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日本兵闯进王领弟家

道沟。

道沟是进入朱碌科村必经之路,这是一条很隐蔽的山路。土路隔着一条小沟,沟坎上有一片空地,座落着一孤零零矮土墙围成的小院,院内是三间草房,这就是王老焉家,老两口有一姑娘,叫王领弟。老两口一辈子就盼望得一个男孩,临了也没能如愿。

几个日本兵为躲避雨,越过小沟朝对面草房走去。

在草房前。

几个日本兵用抢托使劲地在砸门。

急促的砸门声。

草房内,惊慌失措的王老焉在用木头顶着木门。

墙角地缸旁,老婆婆趴在缸边急急地嘱咐:“王领弟啊!别管屋子里出啥事你都别出来,啊!一定要听娘的话。千万别出来啊!你不知道啊!那日本人比狼恶多了!根本就不是人啊!都是一群畜牲啊!可咋不地我们两个要入土的老东西呀!到是你一个女孩子啊!听娘的话千万别出来!啊!千万记住了!日本狼太恶,千万别出来,也别出声!啊!”尽管是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不放心地把地缸盖上,又压了些破烂东西,这才慌忙离开。

正当老俩口慌乱而不知所措时,木门一下子被砸开,几个日本兵冲了进来。

日本兵甲:“下雨的衣服湿了,你的关门,良心坏了坏了的!”上前对王老焉就是一个大嘴巴。

王老焉摸着被打的脸,两眼释放出愤怒目光瞪着日本兵,一声没吭。

老婆婆忙过来护着老头:“这是我们家!你们进我们家,还打人!讲不讲理!”

日本兵乙:“老东西,看清楚了,我们是日本人,到你们中国来还讲什么理!我们的打仗,你们的把好吃的好喝的统统拿出来,慰劳皇军!快快地!慰劳皇军!”

其他日本兵在屋子里乱翻起来,老婆婆眼睛紧盯着地缸,王老焉拽下老婆用身子挡住老婆的目光。

屋外,传来惊慌的鸡叫声。

一个日本兵抱着一只母鸡进屋,高兴地不得了。

日本兵:“快快地烧火下锅,慰劳皇军地干活,慰劳皇军!”

老婆婆见要吃她的小母鸡,上前一把抢过小母鸡。

老婆婆:“你们不能吃,我还指望它下蛋呢!”

日本兵:“巴嘎!死了死了的!”又把小母鸡夺了回去,抓住鸡头用力一拧把鸡扔在地上。

小母鸡在地上“扑楞”了几下,最后还是张倒在老婆婆脚下。老婆婆看着死在脚下的小母鸡,又看眼日本兵,怒发冲冠。王老焉紧紧抓着老婆的手,生怕惹怒日本兵。

在屋子墙角落。

一个日本兵发现地缸,惊慌地大叫起来。

日本兵:“快快地来看!这里有地道!地道地干活!”

老婆婆一听发现地缸,转身扑了过去,用身体挡在地缸上。

老婆婆:“这里什么都没有,你们走啊!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姑娘没在里面!你们走啊!快走啊!那小母鸡我不要了……”话还没说完日本兵的刺刀捅过去,正好刺进老婆婆胸堂。老婆婆两手抓着地缸两眼直直地望着胸前的刺刀,当日本兵拔出刺刀的那一刻,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喷了日本兵一脸。

日本兵:“巴嘎!巴嘎!”凶恶地将拔出来的刺刀又恶狠狠地刺了两下。

老婆婆两眼瞪得滚圆,绝望地怒目日本兵。

地缸里,一股鲜血正好滴到王领弟脸上,王领弟再也忍受不住,一声嘶心扯肺的尖叫从地缸里传出来,“娘!”王领弟从地缸里站出身来。

王老焉见老伴被日本兵用刺刀捅死,姑娘也被发现,不顾一切地扑过来。

王老焉上前扶起老伴:“领弟她娘!领弟她娘!”

老婆婆从嘴里涌出一股鲜血,吃力地抬下手。

老婆婆:“保护咱姑娘!虽说不是小子,可也是咱唯一的血脉了,领……弟……快……

快……”老婆婆的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在王老焉怀里。

王老焉紧紧地抱住老伴,泪水滴在老伴的脸上。

王老焉:“领弟她娘!领弟她娘!我对不起你啊!让你跟着我没亨啥福啊!你等着我,啊!咱俩一起上路!黄泉路上好有个照应,啊!”两眼仇恨的目光慢慢移到日本人身上。

王领弟声嘶力竭地嘶叫着跳出缸外。

王领弟:“娘!娘……”

日本兵见是姑娘来了精神,几个日本兵上前抓过王领弟。王领弟被他们围在中间拽来拥去肆无忌惮地调戏着,嘴里不停地叫喊着:

“花姑娘!”

“中国花姑娘,哈哈!”

“真美丽!”

一个日本兵抓着王领弟的衣服放在鼻子上嗅着,两眼一闭,贪婪如痴地“喃喃”自语。

日本兵:“哎呀!控制不住了!花姑娘,控制不住了……”

王领弟拼命挣扎,无济于事。

王老焉见姑娘被日本鬼子羞辱,满脸释放出难以遏制的愤恨,慢慢放下老伴,顺手抓过身边一根压地缸的木杠,朝一个日本兵后脑勺上狠狠地砸去,又抡起木杠朝另一个日本兵的脑袋砸去。

这时,另一边的一个日本兵枪响了。

王老焉木杠举在空中,而后又被几个日本兵的刺刀从后面同时刺过来。王老焉手中的木杠猛地戳在地上,用尽平生力气指着眼前日本兵。

王老焉:“日本人,你们咋就没一点人性啊!真是丧尽天良啊!因果循环就不怕报应你们的子子孙孙吗!阳德没有你们就积点阴德吧!啊……你们日本人的刺刀是杀尽我们中国人的……你们会糟报应的……报应……”

老头一股鲜血从嘴里涌出来,随着日本兵拔出刺刀,老头紧抓着木杠后退几步倚在墙上,身体慢慢从墙上滑落坐在地上,墙壁上留下一道重重的血迹。

王领弟在日本兵手里拼命挣扎哭喊:“爸……娘……”喊声嘶心裂肺。

门口,

秋吉滕二出现,日本兵慌忙就地立正。

王领弟被日本兵松开,哭喊着扑向爸妈。

秋吉滕二脸色难看极了,逐一审视每一个日本兵,最后才把凶狠的目光落到地上两个日本兵尸体上,抬脚踢了下被打死的日本兵尸体,对跟前一个日本兵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

日本兵一个标准的立正:“哈咿!大尉!”

秋吉滕二:“巴嘎!今天的任务非常特殊,你们的知道!护送的是高等军事机密,你们在这玩花姑娘!还死了人!统统地巴嘎!巴嘎!”

日本兵:“哈咿!”

秋吉滕二说着把腰间指挥军刀拔了出来。

日本兵准尉:“大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他们来这里,要责罚就责罚我吧!大尉!”

秋吉滕二横了横凶神恶煞般的目光,把战刀又放了回去,逐一日本兵扫了一圈又把目光转向王领弟,在王领弟身上一动没动。

日本兵准尉如释重负,向其他几个日本兵挥挥手,几个日本兵知趣地抬着地上两具日本兵的尸体悄悄退出门去。

建平大地。

群山巍峨,山峦起伏。

早春的气息使整个山野笼罩在朦胧中,最引人瞩目的漫山遍野的梨花姿态闲雅摇曳生姿,用她那生机盎然的身躯,护卫着脚下这片给她生命的土地。

雨停了,又刮起了凉风,轻轻摇弋着小草,树枝。可梨花被风摇曳后,吹得漫山遍野的梨花瓣散发着扑鼻的清香,这清香仿佛向人们诉说,又好象在呐喊……

东方显露出白色,在一条山涧小路上。

周雨农和罗义恩俩个人走得正急,罗义恩紧走几步撵上周雨农。

罗义恩:“周大哥,到家还有多远哪?咱们可是整整走一夜了,要不咱们歇歇脚吃口干粮吧!我是真走不动了!也饿了!这肠子早就喊叫着抗议哪!”

周雨农笑了:“临行前咋跟我打赌来?这才两天啊!把肠子都拾翻出来了!可以啊!”

罗义恩:“周大哥,我这不也是实际情况吗!其实,我这意志还行,就是两条腿和这肠子,它不由自主……”

周雨农话虽这么说脚步显然慢了许多。

周雨农关切地问:“衣服都湿透了吧?”

罗义恩一撩衣服说:“这算什么!在我们老家大连,衣服经常是湿的。”

周雨农看一眼罗义恩,伸手摸把罗义恩的衣服:“可这毕竟是北方啊!大连那可是海洋气候,湿度和北方不一样。唉!在家还是撒娇的年龄……”说着眼神情不自禁搭向罗义恩。

罗义恩:“什么呀!我可听说周大哥也是我这年龄离开家乡的。”

周雨农:“哎!别看我们年龄差不多,我长得比你可壮实多了,说实际年龄没人信……”

周雨农和罗义恩两个人绕过山梁,山涧中一条河出现在眼前。两个人说着来到小河边。

清澈小河水沿山涧急急向山下流淌。

道沟王领弟家。

王领弟蓬头散发,汗水和泪水融会在脸上,手里拿着根木杠和秋吉滕二对峙。

秋吉滕二累得呼哧大喘,发出一阵阵狂笑,慢慢收住笑声,两眼释放着狡黠贪婪的目光。

秋吉滕二:“花姑娘,中国东北的花姑娘个个都有个性,我的早就知道,但我很喜欢有个性的姑娘,哟西!为姑娘流血,流汗都是值得的!像你这样的花姑娘,就是奉献性命也值!这叫什么?这叫天鹅肉!哈……”

王领弟怒目秋吉滕二,可手在不停地抖动。

秋吉滕二一步步往前逼近。

王领弟双手紧紧攥着木杠,待秋吉滕二近前时,王领弟举起手中的木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秋吉滕二脑袋打去。秋吉滕二躲都不躲,木杠打在头上,秋吉滕二额头上一股血从帽檐流了下来。王领弟还没等把木杠再举起来,秋吉滕二已经跨步来到她身前。

秋吉滕二两眼放射出禽兽一样的目光,夺过王领弟手里的木杠扔向一边,然后双手抓过王领弟,两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目光像刀子一样在王领弟脸上割着,突然一把抱起王领弟朝炕上走去,扔在炕上。

精疲力竭的王领弟在炕上拼力挣扎,在秋吉滕二扑向前的一舜间,王领弟双脚踹向秋吉滕二,秋吉滕二被踹到地下,秋吉滕二从地上爬起身来,又禽兽一般扑向王领弟。王领弟抓过秋吉滕二的左手放进嘴里用力咬住。

秋吉滕二呲牙一声嚎叫,抡起另一只手狠狠地一巴掌,拽出被王领弟咬住的手用力抡了抡,又是一拳打过来。此时的王领弟已经精疲力竭,汗水和泪水已经将鬅鬙披散的头发湿成绺,身无束鸡之力整个人已经麻木了,任凭秋吉滕二摆布,秋吉滕二把出血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吮后,朝王领弟疯狂大笑。然后,一把撕扯开王领弟的衣服。

王领弟两眼充满滴血的仇恨,泪水无可奈何地从眼角滚落下来。

草屋门外,草房滴下的雨滴滴落在地上,砸出的小坑,溅出小水花。水花在哭泣,在诉说,在呐喊!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