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上干脆利落的答到。
因为多了两个人,老汉的媳妇又下了一些米,还把下午从地里挖来的野菜放了进去。
屋外,老汉和皇上拉起了家常。老汉询问他们从何处来、到何方去。当老汉得知皇上是从京城来的时候,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声,“京城,那可是个好地方,天子脚下,你们那里一定没有这么多的税吧?”
这一次皇上没有和老汉‘抬杠’,而是极力平复心情,询问他究竟有多少种他从未听说过的税名。
老汉告诉皇上,这里连娶妻生子都要给村子里交上一笔税钱。
“也许过不了几年,我们吃饭喝水都要交税了,也没准儿哪天连走路也得掏钱。”老汉说到这里呵呵了两声,继续道:“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真要到那时候,我们就躺在床上等死。老汉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收我们的下葬税。”
皇上听过老汉的话一语不发,低着头生起了闷气。
“屋里吃还是外面?”老汉的媳妇在屋里喊到。
“外面吧!”青梅抢先开口,“外面还凉快。”说罢,青梅急忙跑进屋里帮农妇端碗筷。
皇上看着手里的米汤不知道该如何下筷子,他从没有吃过野菜粥。
老汉看出了皇上的不适应,不好意思的说道:“老弟不好意思,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只能让你们吃这些了。”
“没事儿!挺好的,你别管他。”青梅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她端着碗大口吞咽起来。
“你们平日就吃这些?”皇上挑着碗里的野菜问到。
“地里收的粮食还不够喂那群‘畜生’的,我们就只能吃这些了。”
老汉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这些税和皇上没有关系,都是下面的人偷着搞出来的。
皇上强忍着胃里的不适,逼着自己喝下碗里的野菜粥。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将那些盘剥百姓的‘畜生’凌迟处死。
吃罢晚饭,老汉热情的邀请皇上在他家住一夜。他告诉皇上,“村子里可不比镇上,没有休息的客栈,你们就踏踏实实的在老汉我这里对付一夜,等明天清晨吃过早饭再上路也不迟。”
“好啊,那就先谢过老伯了。”青梅不待父亲同意,抢先答应下来。
...
皇上还是第一次睡这种土炕,他觉得很不适应。皇上盯着房梁楞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道:“外面都这样吗?”
“不然你去咸县看看?那里很不错。”
青梅不忘给程达表功,只是皇上没有接她的话茬。皇上岔开话题,询问道:“你在外面过的也是这样的日子?”
“差不多吧。”青梅随口答道:“就是混口饭吃,有什么可挑剔的。”
皇上听到女儿的话心里非常难受,他发自内心的说道:“孩子...你受苦了。都是朕...是爹的错,是爹做错了,是爹让你受苦了。对不起,我可怜的好孩子...乖孩子,请你告诉爹,你是如何适应、并坚持下来的,你一定要告诉爹...”
青梅听到父亲的话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当你失去那些优越的条件以后,你为了活下去,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皇上没有再说话,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房梁愣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鸡还没有鸣叫,皇上就听到老汉出门的声音。青梅适时解释道:“早晨天气凉爽,百姓要趁着这时候赶紧去地里做一些农活。”
皇上本就没有睡意,又听到女儿这样说就更不困了,他当即起身,表示要去地里看一看。
当青梅带着皇上来到村外的时候,地里已经有不少农民在做活了。皇上在女儿的指导下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农活,他没做多久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位老弟你是个读书人吧?看你姑娘都比你能干。”一名农民走过来,手把手的教皇上如何做农活。
不一会儿,皇上的衣服就溻透了,可他却没有叫苦,也没有喊累,他咬着牙,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皇上在心底暗道:“百姓每一天都是这样过的,我才做了多久,凭什么放弃。”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上听到有人叫他喝口水,喘口气儿。
“喝口水吧。”青梅将水碗端给父亲。
皇上接过水碗一饮而尽,他并没有尝出这水是苦水。
“歇会儿吧,别累着了。”青梅贴心的为父亲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劝说道:“这种事儿你着急也没有用,你仅凭一己之力是无法扭转这一切的,你还需要正直、有能力的人帮你做这件事。”
皇上意味深长的看了女儿一眼,他当然听出了女儿话里的意思,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一名十来岁的小童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哭着对着这里的人叫道:“叔叔伯伯们,那些人又去我家了,他们要把我三姐带走抵债。”
“真是一群‘狗娘养的畜生’!”一名百姓恶狠狠的骂到。
“走!我们去看看。就算帮不上忙,我们也得去给李四站脚助威,不能让那些‘畜生’看咱们的笑话。”
他们离开以后,青梅对着父亲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当他们赶到村北头的时候,街上早已经站满了人,无需多问,仅凭衣着打扮就可以区分出百姓和恶仆的身份。
张公子的恶仆一身黑衣,手持短棍耀武扬威的站在街上,他们瞪着眼冲着百姓发狠。
皇上通过百姓的谈论得知,原来是张公子看上了李四家祖传的地,然后挖空心思诱骗李四签下了一份契书,致使李四背负了巨额的债务,只得以地抵债。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可是张公子却意外见到了李四家的三丫头,张公子‘畜’心大发,想着先玩儿些时日,等玩腻了再丢到自己家的妓院里帮他赚钱。于是他借口收利钱,要将李四的三丫头要走。李四不肯,这才引发了这些事情。
一名百姓告诉皇上,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来了。
“看他们今天这架势,怕是无论如何也要将三丫头抢走了。”
未完待续,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