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往前看,往厚赚

同理,等到天凉了,没有男朋友可以,没有秋裤也绝对不行。

所以可以看出来,人人都说的爱情重要,要换算到实质生活中,如果你不图点儿甚么,爱情这东西,其实并不能帮上什么实际的忙。

可它就是有让人趋之若鹜的魅力,你说怪不怪。

……

贝伊做床品批发已经晚了。

没过几天就要开学,还要计算货物运到当地的时间。

就弄得贝伊着急忙慌赶到叠石桥,顶雨在挨家选货。

甚至她们四人组现在已经兵分两路。

有买房经验的鹿佳,目前正陪同穆微在首都看房,孙翩翩是陪同贝伊飞到沪市这面选货。

而走之前,穆微是这么说的。

她说不告诉男朋友要按揭买房,反正是分期又住不进去,着急告诉这事儿干什么。影响奋斗动力,到时拉着男朋友的手去取收房钥匙,他们站在小屋子里,想必那一刻的惊喜一定大大的。

但是当晚贝伊在沪市宾馆洗澡时,就接到鹿佳电话说:“我真是服了,微微没憋住,就在刚刚她和男朋友惊喜地汇报、分享,她买了房子,又是从哪来的钱。”

贝伊比较关心薇薇男朋友的态度:“知道从哪来的钱,她男朋友是怎么说的。”guqi.org 流星小说网

“听说里面有微微这两年打工赚的钱,给人拉小提琴,还去酒吧驻唱跑商演,沉默了。微微还以为电话没信号,傻了吧唧不停地喂喂……我觉得吧,她男朋友好像并没有多开心。表现得开心也是为附和,搞得微微打电话前很开心,还背着我打电话,就好像怕我拦她似的。等知道态度后也不嘚瑟了,挂断后,没一会儿就哭了。”

问为什么哭,穆微自己说不清楚。虽然后来她男朋友又打过来几个电话,但是穆微再没了最初分享的欢喜。

有一种委屈,就是说不清道不明。

贝伊也沉默了,将擦头发的浴巾扔桌子上。

唉,男人事儿真多。

合着还要反过来哄男人是吧?

而此时,贝伊和翩翩正在挨家看货。

“我已经评价不出来哪个好看了,早就看花眼,也麻木了。”

孙翩翩就差说,贝伊啊,让我在石墩上坐一会儿吧,我也求你啦,不要问我主意,你说哪个就哪个,对你绝对信任。都你说的算。

也确实是信任,四个人的买卖,鹿佳和穆微那面就一句嘱咐:“贝伊全权做主。”

“你别总是走一会儿就要坐,难怪你胖,动起来。那几个款式呢,我感觉和这家店铺的样式差不太多,差的是一点感觉而已。相当于贵的有自主设计师,这家是临摹。但咱们要务实,还是要考虑价格。你说我想得对不对。”

“对,但是你现在能和我磨叽,就说明你这人挺喜欢四眼叫齐,又想让人便宜又想好,你明明喜欢自主设计师。”

贝伊:“……不和你说了,我去订货。”

而在整个订货过程中,有些款式能拿到最低价格,有些贝伊并没有谈下最低批发价。利润差价没有发挥到极点。

没办法,这里的老板全是人精,天天和人打交道,打眼一看再和你闲聊两句就知道你怎么回事。

这时候的网店可不普及,也很被人小看。别看这次批发数量还算可以,但各家老板们会认为网店能卖几套,备不住下次没合作了。

然后你再心急,心急就一定会追问发货时间和到货天数,贝伊她们又长得年轻,老板们猜测这是学生,可能要赶在开学前回去,那自是不会让你将价格压下来。就这价,行就行,不行拉倒。

另外,贝伊和孙翩翩也算涨点小见识:“什么,贴标?”

这可真是任何行业都不能了解的太透。

对于大学生来讲,总感觉有点刷认知,灰色产业地带咋那么多呢。

这东西还能贴标,贴名牌标。

搞得贝伊从此以后买床品都做下后遗症,总觉得花的品牌价格买的是贴标产品。

而此时,她说的是:“那倒不用,我们卖给学生,你就是不收钱,纯帮忙贴标也没必要费那个事。我们只希望今天就能发走货。”

……

一家又一家的店铺里。

贝伊和孙翩翩并排站在收银台前,刷卡按密码签名。

钱就这么不翼而飞。

而各家老板老板娘,扯张纸随便写个单子给她们。

这是贝伊和孙翩翩第一次经历自己的钱就那么留在这里,然后货还没到,剩张看起来并不正式的纸单。

孙翩翩看着单子:“要是不给咱们发货,靠着这个,告都告不了,连个印章也没有。”

贝伊也有点担心,别等回去了,货没有,钱也不见。

可是这里是专门批发这个的。

她有留心观察过,外地好多批发商来就是这么办的。

她和翩翩进货时,老嫂子也有提醒道,不要贪便宜去那些黑加工坊、一是,就俩女孩子要考虑人身安全。谁知道院子拴狗,院子里的小作坊会发生什么。

真有个不好的情况,她又跑不出来冲人喊话说,放开那俩姑娘,奔她来。

二是宁可少挣,也要去工商税务认证挂牌子正儿八经的地方选货,任何时候都不能贪小便宜,以防发生个什么口角。

“难道是我们把市场交易想复杂啦?我们没经历就总觉得这种过十几二十万的事可难了,要有各种流程。但事实上,咱这个神奇伟大的国度,交易就是如此粗暴、简单,还带着盲目的信任。人家老板没必要不发货对不对?”

孙翩翩看眼贝伊。

对不对不知道。

就知道不是心大的人,真做不了买卖。

“这要是换成我妈就完啦,货不到,她都没办法睡觉。”

贝伊想起自己妈妈:“我妈妈一定经历过这些提心吊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舒缓的焦虑情绪。当初,她那叫带着全部身家南下。”

而被提及的贝妈妈,此时还不知道她女儿又去倒床单子,“贝二道贩子”简直是实至名归。

从她妈那里套点话全用上了。

贝伊和孙翩翩飞回学校的路上,贝妈妈正瞪视Lv包,以及妹妹手里的哭泣包。

她一边拿起电话要打给贝伊,一边气哼哼道:

“我非得揍她一顿,看来这是不仅把我给她带的、她爷给她带的钱全花没了,而且还将她练摊和包电影院挣的那点儿钱全花啦。”

小姨也有点儿懵,外甥女真敢花钱呀,不愧十八岁,年轻人敢干。三万几万一个包就这么买,她一个月才赚几个钱。

“姐,孩子用辛苦赚的钱给你买礼物,你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骂人?或许你女儿什么都没给她自己买,将不舍得用的钱都给咱俩花啦。反正我是很感动的。你先别打电话,先和我谈谈。”

“谈什么。”

贝妈妈心想,她生气的是礼物吗,是冲这份胆肥劲儿。她真怕贝伊赶明敢卖房卖地买东西。也正是因为才十八岁才会反应这么大,总觉得那将来不得上天啊。

这天晚上,小姨为做贝妈妈思想工作,竟然出一个大的论题,“你说,是不是我们对贝伊的教育出现了问题。”

她知道外甥女好像和那小男友分手了,你看那个QQ空间就能猜出来的八卦。

什么处的时候签名说:他和春天一起来了。

现在变成,他和秋天一起凉了。

所以小姨不想让大姐打电话烦人,得拖住姐姐。

小姨举例单位同事讲述的亲属家孩子:“都说女儿要富养,怎么个富养法要琢磨琢磨,因为富养好处是她不会眼皮子浅,不会被给点儿什么小东西就胡乱感动。可是坏处嘛,你也看到了,她敢花钱。还有就是我同事说的她亲戚家孩子,说那姑娘被富养的找对象不寻思现实问题,她父母没让她没缺过啊,就觉得那些俗东西不重要。当然了,咱家贝伊目前还好,你看她和我去相亲那个茄子包,她还能看出来人家有钱呢,一点儿不傻。反正大姐你琢磨琢磨吧,这次贝伊回来,你总说她变化大,那能不能是你的教育出问题了呢。”

贝妈妈被说的迷迷糊糊回房间。

你说现在养孩子咋这么难。以前父母那一代,那一生生一窝,到夜里数数孩子们都回家了没丢哪个就行,没见教育也没见哪个出问题。

等坐在床边贝妈妈才反应过来,手机呢,妹妹拿走了,不让打电话数落贝伊。

“你就惯着吧,我看贝伊现在一身反骨就是你教的。”

但第二天一早,贝妈妈就拎新包出门。

因为她昨晚到底打了电话,贝伊没等她埋怨就说:“妈,你没老公给买,可你有女儿给买啊,戴着我放假前给你买的新戒指,拎着新包去找你的小姐妹们显摆吧。我就是这样想的,所以就买了嘛,别骂我。”

这还怎么骂下去。

让人直窝心得又甜又心酸。

而且她妹妹畅想过,说姐,这才哪到哪,等到老了,贝伊的衣服包包啊,她们姐妹来俩都捡不过来,能一个胳膊挎五个。这就叫养女儿的幸福。

与此同时。

贝大伯将贝伊寄回来的伏特加放进酒柜。

大伯母看着他撇嘴,这不干家务的人,在擦酒柜。

贝二伯没在家。他正接妻子电话聊家常,二伯母说贝伊去趟俄罗斯给大伙带礼物了,这孩子有心呐。能不能是觉得她在外面念大学,不常在家。她妈妈那面需要帮忙会麻烦到两家,这才暑假前买礼物,出趟国又买。

“你那侄女就好像忽然间长大了,还懂得了人情世故,半年前还不是这样呢。”

贝二伯嗯嗯两句挂断后,对身旁几位哥们说:“你嫂子的电话,她开口就啰里啰嗦的,说我侄女去趟国外给我带了礼物。”

二伯的几位哥们全都没当回事听。

二伯看他们一眼,就感觉这几位在古代太监活都干不了,要不说有的人能当秘书,有的人就当不了。你看他哥那秘书。这面说点啥话,那面马上能接上。

而贝爷爷就比较直接了,把贝伊本是送给蛋蛋的套娃扣下,摆在他老婆子的遗照前,陪着照片。

又将大列巴放在桌子上,老爷子感觉无从下手。

最后用剁鱼的砍刀砍下一块列巴,带去钓鱼。

“快尝尝,苏联的大面包。你说这玩意确实怪,从外国抱回来的还不坏。”

一位老伙伴瞅一眼:“你冻上放冰柜里,搞不好咱能吃到过年。”

几位老爷子,好吃吗?

“好吃”个鬼。

苏联在老辈人眼中是很强大的,那时候咱们是小弟。

但眼下吃着这个,就感觉一点儿也不神秘了,原来曾经的苏联老大哥们就吃这个?假牙差点啃掉。还有那格瓦斯和咱秋林卖的俩码事,难为孩子将汽水给带回来,一点儿不好喝。

贝爷爷没舍得给老伙伴们分享贝伊寄回的巧克力,他只每天早上牵着蛋蛋遛弯时,才会拿出来给曾孙一块。

至于贝伊的姥姥是给贝伊打电话:“姥姥谢谢外孙女。”

姥姥以前在村里是妇女主任,爱说个感谢词。

“不过,那是啥金?”

“姥姥,紫金。”

“啊,那行了,挂了吧,要不我该忘啦”,转头电话并没挂断,贝伊听到姥姥在对炕上一众老太太说:“我外孙女给买的耳环紫金的。”

贝伊忽然就觉得,赚钱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

生活中也有许多更有意义的事。

贝伊叹息一声,甩甩头。将那些令人沮丧的情绪甩掉,给放暑假前租赁的车库户主打电话说:“你好,是这样的,我那辆车不开,我还想继续租……”

“倒骑驴”被贝伊安置在学校附近家属区的车库里。

这个电话打完,贝伊调出电话号码本,开始聊正事。

……

周文文扔下电话就开始洗漱,她同宿舍的好朋友问干嘛去。

“来活啦。”

好些女大学生从各个宿舍楼出发,她们要卖床单啦。

到货这天,天气并不好在下小雨。

但是三五一串和贝伊曾共同奋斗过的姑娘们都赶了过来,她们穿雨衣在搬货。

还有一些是顶雨在各处新生报道点,发带网店地址的名片,给人翻看床品图册介绍进行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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