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2点。
养鸡厂外。
江舞阳用奶奶的围巾裹住了脸,顺着墙根摸了过来。
他蹲在门口的大树下,四处张望。
该死的,人呢?
说好了12点在这里集合的。
江舞阳蹲在阴影中,没有被路灯照到。
他远远地看向养鸡厂,保安亭里的大叔捧着手机看的正乐呵呢。
有颗小石子蹦跳着滚了过来,转身一看,另外三个同伴正弓着身往这儿溜呢。
“轻点!怕别人发现不了是吧?!”
江舞阳压低嗓音怒喝几声。
这三个少年都是青龙帮的成员。
青龙帮成立于上个月月初,一共7人,按照武力值排名。
最能打的江舞阳是大哥,也就是帮主。
为了这个帮主的位置,他付出了三条T恤和两条裤衩子的代价。
至于副帮主,目前还未产生。
江舞阳说了,谁表现好、谁绩效好,就谁来当。
什么是绩效呢?
帮帮主写作业一次,加5点。
请帮主吃雪糕,加5点。
替帮主做值日,加5点。
谁先达到500点,谁就能当副帮主。
不得不说,江舞阳这小子是个苗子。
不送去大洋彼岸培训一下,都对不起这个华尔街级别的脑子。
剥削这一块,属实是让他给整明白了。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老四和老七呢?老六怎么也不见了?”guqi.org 流星小说网
这三人小声道:“老四来不了了!他上个月小考才考了57分,被家里关禁闭了!”
“老七也是,他作业还没写完。”
江舞阳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么简单都不及格?看来不扣他绩效是不行了。”
老二问:“帮主你多少分?”
江舞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还没有这个权限过问。”
三人噤声,心里却隐约有了答案。
上次江舞阳奇迹般地考了81分,在他们面前嘚瑟了半个月。
当时可没有什么所谓的“权限”啊!
听他现在这口气,最多61分。
三人心里犯着嘀咕,左右看看:“老六怎么还不来啊?”
四人分成四个方向看过去。
忽然间,中间钻出来一个人。
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你们找啥呢?”
“找老六啊。”
江舞阳头也不回道。
老六奇怪道:“我不在这吗?”
沉默片刻,树下忽然爆发一阵尖叫。
保安大叔抬起头,伸长脖子望了望。
四下无声。
听错了吗......
他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树下5人互相捂住了嘴巴。
黑夜之中,只看得到一对对惊恐的眼珠。
江舞阳用力挣脱开老五的手,嘴巴“呸呸呸”几声:“你特么拉屎没洗手啊?”
“我洗了!”
老五争辩道。
而后默默低语着:“就是不小心把手纸抠破了嘛......”
江舞阳:“......”
其余几人:“......”
老六:“哈哈哈,帮主你、”
江舞阳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哈哈个屁!你特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老六抱着脑袋委屈道:“我是第一个到的,靠在树上等你们,结果等睡着了......”
江舞阳“嘘”了一声,对伙伴们说:“东西都带齐了吗?”
他们想要把觉醒的鸡烤了吃,这样他们也能觉醒了。
如此质朴的想法,无疑是江舞阳灌输的。
江家人,好像脑子上的皱褶都要少一点......
老二举着水果刀。
老三背着锅。
老五捧着调料和火柴。
老六拿着筷子。
其他四人看着他。
老六哂笑着:“怎、怎么了?没有筷子也吃不了啊!”
江舞阳爆锤他:“那特么的你就带一双啊?!”
老六委屈:“那你们用手抓也不是不行......”
江舞阳锤完,掏出了自己手写的“青龙帮结拜书”。
几个人郑重其事地跪在地上,冲着结拜书磕了三个响头。
这结拜书上详细记录着7个人的姓名和生日,还有指印。
标题之下,用红笔写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江舞阳带领兄弟们背诵着“青龙帮”的口号。
“圣火昭昭,圣火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劳!”
口号着实太长,老六他记不住啊。
好端端的口号,在他嘴里变成了“凡我弟子,呃,喵喵喵喵!”
他在几个背得面目狰狞的兄弟之中,显得是格外滥竽充数。
背完之后,行动开始。
江舞阳塞给老五几块石头,让他去丢保安室的玻璃,把保安引走。
老五有些不愿意。
被人家发现了追上暴打一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事成之后,给你加10点绩效!”
“保证不辱使命!”
老五这便去了。
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保安大叔被勾了出来,江舞阳几人轻松溜了进来,绕过前面那栋楼,来到了安放鸡笼的厂房内。
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稻草味和鸡屎味,伴以轻微的鸡鸣声。
几个人摸进鸡房,分开行动。
每个人都拿着手电筒,对着鸡笼照来照去。
老六“咕咕咕”叫着,用筷子捅鸡。
哎呀。
捅屁股上了。
这筷子不能用了......
算了,给帮主吧。
过了一会,老五也跑了进来。
他气喘吁吁地扶着膝盖,小声道:“那个保安走丢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看没人管就进来了。”
他有一点说错了。
保安不是走丢了。
而是受伤了。
他被卷入了两个觉醒者的战斗中,风刃刮在了胸口,惨叫一声晕倒在地。
落后那人愣了一下,急忙跳下去查看保安的伤势。
前面被追逐的家伙怪笑一声。
像是在说:“你不是号称正义使者吗?这就是你的正义?”
正义使者手腕一抖,黑暗之中,闪过一丝荧光。
竟是直接命中了那人的腰间!
那家伙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滚落下来。
他不敢多做停留,愤恨地咒骂着,捂着腰子奋力逃跑。
正义使者将保安拉到了墙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瓷瓶,在保安的伤口上凌乱地洒了一层药粉。
止血后,他轻声道了句“抱歉”,便丢下保安继续追逐。
他若选择救下保安,便会放走了那家伙,到时候遭殃的可不只保安一人了。
他射出的萤火,轻易不会熄灭。
敌人现在受了伤,肯定跑不远。
果不其然,顺着地上的血迹追出了两条街后,他看到那人蹒跚着跑进了一个厂房内。
哼,这下你无路可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