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小两口在亲热地聊孩子,张艳芳满意点头,说不准再过不久她就可以抱外孙了。
进补汤药给他们安排上,不过现在家里臭小子已经有这么多了,再来个外孙女好像更好,还能和小肆做做伴。
喝什么才能容易生女儿呢,张艳芳开始琢磨这事。
而林瑾觉得尴尬,已经扯开话题,生孩子这种事要有感情基础,她和顾池现在更像是合租对象。
顾池却明显没想翻篇,“你说说你,一遇事就扯话题是干嘛,咱们也可以好好谈谈。”
逃避型人格的林瑾没有开口。
顾池盯着林瑾看了一会,随即笑笑,“我今天想吃红烧肉,最好再来个剁椒鱼头。”
林瑾松下一口气,“红烧肉可以,剁椒鱼头别了,最近吃了太多上火的东西,再吃辣的不好。”
两人商量着吃什么,林瑾却一瞬间注意到外头有人在鬼鬼祟祟地偷窥,黑着脸起身,戒备地走到门边。
顾池也紧跟着站起来,躲在林瑾身后,小声问道:“咋了咋了?”
林瑾在嘴边比了个比,让他安静。
他们从门缝看出去,只见外头一戴着帽子,捂着口罩,还挂着墨镜的奇怪男子在偷窥。
顾池瞬间高度紧张,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林瑾拍拍他的手安抚,“不用怕。”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顾池除了感到心安还有一丝羞愧,他要从明天开始习武!!!
还没等顾池心理活动结束,林瑾已经上手,将门口那人手扭到背后,压着他的背问道:“你是谁?”
“疼疼疼!!!”
这声音有些熟悉,顾池上前反复横跳,小心地抽开他的口罩和墨镜。
“张启?你来干嘛?”顾池没给他好脸色。
这人当初可是想将小肆给卖了。
想到小肆到现在都还不敢坐车,林瑾看着这张脸就火大,手上更用力了些。
张启疼得眼泪飙升,这大外甥女是听不懂人话吗?
“疼啊!!林瑾你是想杀了我吗?”张启也不是没脾气的人,痛到吼出声。
林瑾还算拿捏着分寸,松开手,冷声问道:“你来见我妈?”
张启转着手,眼神不善,“没,只是来看看,没想进去,没想到会被发现。”
顾池转着手上的墨镜,“不是我说,就你这伪装技术,大白天带个墨镜口罩帽子,你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吗?”
张启被说得面上一红,他才没有好吗!明明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林瑾上下扫了他一眼,随即嘲讽道:“你穿这一身黑,该不会也是为了掩饰自己吧?”
张启不吭声,表示默认。
顾池和林瑾对视一眼,可以确认这人脑子不大好使。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是路过,往里头瞅了瞅,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打人才有问题。”张启大声嚷嚷,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的脑袋都快拱进我们的家了,就这还是路过?”顾池嫌弃道。
张启还想辩解,但看到门里走出来的人立马蔫吧歇菜。
张艳芳盯着张启,过年前她打电话联系过张启,张启说不回来,过年边酒吧生意好,还能拿提成。
他这几天上班可以多赚点,就不会来了,再说回来也是讨人嫌。
见他难得上进,张艳芳也不好劝阻,只是让他过年在外吃好点,穿保一些。
现在瞧见张启回来,张艳芳当然高兴,“小启啊,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外面没有好好吃饭,你们老板虐待你了?”
“姐,你就瞎说吧,哪瘦了,分明我这还壮了不少,我每天都跟着老板去打羽毛球,肌肉都练出来了。”张启手摸着后脑勺说道。
“啊,打羽毛球,运动好啊,你以前就是太懒得动,现在这样挺好的,你好好跟着老板上班,把欠人家的钱还上啊。”张艳芳怕他乱花钱,但也怕张启委屈着自己。
“知道,我都多大人了,姐你不用操心。”张启有点不自在,手在头兜里放着都紧张。
张艳芳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但又看了看林瑾,瞧着她的脸色。
林瑾之前和她谈过,说不要太惯着张启,那样是害了他,让他在外头吃点苦是好的,至少现在比起以前好多了。
张艳芳也知道有道理,可毕竟自己带大的孩子,还是忍不住心疼。
见张艳芳一瘸一拐走出来的样,张启心里不好受,从兜里掏出一小卷的钱,塞到张艳芳手里。
“姐,这是两千块,自己挣来的,你拿着吧,以后我也不说会多出息,但给你买点东西的钱还是有的。”
张启停顿片刻后,又瞥着林瑾说了句,“我不是白眼狼,谁对我好我心里知道。”
张艳芳立马将钱往回塞,“你给我干嘛啊,你跟着我尽受苦,书也没让你读多久,你给我干嘛啊……”
“姐,你好着呢。”说完这话张启从顾池手里把墨镜抢回来,抬腿就跑。
人见到,瞧着挺好的,还胖了,他就放心了。
张艳芳追着他跑了一段路,林瑾就跟在后头,直到看不到人影,她才劝道:“妈,回去吧。”
张艳芳捧着钱,泪眼婆娑,“小瑾,你看,张启他真变了,比以前懂事不少,还知道给我钱了。”
这一小卷的钱,想必张启存了有一段时间,从他那少到可怜的钱里存,至少用心了。
“嗯,的确懂事了。”
车上于琮抽着烟,瞧着张启从不远处跑来,先一步按开车门锁。
张启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身上还带着冷气,不过好在车里暖和,没两下身子就回暖。
“瞧见人了?”
张启用鼻音嗯了声。
见他情绪低落,张启才摇头笑道:“和你姐还有大外甥女说上话没?”
张启点点头,随后又略带怨念地说了句,“我那大外甥女盯着我和仇人似的,差点把我手给掰折了。”
于琮笑着吐烟圈,“你都差点把她闺女给卖了,能不把你当仇人吗。”
这件事算是张启一命门,“能别提这事了不,就这事整得我怎么都抬不起头。”
于琮幸灾乐祸,“该,谁叫你做混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