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石国权开口求死,白如馨心如刀割,忙俯身轻轻抚‘摸’石国权的伤处,石国权大汗淋漓,痛苦之‘色’全写在脸上,
“十一弟……“
石国权断然拒绝道:“樱子小姐,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你不要与我称兄道弟,我受不起,“
白如馨眼泪泫然‘欲’滴,啜泣道:“十一弟,我一直当山寨弟兄如亲兄弟,“
石国权冷笑一声:“你是日本人,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潜伏山寨,是我有眼无珠,当你是……,算了,樱子小姐,如果你念旧情,给我一刀,我还当你是朋友,“
白如馨泪如雨下:“十一弟,为什么你要求死,我慢慢想办法,一定要救你一命,”
石国权苦笑道:“我这个样子,还有活命的希望吗,这里只有沒有人‘性’的虎狼,与其任由他们宰割,不如來个痛快的,九嫂,如你真的怜悯我,快给我一刀,山口一夫如果回來,就沒有机会了,”
白如馨握住石权的左手:“十一弟,你要对我有信心,”
石国权微弱地摇头:“九嫂,我当你是自己人,念在山寨多日的情份上,你了结我的心愿吧,在这群畜生不如的恶人手里,我只能更痛苦地死,”
白如馨有些懵了,才一会功夫,石国权就变成这样,这帮心狠手辣之徒,是不会放过他的,石国权是个有气节的艺人,他不答应山口一夫的条件,山口一夫自然不会轻饶,
可是自己怎能下此狠手,
“十一弟,你先迁就一下,我回山向九哥报信,也许能有万全之策,”
石国权摇摇头:“九嫂,别说梦话了,山口一夫会放你出去吗,”
石国权骨子里的意思是,如果白如馨不肯为鬼子做事,山口一夫只会拿她当玩物,如果山口一夫放她出城,那么必会做出不利于山寨的事,
所以石国权既想白如馨出城,却更怕山寨遭灾,
白如馨咬着嘴‘唇’说:“十一弟子,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不会再为山口一夫做任何事,他……他是个畜生,”
石国权盯了白如馨良久,感觉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九嫂,我信你,”
白如馨抹了一把眼泪,灿然一笑道:“十一弟,我虽是日本人,但他们的行径我并不认同,再说,我在山寨几个月,从沒做过对不起山寨的事,这些你应该清楚,”
除了留下黑狐图案,白如馨还真的沒做出对不起山寨弟兄的事,
石国权说:“刘其山那帮手下抓我们的时候,我就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抓几个放几个,看來是九嫂发了狠话,”
白如馨释然一笑:“十一弟,你明白我的心迹就行了,山寨弟兄都是义气汉子,我不能看着他们遭难,能救一个是一个,可惜就是救不了十一弟,”
石国权一声苦笑:“我是山口一夫指名要抓的人,你沒有这样的能耐,不过我很感谢你救了金铃,她孤苦无依,如果落入鬼子手中,更是生不如死,”
白如馨说:“十一弟,在七里冲我救了十多个弟兄,现在只救你一个,你要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石国权叹了一口气,“九嫂,谢谢你的好意,这一次你真的救不了我,”
白如馨还要说什么,听到‘门’口传來纷杂的脚步声,石国权脸‘色’一变,低喝道:“九嫂,快动手,山口一夫进來了,就沒有机会,”
白如馨知道石国权说的是实话,眼光落在徐三‘毛’掉在地上的短刀上,抓起來,慢慢移到石国权的‘胸’口上,手却在颤抖,
“快,九嫂,”石国权低声急促地喊,合上眼睛,
白如馨望着昔日石国权白净的脸,此时却污秽变形,手越抖越厉害,
杂‘乱’的脚步声越來越近,
石国权低低呼唤一声:“如馨,”
白如馨身子一震,这一声喊叫,立即把她带入防空‘洞’里缠绵的时光,白如馨的眼里泪水滂沱,
“国权,”
石国权突然睁眼破口大骂:“你这个坏‘女’子人,进山寨窃我军情,还出卖山寨弟兄,你这条美‘女’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石国权一边骂一边抬脚,这时脚步声卷过來,山口一夫等人冲到‘门’边,
白如馨从石国权的眼神里读懂他要说的一切,这时如不动手,再无机会,白如馨咬紧牙关,猛挥短刀,又快又准地扎进石国权的‘胸’口,
石国权大叫一声,咽下最后一口气,
刘其山冲到前边,俯身把手探到石国权的鼻前,一丝气息皆无,刘其山站起來,对山口一夫说:“太君,石国权死了,”
山口一夫扫了白如馨一眼,缓缓摇头:“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好可惜的,”
白如馨望着溅在手上的鲜血,脑子里瞬时一片空白,身子瑟瑟发抖,
不过石国权看上去,神‘色’极其安详,
山口一夫伸手拉起白如馨,哈哈大笑,
“不愧是大和民族的‘精’英,怎么样,杀人的味道很刺‘激’吧,”
白如馨差点要呕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三木瞪着白如馨,有点不敢相信,
“樱子小姐,你为什么要杀他,”
白如馨咬着嘴‘唇’说:“他侮辱我们大和民族,”
三木还要说什么,山口一夫连连摆手:“石国权的无用之人,死了的沒关系,刘君,戏班其他的人,你们的审问,石的,拉出去的埋了,”
刘其山向徐三‘毛’和刘三示个眼‘色’,两人暗叹晦气,把石国权的尸体拉到城西一片‘乱’草洼,草草掩埋,
“戏班作用的不大,刘君,你的人要对付鄂豫皖和大王山的悍匪,”
“是,”
山口一夫挥挥手,三木和刘其山知道再无大事,便知趣地退出指挥部,
山口一夫哈哈大笑,把白如馨拥进房里,
“樱子,你今天表现的不俗,”
白如馨心里滴血,却迎合地笑着点头,
“在大王山上,你杀过人的有,”
白如馨恶狠狠地说:“杀了一个,”
“哦,为什么的杀他,”
白如馨本是信口作答,见山口一夫盯得紧,不假思索地说:“他坏了我的大事,”
“什么大事,”
白如馨猛然想到摔坏的电台,那天她从东山带回电台,不料侯小喜粘着她很紧,正调试,侯小喜敲‘门’,吓得她手一哆嗦,电台掉在地上摔坏了,她一时气恼,诬赖侯小喜调戏她,逃过追查,
“他发现我电台的秘密,撤坏了电台,还扬言告发我,所以我杀了他,“
山口一夫哦了一声,难怪白如馨一直沒启用电台,原來是这么回事,
“电台的大事,你的为什么不好好保护,”
白如馨委屈地说:“山寨里到处是哨卡,我好不容易从东山取回电台,却被一个哨兵盯上了,强行打开包袱,他不认识电台,问我是什么,我骗他说是留音机,他要我放给他听,我说不会,他便摔了电台,扬言说我是‘奸’细,要向宗涛告发,我只得杀了他,”
山口一夫并不深信,却竖起大拇指夸道:“你的大大的聪明,”
白如馨笑道:“为了圣战,我必须果断处置,”
“哟西,现在你的什么打算,”
白如馨试探道:“我想回山寨,”
山口一夫吃惊地瞪大眼:“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还敢回山寨,”
白如馨摇摇头:“我的身份沒有暴‘露’,只有一个石国权知道我的身份,我已把他杀死,山寨里再无知道我身份的人,”
其时白如馨此时已经知道,宗涛也明白她的身份,昨晚的夜话,宗涛不着边际的话,现在想起來全是暗示,
白如馨心里说:九哥,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
“真的沒有,”
白如馨肯定地点头,
山口一夫忽然有些醋意地说:“你是想会会老相好吧,”
白如馨脸上一红,撒娇地粉拳砸上山口一夫的‘胸’口,
山口一夫捉住白如馨的手,哈哈大笑,
“你的上山什么目的的有,”
白如馨咬着嘴‘唇’说:“杀宗涛,“
山口一夫一愣:“为什么的杀他,”
白如馨的眼泪忽然流下來:“他倚官仗势,见我美貌,强行占有我,我与他不共戴天,”
山口一夫频频点头:“原來是这样,我就想,我们大和民族的‘精’英,怎么肯做山匪的压寨夫人,”
白如馨说:“只要杀了宗涛,大王山那些乌合之众,都不是皇军的对手,所以只要三天,你便可提兵大败大王山匪寇,”
这一番话让山口一夫动了心,
“你的有把握,”
白如馨说:“绝对有把握,我一贯装作顺从,宗涛对我毫不防范,”
山口一夫放开白如馨,按着指挥刀不停地踱步,
“你的身份真的沒有暴‘露’,”
山口一夫踱了两圈,还是不放心,回头盯上白如馨,
白如馨举着双手苦笑道:“我手上沾满山寨人的血,敢拿‘性’命开玩笑,”
山口一夫缓缓点头,白如馨亲手杀了石国权,大王山如果知道,决不会饶恕,所以白如馨的话,山口一夫深信不疑,
“你有把握杀死宗涛,”
白如馨瞪着眼说:“你们不是有很多刺杀的工具吗,随便给我一个隐秘的工具,我就能近身杀了宗涛,”
白如馨这话是一种试探,她风闻日军大本营为对付中国的抗日武装,正秘密研制特别的暗杀武器,配备给特工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