紧咬著下唇,用湿毛巾擦掉我脸上剩馀的血迹。这时候,又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正冰回来了?-O-我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却看见冻得直打哆嗦的娜林。这个死ㄚ头,又进来干什麼?-_-^
『呃,夏纱娜。』
『隐葵哥,人家一直等著你呢,你怎麼没出来啊?』娜林半是娇嗔,半是埋怨地说道。
『我担心阿仆杜拉会死掉。』
『阿仆杜拉不会死的!隐葵哥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不要!』
『要你出来你就出来嘛!我真的有话对你说!』
『不出去。』
『是有关齐齐贝的,你也不听?』
『?!』隐葵沈默了。
等……等等,不要啊隐葵,不要去!TT0TT结果隐葵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跟著走了出去。成娜林这只狡猾的小狐狸-_-^!西苑不明所以,满心焦急地低头看向我沾满血污的脸……赫~!O_O
『啊啊啊!』
铜铃大的牛眼吓坏了西苑,他捂著双颊惨叫不止……瞬间觉得他变成了正冰-_-^
『你让开!-O-』我手脚俐落地跳下床,推开这个碍事的家伙,『你在这里待著,我出去一下。』
『你,你的脸怎麼弄成这样的?』
『狗娜林,你真的听不懂人话啊,什麼妹妹不妹妹的,都是屁话!』我凶狠地抹了抹嘴角骇人的鲜血,自顾自的,咚咚咚咚踩著步伐出去了。
飞快地奔下楼梯,每走一步,都会招来周遭的目光,病人们如洪水猛兽般避开我。我逮住他们当中看起来最仁慈的一位大婶问道:
『那个,请问,有没有看见一个穿著病人服的男孩,和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穿著白色外套的女孩?』
『-O-看见了。』
『请问往哪里去了?』
『从後门出去了。』
『谢谢。』
『不,不用,客气。』
後门?刚才好像有看见,在走道的尽头。想到这里,我卯足劲朝走道另一端奔去……在双手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正好听见娜林夹著哭腔的嗓音,我的心立刻僵住。
『隐葵哥,你为什麼要那麼护著净媛姊?』
『不是净媛,是阿仆杜拉。』
『阿仆杜拉就是净媛姊!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隐葵哥?隐葵哥你和西苑哥的事!净媛姊扔下你跑到西苑哥身边!难道你都不记得了吗,隐葵哥?!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这样的事。』
『你当时哭得那麼伤心。隐葵哥,还记得那首歌吗,「扑扑绑架事件」?唱这首歌的那一天,净媛姊离开你跑到西苑哥身边,你非常伤心,非常伤心,心痛得彷佛要死去一样!』
渐渐加快的脉搏和心跳……傻瓜隐葵尖叫一声,双手抱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看上去极其痛苦、难受,脑袋彷佛要炸掉似的,拚命抓著头发,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尖叫。
『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净媛姊,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她!我不愿意看隐葵哥你再受到伤害,不要看到你痛苦,所以绝对不能让给她!隐葵哥你也千万不要记起净媛姊,不要记起来!』
悲鸣与哀嚎齐飞,娜林的泪水终於如山洪爆发般不可抵挡了。隐葵依旧抱著头不停在地上痛苦翻腾。
你没有资格,云净媛,看著眼前痛苦不堪的两个人,看著困兽般挣扎的他们,在这种情形下,你连发火的资格、悲伤的资格都没有,云净媛……
『隐葵哥?隐葵哥!隐葵哥!』
『成隐葵!』
隐葵忽地躺倒在地,闭上了双眼,一定是被头痛折磨得撑不下去,力竭晕倒了。娜林慌成一团,哭哭啼啼地看著隐葵,而对这种情形已经相当有经验的我,走上前去,沈稳地托起他的头,然後吃力的背起他。
『怎麼办?隐葵哥怎麼办?怎麼办?!』
『成娜林。』
『……』
『算了,以後再说吧。』
我背著那家伙,半背半拖把他弄进医院,医生吃惊地看著我们,立刻围拢了上来。哈,哈,哈,哈!我喘著大气。
病房外,医生以安全为由,把我们一干闲杂人等都赶到了病房外面,只留下隐葵和护士。娜林靠在走道的墙上,从怀里掏出一根烟含上。娜林也……抽烟!我抹抹额头上的冷汗,正准备向娜林走去,一位扑克脸的医生却生硬地叫住了我。
『你和成隐葵患者之间是什麼关系?』
『现在是他的保护人。』
『我能和你谈谈吗?』医生折起病历,有点焦虑地盯著我的脸。
不好,这种表情,这种语气,无论我怎麼往好处想……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扔下在袅袅青烟中不停垂泪的娜林,我跟著医生走进了他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