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寿老城。清晨。
全城如临大敌。
整个叶柏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巡逻队一队过去,又一队过来。
街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和百姓。即使零星过路人,也是惶恐不安的急步而去。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日。
周雨农和小虎在侦察。
周雨农:“小虎,看清前面路上那个胳膊肘儿弯没有,你回去告诉江南,带领所有人在下午两点前埋伏在对面那个小山包上,等日军车队拐弯时打他个措手不及,要狠狠地打,让他们无暇顾及。记住!千万不要恋战!你和江南每人带一组分别往西和北两个方向撤退。”
小虎:“我们打伏击,哪你呢?”
周雨农:“我借混乱之机混入原平的护卫队。告诉江南,只要我混入他们队伍你们就躲起来,等车队走后,你们立即清理战场,让日本鬼子无法辨认尸体就抓紧撤退。”
小虎:“周大哥,你这不是送死吗!他们一眼就能认出你来啊!”
周雨农:“不会,日本有习惯,雪天都要戴防护镜,有了防护镜掩护没问题。还有,这次原平来叶柏寿是临时决定,护卫队也是临时招集的,相互之间并不十分熟悉。放心吧!只要让我混进队伍,就有机会接近原平,只要能接近原平我们的计划就看成功一半……”
小虎:“我没听明白!即使你接近原平和救大哥有什么关系?”
周雨农:“好了,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走,你回去通知,我去准备,咱俩分头行动。切记,在两点以前到达。”
小虎:“我记住了!周大哥,你……”
周雨农:“别担心,为了救姜大哥冒点险也值得!”
叶柏寿老城。日。
窄小胡同里。
石头爷爷和罗义恩,刘生堂把日本兵服装和武器都缴获下来。
罗义恩:“咱们三个也来个扮演日本兵混出城,咋样!”
刘生堂:“那石头爷爷呢!日本兵里就没这么大年龄的兵,一看就漏馅了!”
石头爷爷一边嚼着干粮,半天没吱声。
刘生堂:“石头爷爷,你有什么好主意?”
石头爷爷:“要我说啊!咱带的干粮还够两天用的,今天先不动,藏在这听听风声,今天晚借着夜黑,把这几个日本兵尸体处理了,明天再打算。扮演日本兵这招行,我年纪大可以当你们的俘虏啊!”
刘生堂:“对,就么着,白天我一个人出去听听风。”
罗义恩:“拉倒吧!胆没那么小的,探风这活还得我来!你,再学几年吧!”
石头爷爷:“就这么着!”
叶柏寿老城。
牢房里。
姜虎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铺草的地上,脸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已经奄奄一息。
赵青玉忍疼凑过来:“姜大哥,疼吗?”
姜虎叹口气:“我现在就想让他们一枪把我给嘣了!不想遭这份罪了!他二姨个倭瓜!”
赵青玉:“姜大哥,你不是说周老弟他们肯定会来救咱们吗!别乱想。他们现在不会让咱们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姜虎:“我从来就不怕死!可我琢磨着他们这是拿咱们当鱼饵,引周雨农上钩啊!如果我死了,他们没饵了,周雨农也许就不来救咱们了!”
赵青玉:“姜大哥,你没听周老弟讲过吗!现在我们每一个人不是敢不敢死,而是会不会,想不想,能不能活着,只有我们活着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日本鬼子不赶出中国,我们谁都不能死,也不该死!死是胆小鬼!是懦夫!是对子孙的不负责任!”
姜虎:“赵青玉,我不是胆小鬼,也不是懦夫!我只是不想让翟路这么羞辱我啊!今天他审我时,竟然让我喝他的尿啊!他二姨个倭瓜!我也不想让我那老弟像我一样被他们抓来啊!”
赵青玉:“翟路!这个王八蛋!等我们出去,抓住翟路,让他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姜虎牙齿咬得“咯咯”响。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秋吉滕二办公室。
墙上贴着他写的毛笔字:东亚病夫,东亚共荣,棍棒刺刀,奴隶和狗,荣华富贵。
秋吉滕二在欣赏他的毛笔字。
报告:小木村少佐来了,要见你。
秋吉滕二拄着拐杖挪了两步:“请,快请!”
小木村人还没到,在屋外就喊上了:秋吉滕二君,多长时间不见了!忙什么哪……
叶柏寿日本军大队部。日。
田野一男的指挥部。
墙上挂钟正指一点。
田野一男强打起精神:“来人,通知开会!”
门口传来说话声:不用了!我已经通知过了!
田野一男一愣:“小木村!你……”
小木村出现在门口,朝里看了一眼走进来。
小木村:“田野一男,等原平将军一到就会宣布对你的处罚命令!现在,按照司令部命令,由我正式接管这里,你可以休息了!这是司令部电文,你自己看吧!”
田野一男:“小木村!为什么?总得给我个理由啊!”
小木村:“田野一男,明知故问,被炸的军火库里有两车皮军火是运往前线的急需物资,也是松井石根司令官亲自指派的军火,你掂量一下其中的分量吧!老同学!识时务别再问为什么了,啊!”
田野一男:“小木村!我为帝国做出过突出贡献,我……”
小木村:“停!有什么话去跟原平将军谈,啊!我这就去迎接原平将军,没时间听你废话!来人!把这里重新布置一下!”转身走了。
田野一男傻了一般站在那里,悲怆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叶柏寿老城。日。
街道两侧挂满横幅:热烈欢迎原平将军莅临叶柏寿!
日本军排列整齐,迎接将军。
小木村站在欢迎队伍前面,秋吉滕二和翟路分别站在一边。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日。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被白雪覆盖,两边山坡上白雪皑皑,远山银装素裹。
两辆三轮摩托车在前面开路,中间是一辆轿车,跟在后面的是一辆载满日军的军车,从山路上远远开过来。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日。
轿车里,原平将军坐在后排紧闭两眼,闭目养神。
原平将军:“离叶柏寿还有多远?”
司机:“从车速计算,大概还需五十分钟!大雪路实在是不能加速。”
原平将军这才睁开眼睛,撩开窗帘一角望了一眼车窗外。
满山是厚厚的积雪。
原平将军很快放下窗帘。往后一倚又闭上两眼。
车轮在积雪上慢慢行驶。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日。
迎面山包上。江南,小虎,榆树皮,二疤瘌已经埋伏在那里。
小虎:“二疤瘌,这回你就练习下狙击,找找感觉,摸点经验。其他活是我们的事!”
江南:“大家注意,来了!小虎你负责车上日本兵,榆树皮劲大负责扔手榴弹,我负责前面那几辆三轮摩托,二疤瘌负责日本将军那辆轿车,估计你也打不死,吓唬下就行了!大家听我口令,三轮摩托过拐弯就开打。”
榆树皮跟前一堆手榴弹,小虎抓着机枪在瞄准,二疤瘌在调准星。
通往叶柏寿山路路边。日。
拐弯路边有一沟坎,沟坎下柴草里,一双眼睛紧盯着路面。
车辆已经驶向胳膊肘儿弯。
通往叶柏寿山路上。日。
顿时枪声大作,手榴弹爆炸声,机枪声手枪声混作一团。
驾驶三轮摩托车日本兵重弹,三轮摩托横在路中。
轿车里的源平将军慌忙藏下身子大喊。
源平将军:“怎么回事?”
司机慌了:“不知道!”话还说完,身上重弹脑袋一歪不动了。
吓坏了原平将军,慌忙从另一车门跳了出来。
躲藏在沟坎下的周雨农看准机会,跃出沟坎来到原平将军身边,护卫着往后撤,躲藏在轿车后面。
汽车上的护卫兵纷纷从车上跳下来还击,在机枪扫射下几个日本兵重弹倒地,正当日本兵组织反击时,对面的枪声停了。
周雨农小声对原平将军说:“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进城!”
原平将军:“快!不要恋战!快进城!”
周雨农搀扶着将军回到轿车,拽下司机启动车,随日本车队进城。
原平将军心有余悸地擦着额头汗珠。
山路上。日。
江南几个人完成任务走在山涧小路上。
二疤瘌:“那个司机我也不知道是咋打死的!我瞄的是那个后座的结果把司机重上了!”
小虎:“你这叫瞎猫撞上死耗子!歪打正着。哎,这机枪真来劲,一扫一片啊!眼瞅着小鬼子是一片片倒啊!”
榆树皮:“都,都挺会吹啊!我,我那手榴弹含,含糊吗?一,一炸也一片!”
这才发现江南闷闷不乐。
江南:“周老弟已经进狼窝了,还不知道会遇到啥难题,咱们要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
建平大地笼罩在一片雪皑皑,白茫茫的景色中。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几个人消失在白雪覆盖的大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