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后。复制网址访问
清明。
望寨畈里芳草青青,两边山岗鲜‘花’绽放。
冲畈里缓缓行走一群男‘女’,有老有少。为头的是一个‘精’壮的中年汉子,一脸凝重,这是时任梅河县长的张大牛。
展旗寨被毁后,张大牛和众弟兄加入游击队。张大牛机智过人,屡建功勋,解放战争中,是一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团级指挥员。
他身后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这个男人年纪不过三十,面上早脱稚气,但一双机灵的眼睛很有神采。这是侯小喜。
解放后侯小喜没有回家乡。随张大牛一起复退梅河,如今是一名局级干部。
他怀里的小孩四五岁,颇有当年他的稚气。
傍着侯小喜是一个俏丽的‘女’子,这个‘女’子不是别人,当年的刘丽,如今的侯夫人。
紧跟侯小喜身后的是三喜和金铃夫‘妇’,也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三喜如今是梅河文化局副局长,兼梅河黄梅剧团团长。
金铃不用说,是剧团的大腕。
还有一个‘腿’有点跛,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汉子,是梅河的县委书记丁大勇。
丁大勇的几个搭裆,方小兵抗战后期殉国,周铁柱解放战场上牺牲。
丁大勇这支抗日武装在抗战时牺牲巨大,剩下的不足五十人。
队列最后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却是时任梅河商会会长的姜伯钧。
清明时节,他们挤出时间,相约展旗寨祭祀。
一行人很少说话,时不时望着远处青翠的展旗寨峰峦,脸‘色’非常沉重。
展旗寨到了。
昔日的寨墙如今没有踪迹,早被岁月‘荡’涤得一干二净。
一行人寨前古迹处拱手作揖。当年的盛况,如今历历在目。
侯小喜失声高呼:“队长,众位哥哥,我们看你来了!”
刘丽和金铃压抑不住悲怆的心情,相拥而泣。
丁大勇蹭了一下发红的眼睛,举步石级。
石级早已杂草遮掩,两边树木似更‘挺’拔,新枝嫩叶,生机勃发。映山红迎风怒放,红了山原。两个小孩雀跃欢呼。
山腰的斜径似有践踏痕迹。张大牛神‘色’一凛,疾步奔走。跑到塌陷的‘洞’‘穴’前,看到一处草皮踏平,几处香柱,还有纸灰。‘洞’‘门’前堆放不少的鲜‘花’。
有人祭祀!
张大牛和丁大勇等互视一眼,心里有些快慰。民族英雄,看来没有遗忘。
侯小喜早卟嗵跪下,高声喊道:“队长,大哥,十弟看你们来了!”
刘丽和金铃含着泪,献上刚采撷的映山红。
张大牛和三喜也卟嗵跪下。丁大勇和姜伯钧相视一眼,也缓缓跪下。
侯小喜拉着儿子,喝他跪下,口中喃喃道:“大哥九哥,侯松涛拜谒两位伯伯!”
侯小喜将儿子取名松涛,以寄托对山寨弟兄的思念。
三喜也喝令儿子磕头。
礼毕,一行人爬上山顶。石屋不复,弹‘洞’依然。杂草里‘露’出无数的石块。几个人转到聚义厅旧址,又是一阵唏嘘。
姜伯钧抹着老泪轻声道:“聚义厅一别,从此‘阴’阳相隔,想来令人肝肠寸断!”
丁大勇朗声道:“宗队长和刘大哥等先烈,如雉今天的国运兴隆,当含笑九泉。老宗老刘,你们和山寨一众为国捐躯的勇士,国人永远不会忘记!”
众人在寨顶徘徊良久,又去东坡,拜了高继成何大山和李二虎等人。
姜伯钧默思良久,大声说:“老丁老张,我的所有藏宝都在此地,请派人挖掘出来。所有变卖,全部用来建造纪念碑!”
丁大勇大喜:“好,算我一份,让抗日志士的丰功伟绩,万世留名!”
侯小喜也慨然捐赠。
张大牛回视三喜:“十二弟,具体建造,都‘交’给你了。”
三喜一个立正,大声应答。
下了山寨,众人都面对苍山,庄重行礼,久久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