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番九州法会有元神战这一压轴大戏,所以三教要分润的大半利益,也都决在此处。
不过…即便如此,周琚和许芷也为三仙岛赢回了足足五条罡煞灵脉以及一个洞天小界。
在唐缘的到处搜刮之下,如今的三仙岛何种修行资源都不缺,甚至犹有溢出。
毕竟三仙岛真传刚至四代,还远未到宗门资源不够分的境地。
但引用小狐狸原话,有些宝贝即便是放在那里看都赏心悦目,让人心情愉悦,又有谁会嫌多呢。
而且唐缘最近有将分宝崖世界的近亿遗民武装起来的打算,在日后的诸界战争中,还是有大兵团发挥之余地的。
至德世就是唐缘设想的一次推演,其中有许多经验可以直接套用在现实世界。
由于至德世的成就无可挑剔,对于小辈的奖赏,佛魔两教也未有太多意见。
况且,几条灵脉和三五小界对三教大宗而言都无甚所谓,哪家都不缺这点东西。
即便是九州之一的崖州,也没有那么重要,不然三教之前也不会放任五州之地给五帝世家了。
相较而言,如今地仙界最惹人馋的一块地盘,反而是混沌海。否则魔门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对三仙岛下手。
此番法会争的是气运,是风向,是大势,是未来数以千年,三教各自的发展!
末劫将至,魔涨道消是已有公论之事,以后的每一日,天地间的浊气都会越来越多,魔道都会越来越强。
可若是道门在此次法会轻松得胜,那便能大挫魔门气运,将魔劫的到来再向后推迟许久,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从容布置各种手段。
反之,如果是魔道胜了,说不得几百年内,便会气运倒转,九州四海处处皆为九幽裂隙,魔气升腾,将地仙界化为魔道主场。
此番九州法会之特殊之处,便在于此。
哪怕是前世同一时间举办的法会,也远未拥有如此影响力。
唐缘还记得那次,魔佛两教虽然也参加了法会,但远不足到影响三教气运的地步。
因为彼时可没有元神之战。
近乎六十位元神真仙,涵盖三教两族,旁门散修……这才会引起地仙界气运之变化!
而三教之所以会同意此议,自然是他们也想以小规模的比斗,先定下未来一段时间的胜负基调。
无论谁输谁赢,都能避免现在就出现大范围的全面斗争。
三教其实都没做好现在就动手的准备。
若按前世剧本,未有此番法会,三教大大小小的冲突不断,俱是损失惨重。
唐老魔之所以能顺利崛起,靠的亦是准确把握了,这诸多乱相之机。
最终,唐老魔借着乱世烘炉,登临地仙界。然则包扩三教两族,五帝世家,其实都不太开心。
当然,若是唐缘做主的话,法会要参加,打压魔道的脚步也不能滞后。
胜了要乘胜追击,痛打落水狗,败了,更要趁着此刻道门实力还能强过魔道,穷追猛打,拼死决战,岂能再给魔道发育壮大的时间。
若论及对魔道的理解整个地仙界也无人能出来唐缘之右,魔道元神大多重利而而无义。
自家性命才是放在第一位的,就算地仙界魔道尽灭,也可去往他界,甚至是域外虚空快活,何必拼死于一处。
当然,在珍惜性命这点上,道门元神也不遑多让。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有一线生机退路,元神真仙大多不会决死。
昔年的唐老魔在掀起魔劫之后,尚能与上清,太清这等三清嫡脉坐而论道,互换道典,亦有上层修士之间的战斗,少有做绝的缘故。
若真论起来,甚至还不及唐老魔清洗魔宗内部时的烈度。
毕竟,彼时唐老魔自认有血海魔祖做靠山,北疆自然是可以肆意妄为的。
另外像是阴山鬼帝这种独行客,死了便是死了,也无甚大碍。
随着三声磐响,云真子的声音传遍四周。
“既然小辈之比已然结束,诸位道友还请来接天峰一会,商议商议吾等的章程吧。”
此次元神之比的主体便是三教两族,各出了十位元神真仙,再加上凑热闹的旁门散修,共有六十余位真仙。
“正有此意。”一道清朗的声音,自魔教所占的山峰传来。
紧接着三二遁光落至接天峰,分别是魔门桑蝉,佛教慧寂,妖族穷奇,东海龙王,以及旁门罗浮的清平真君。
道门这边,自然是作为东道主的玉清云真子代为商讨。
只见这道姑一甩浮尘,淡淡道:“此番的关键资源便是五帝世家的三个中千世界,崖州所属以及一处马上便能晋升中千的洞天小界,正合天人五衰之数,因此每一衰劫的胜者便可取走一物。”
“诸位以为如何”
桑蝉开口道:“那不知是做擂台之比,还是入得一界,彼此混战。”
云真子略带差异的看了桑蝉一眼,若可同现混战,那道门这边无疑是占着便宜的。
龙族和道门已经深度联合,即便佛教魔门走在了一处,旁门散修也大多为道门之属,这边是稳站三席之地。
唯一不确定之数便是妖族,可妖族虽说与道门交恶,但和魔道的关系更差,两者之间几可说是血海深仇。
“道友自可提来,吾等再做决议。”云真子谨慎回道。
桑蝉意义不明的笑了笑,“本座只是觉得擂台比斗有些干枯无趣,何如大家同入一界,彼此淘汰厮杀,来的有趣。”
清平真君当即否决道:“若真入一界混战,岂不是五衰天君为狼,余者为羊,失了法会本意。”
“既然那样,我看便只让诸位天仙参加便好,又何需他人呢。”
几番争议之后,终是定下,地仙,天仙捉对厮杀,论道取胜。而精气神三衰,皆可称人仙,便需同入一方界域,淘汰出最后胜者。
几人回转山峰,各自准备。
接天峰这边,方希声看向唐缘,沉声道:“魔门那边好似是冲着道友你来的。”
唐缘挥了挥手道:“无妨,贫道也正好和他们有一桩旧怨要算,如此这般,反倒正和我之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