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大殿,花玉奴便软趴趴地跪倒,惨呼道:“大宫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请您……您不要怪他,”
邀月语气突然变得刀一般冷厉,冷冷道:“你还敢在此说话?”
花玉奴匍匐在地,颠声道:“我……我……”
多年来对邀月的畏惧此刻竟让她回答不出话来。
江枫似若癫狂般,猛地挣脱荷露的束缚,冲到花玉奴身边,伸手拉住花玉奴的手,想要将她扯起来。
道:“玉奴,我们不要求她,反正不过一死,你我生死同归,这辈子也值了。”
花玉奴感动道:“玉郎。”身子却始终不敢站起。
邀月悠悠道:“江枫,我有一事不明,明明救你的是我,将你带回移花宫养伤的也是我,为何你爱上的是花玉奴而不是我。”
听到邀月的疑问,江枫放开双手,狂笑起来,慢慢地,狂笑变成了惨笑。
见到这熟悉的一幕,郑云栩不禁吐槽道:“又来了,他又要说那番话了。”
身旁的怜星虽然听清,但是并不理解,疑惑地看向郑云栩。
郑云栩努努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上方偷听的邀月不明所以,也向郑云栩投来疑惑不解的目光。
果不其然,江枫嘶声呼道:“既然你发问了,那我就告诉你!”
江枫咬牙看着邀月,道:“你根本就不是人,一团火,一块冰,一柄剑,甚至可说是鬼,是神,但绝不是人。”
怜星一呆,僵硬地转动着脖子,对郑云栩道:“你早就知道他说的这个。”
郑云栩一本正经地道:“我已经听了三次江枫的冰火鬼神论了。”
场中,江枫还在继续说,他目光望着花玉奴,立刻变得温柔如水,缓缓道:“她却是人,活生生的人,她不但用心照顾我,而且也了解我的心,这世上只有她一人是爱我的心,而不是像你一样,爱我这张脸!”
江枫这句“爱我这张脸”一出,邀月马上心虚地扭头看了眼郑云栩,见他还在跟怜星说笑,随即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心中有无名之火在烧,不爽地瞟了下怜星。
与怜星不同,再听一次江枫的发言,花玉奴只觉得又一次听到了江枫的深情告白,忍不住深情呼道:“玉郎。”
怜星的手又蠢蠢欲动,似乎想在扇江枫一耳光。
回过神来的邀月,缓缓道:“既然如此,那你俩便一同去死吧。”
大殿之中,一下子就因为这淡淡的一句话而变得充满杀机,充满寒意。
花玉奴本就怕她,怕得连眼泪都不敢流下,此刻听闻这句话,总是得到解脱般合起了眼来。
江枫也伸出手抱紧花玉奴,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邀月运起体内仅剩能调动的内力,手心气流回旋,一掌死伤力极大的碎心掌已酝酿而成。
就在要将其拍向江枫两人之际,大殿外传来花月奴的呼喊声。
“大宫主,探子传来消息,燕南天朝移花宫而来。”花月奴小跑进入大殿。
邀月连忙转变方向,一记碎心掌狠狠拍在江枫两人身前的地上,瞬间将地面打出了个大窟窿,激起的碎石如雨滴般砸落在江枫身上。
江枫一声不吭,任碎石在脸上划出道道血痕,内心却十分激动。
“燕大哥要来救我们了。”
突然转变碎心掌的方向加剧了邀月的伤势,苍白如雪的脸色再白上一分,仿佛可以看出骨骼般骇人。
邀月问道:“月奴,你刚刚说什么?”
花月奴躬身回道:“大宫主,燕南天在蜀中等了两日后,突然朝移花宫而来,预计将于后天到达。”
邀月看了眼江枫两人,内心有所不甘,她如今身受重伤,怜星不过才明玉功第七层,燕南天一来,移花宫无人可挡,莫非她真的要饶过江枫。
邀月咬紧牙关,一想到江枫带给移花宫的欺辱,如今却为了移花宫只能选择放过他,不禁越想越气,内心郁结难解。
急火攻心之下,伤重的邀月竟突然口吐鲜血,软软地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