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押解队伍行进在官道上,为首的那名官差仅用一条小指粗细的麻绳,就栓住了近百名女子的自由。
这时,那名官差看到路旁有口水井,他随手将麻麻绳丢在地上,快步奔跑过去,提了一桶水,咕咚咕咚的狂饮起来。喝饱以后,他冲着兄弟们喊道:“这口井甜,快来喝水啊!”
听到水甜二字的不只有官差,还有那些女子们,她们已经渴了大半日了,嗓子已经干哑的发不出声来。
其中一名胆子稍大一些的女子,用嘶哑的嗓音哀求道:“求官爷赏给奴家一口水喝吧,奴家实在渴的受不了了。”
有了带头的,其他女子也跟着附和起来,她们苦苦央求这些官老爷赏给自己一口水喝。
官差们可没心思理会她们的需求,他言辞不善的呵斥道:“叫什么叫?再敢乱叫打死你们。”
一听到要挨打,那些女子们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她们宁肯挨渴受饿,也不愿意遭受皮肉之苦。
青梅看到这一幕差点蹦起来,她愤声怒骂道:“真是一群畜生,真该死。”
苏子卿看着她们的遭遇落下了伤心的泪水,她当初也是这样被押解到丰津城的。不过因为她容貌姣好,又有些许才艺,她的‘待遇’还要好一些,最起码每天能喝到三碗水。
这些负责押解的官差嫌提水累,除非见到水位很浅的井,否则一定不会给她们水喝。
“他们真可恶。”小坠儿也为这些女子们感到不平,“就算这些姐姐们犯了再大的过错,也不能不允许她们喝水呀!”
小坠儿很同情这些女子们的遭遇,可她却帮不了她们。
“别看了,你管不了的。”满月知道姐姐心善,劝慰道:“这是国法,谁也管不了。”
孙头接过话茬说道:“大妹子,满月姑娘说的对,这是国家的法度,你帮不了她们。你可不要因为这些管不了的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孙头挤眉弄眼的暗示程达,让他快点去安慰青梅,避免她因为这件事气坏了身子,毕竟她现在怀有身孕,受不得一丁点儿气。
青梅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愤愤的咒骂自己的父亲,骂他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甚至一不小心连自己也骂进去了。
“姐姐快看!”
顺着小坠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名戴着巨大的木枷,锁着沉重铁镣的女子,在七八名官差的看押下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一群畜生!”青梅咒骂到,这一次就连程达也拦不住她了,她怒气腾腾的要去找这些人理论。
程达见自己拦不住青梅,他紧忙对孙头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打听一下这里面的事情。
“你先别着急,先让孙大哥打听一下内情,看看她是被冤枉的,还是罪有应得。”
过了没多久,孙头就带着内情回来了,他告诉青梅,“这名女子是一位边关守将的女儿,不久前她的父亲丢失了一座城池,陛下降罪抄家,她被发配到咸县为奴。”
听到发配到咸县为奴程达愣了一下,急忙追问道:“那她们呢?”
“她们也是被发配到咸县为奴的。”
这一群女子们的身世就复杂多了,有年龄大、没有姿色与才艺的嫡女,也有庶女,还有一些是因为主人获罪而沦为官奴的丫鬟婢女。
孙头想了想,对着青梅说道:“其实她们也不是无辜的,毕竟...你就拿那名带着枷锁的女子来说吧,她的父亲因为大意丢失了我国的一座城池,害的一城的百姓沦为异国贼寇的奴隶,她落到这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青梅伤感的说道:“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这样对待她呀!她只是一名女子,怎能给她用这么重的刑具?”
“妹子你有所不知,她可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可是母夜叉、母老虎、河东狮...”孙头一连说了一大堆形容词,才将事情说明白。原来抄家的那一日,她三脚断了三名官军的‘子孙根’,到了牢里还不老实,又踢了两脚,断了两名官差的‘根’,官差这才给她锁上了重刑具。
“都是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她断了兄弟的‘根’,他们格外针对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事实让青梅无话可说,她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头扭向别处,选择眼不见心为静。
程达搂着青梅宽慰道:“你先别着急,等到了咸县我查一下她们的卷宗,尽力将那些无辜的姑娘们放走。”
“嗯,好好查一下,把无辜的姐妹们放走,至于罪有应得的...”青梅沉吟良久,也没有想到处理边关守将女儿的方法。
“那个,大妹子、程兄弟,你们容老哥我说一句话。”孙头插话道:“你们怕是还不知道朝廷的法度吧,她们已经被划入咸县的奴籍,这也就代表她们的余生只能在咸县度过,哪里也去不了,并且她们只能做被人使唤的奴婢,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听过孙头的话青梅不悦的问道:“这是谁定下的法度,真该死。”
孙头无奈的说道:“自古如此,各国皆如此,谁也没有办法更改这些。”
“那男子呢?他们如何处置?”
大哼主动回答起青梅的问题,他对青梅禀报道:“年富力强的男子就送去边境杀敌立功,斩杀二十个敌人就能重获自由,若是立下大功还能让一族老幼摆脱奴籍。至于年老的则送去挖黑金矿,年幼的就复杂多了,送到哪里的都有,反正都是为奴,处境都差不多。”
“真残忍,难道就没有人更改这些不合理的法度吗?”
这种话也只有青梅敢说了。
程达听过这些话心有所悟,他嘟哝道:“这是用亲情的羁绊来警示铤而走险的人啊!让他们在做错事前三思而行,不要拿自己族人的余生做筹码,来换取一时的欢乐。”
边关守将的女儿终于支撑不住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吓得小坠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不自觉的落下了同情的泪水。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