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
林羡鱼一时间百感交集,脑子里面像长了杂草,风一吹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什么。
她挺尴尬地笑笑:好巧。
是啊,好巧,你怎么在医院里?来复诊?
不,小宁今天在这里手术。林羡鱼揉揉鼻子:我先回去了。
我推你吧!瑜闻自说自话地推起了林羡鱼往手术室的方向走。
谭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长椅上踢着脚,忽然看到一个帅气的年轻医生推着谭倩走过来有点懵,当他们走进了,她看到了瑜闻的胸牌上的名字也就明白了。
虽然她没有见过瑜闻的人,但是名字却在林羡鱼的嘴里听过千百次。
她和林羡鱼是卫校的同学,俩人又是一个宿舍,等于林羡鱼从大学一年级开始每月给瑜闻寄钱的时候,谭倩就知道。
后来,瑜闻杳无音讯再也联系不上了,林羡鱼还大哭了一场,蔫蔫地睡了好几天。
谭倩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拉过林羡鱼的轮椅,语气嘲讽:小鱼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走了呢。
瑜闻不以为杵,像谭倩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小鱼儿的高中同学和邻居,我叫瑜闻。
谭倩压根不伸手,眼白翻出新纪元:高中同学和邻居啊,这个身份合适么,接受了人家这么多年的资助
谭倩。林羡鱼用力拽她的手指,疼的谭倩倒吸一口凉气:林羡鱼,你吃多了,拧我手干嘛?
瑜闻的面上看不出什么尴尬的表情,但是也听得出来谭倩很不待见他,他淡淡一笑:我还有点事,我先过去,等会我再来看看小宁的手术进行到哪一步了。
看着瑜闻高瘦的背影离开她们的视线,谭倩恨不得啐一口唾沫:没想到那个渣男长成这样,果然有个好皮囊才会让你傻乎乎的把钱丢进水里。
你小声点。林羡鱼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谭倩:他还没走远。
听到又怎样?你在哪里碰到他?
洗手间门口。
原来他做了这家医院的医生,真是级软饭王。
林羡鱼塌着脸: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别说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们毕业才不过两年哎,去年年初你还在给他寄钱吧?
因为大学四年,她们卫校三年,去年瑜闻实习的时候他们就断了联系,那时候林羡鱼刚刚毕业。
好容易熬过了三年大学时间,以为等到瑜闻工作了就好了,谁知就此断了音讯。
林羡鱼又习惯性地揉鼻子,被谭倩用力拉下来:别揉了,再揉鼻子要被你给揉烂了,现在正好遇到他,去问他要钱啊!让他还钱!
算了。林羡鱼蔫蔫的:人家也没让我打钱给他。
那他干嘛接受?每到要打钱的日子,他的电话准来,声音甜腻的很,小鱼儿小鱼儿。说起来,谭倩喊林羡鱼小鱼儿还是听瑜闻这么叫才跟着叫的。
别提了。林羡鱼抬头盯着手术室门头上的手术中三个大字:都过去了。
你还真豁达,你忘掉了那段日子你攒钱攒的多辛苦,不但得养小宁,还得养软饭王,天天晚上做兼职,一天只睡几个小时。
说的我好像是个傻帽。林羡鱼也没什么底气:就算是我一厢情愿吧,之前也没说好是借给他,怎么好让人家还?
欠债还钱很公平,而且他现在工作了,肯定有能力还钱了,这个医院这么牛他都能进的来,说不定是托的关系,一般来说电视剧上面的这种软饭王忽然消失是肯定找到了金主了,说不定院长的女儿爱上他,他就始乱终弃,活脱脱一个大陈世美。
呸,我才不是秦香莲,我是出于邻居和同学的情谊。
拉倒吧,邻居和同学的情谊会哭的死去活来?
谭倩,你的话是不是太多?林羡鱼凶神恶煞,正要去挠谭倩,她的电话响了。
她接通放在耳边,里面居然传来了桑时西的声音:林羡鱼。
大桑?她很惊奇: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给你?
呃。她搔搔头皮:倒也不是不能打,只是没想到你会打给我。
林宁进了手术室?
唔。
手术什么时候结束?
大约还有两小时。
结束了给我电话。
唔。
看样子桑时西准备挂电话了,按照他这么清冷的性子能够打电话来关心林宁已经实属不易了。
所以,林羡鱼准备道谢:谢谢你关心林宁。
不用客气,就算自己养了一条狗也算是有感情。
啪一声,桑时西挂掉了电话。
林羡鱼气的胸口郁结,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不知道他是说自己是他养的狗,还是林宁。
应该是指她吧!
她找他惹他了?
可能是之前他不能动的时候,林羡鱼又是壁虎又是蜘蛛的他怀恨在心,现在他情况好转,和霍佳也有破镜重圆之势,所以他就卸磨杀驴了。
林羡鱼接完电话就捶胸口,谭倩好奇地看着她:谁打电话来把你气成这样?
这世上还有谁?
大桑啊!谭倩的眉毛立刻舒展开来,笑的像朵喇叭花:他在哪里啊?
我怎么知道?
什么时候回来?
我怎么知道?
他打过来你还一问三不知,最起码你要问个清楚啊!
我管他!早知道那句谢谢就不该说,何必找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