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晨曦的微光才刚刚洒落在大地之上,我们三人便已早早起身,有条不紊地收拾好自已的行囊。
每一件物品都被仔细地整理归位,随后,我们下楼将退房钱如数付清。
刚踏出客栈门口,原本平静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那风呈昏黄之色,犹如一条巨大的黄龙,张牙舞爪地朝着我们席卷而来。
刹那间,我们便被这阵黄风紧紧包裹其中,眼前的世界仿若被一块巨大的昏黄幕布所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
狂风在耳边呼啸肆虐,其声尖锐,仿若无数恶鬼在尖声咆哮,令人胆寒。我们在风中竭力挣扎,
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却无奈根本无法抵御这股强大的力量,只能像无根的浮萍一般,随着风势飘荡。
不知过了多久,那黄风终于渐渐停歇,在一座茅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我们,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摔倒在茅屋前的草团子上。
我狼狈地爬起身来,下意识地避开柴墨峰伸过来想要搀扶我的手臂,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开始仔细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被带到这儿来?我环顾四周,心中愈发觉得奇怪,这里的景象看起来竟似在洛阳城内!
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之前明明身处陈仓,怎么会突然跨越如此遥远的距离,出现在洛阳城呢?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诸多蹊跷。
我定了定神,心中的疑虑促使我赶紧拉起柴墨峰还有姜鸢璃。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警惕与好奇。
随后,我们小心翼翼地朝着茅屋的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佛脚下的土地随时都会张开大口将我们吞噬。
我缓缓抬起手,手指微微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茅屋的门。
门轴发出一阵 “嘎吱” 的刺耳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随着门被推开,屋内的景象逐渐映入眼帘。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瑟缩在角落里,她的头发凌乱不堪,如同一堆杂乱的水草,肆意地散落在她的肩头和脸上。
而她的面部更是惨不忍睹,布满了一道道伤口,那些伤口有的还在微微渗血,有的则已经化脓,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人进来,缓缓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
当我看清她的面容时,心中不禁一惊,我靠!她竟然是苟月云的亲妹妹!苟瑶瑶!
可是,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疯狂盘旋。
姜鸢璃反应迅速,二话不说,直接从腰间抽出神农尺。
那神农尺在她的手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
。她快步走到苟瑶瑶身前,将神农尺轻轻往苟瑶瑶的头顶一碰。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绿光从神农尺上散发出来,那光芒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苟瑶瑶的身上。
片刻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脸伤翳的苟瑶瑶渐渐恢复了十年前的模样。
她的面容重新变得清秀美丽,只是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惊恐与哀伤。
我看着眼前恢复如初的苟瑶瑶,心中的疑惑再也抑制不住,我走上前去,轻声问道:
“这十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为何会变成一个…… 丑八怪?”
苟瑶瑶听到我的问题,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缓缓抱住自已的双腿,仿佛这样能够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着自已的思绪,然后,她缓缓开口,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部讲了出来。
原来,十年前,苟月云兄妹俩离开女儿国回到封犬国之后,一切都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封犬国国王为苟月云指了一门亲事,对象是狼国的公主云溪。
这本该是一段门当户对的美满姻缘,然而,事情却远非如此简单。
苟月云身边还有一位良娣袖箭,而她竟是一只螳螂精!
就在两年前的某个夜晚,袖箭与苟月云有了亲密之举,意图繁衍后代。
可螳螂族繁衍后代的方式极为特殊,竟需雌性螳螂吃掉雄性螳螂才能诞下幼崽。
苟瑶瑶说,这苟月云对袖箭极为宠爱,甚至对其言听计从,他曾亲口对袖箭倾诉,为了她,他不惜舍弃自已的性命。
这无疑让袖箭想要吃掉苟月云的想法愈发强烈。
那日,袖箭亲昵地挽着苟月云的胳膊,施展起一种魅惑之术,此术似有狐族的妖媚韵味,成功迷惑了苟月云的心智,二人再次陷入亲密。
而这一天,苟瑶瑶恰好路过,听到了屋内传来的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苟瑶瑶心中大惊,顾不上许多,急忙跑到门口,用力推开门。
只见屋内,苟月云赤身裸体地躺在袖箭的身旁,而袖箭则是面红耳赤地看着突然闯入的苟瑶瑶。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急忙开口说道:
“妹妹,你听我给你解释,我……”
苟瑶瑶此时早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哪里还听得进去袖箭的解释。
她怒目圆睁,毫不犹豫地挥出手中的绸缎,朝着袖箭狠狠地攻击而去,口中怒吼道:
“你杀我哥哥!还想吃了他!我这就杀了你!”
袖箭见状,赶忙扶起已然没了气息的苟月云,神色悲戚地告诉苟瑶瑶,
自已原本只想以螳螂族的传统方式为苟月云留下子嗣,本无意伤害夫君性命。
可后来狼族王子郎鑫却向她进言,称可借助一种特殊的魅惑之法,如此一来便可不伤苟月云性命便能达成繁衍后代之事。
然而,事与愿违,最终苟月云还是遭遇不幸。苟瑶瑶听闻,悲愤交加,怒不可遏地给了袖箭一巴掌。
但随后,她便被郎鑫擒住,投入了阴暗潮湿的地牢。
在那暗无天日之地,她遭受了长达两年的折磨与苦难。
直至三天前,一个假冒成苟月云模样的郎鑫将她从地牢中带出,扔到了外界这间茅屋内。
而那阵将我们卷至此地的黄风,竟是她拼尽最后一丝法力施展法术召唤而来的,只为向我们诉说这一段隐秘而惨痛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