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到外屋地拿扁担木桶时候发现,两个木桶里装满了水。
裴远这孩子想的还真周到!
蒋寒梅看着水桶感慨,她们一家遇到好人了。
有水有火又有面,打浆糊那就轻松加愉快了。
蒋寒梅点燃煤油炉,把双耳锅放到上面,韩语汐蹲在煤油炉前好奇的看,现代用的是天然气电子打火炉具,煤油炉这么古早的东西她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
圆圆的一个小炉子,带着一个可以拧的钮,点火的时候还需要用火柴,不过火还是很旺的。
看着老妈轻松自如的操作煤油炉,韩语汐眼神羡慕又崇拜。
蒋寒梅点着煤油炉,往双耳锅里倒了一点水,然后把白面抓了两把放进水里,用勺子来回搅动,随着锅加热,面一点点的粘稠起来,最后变成了浆糊状蒋寒梅才关了煤油炉。
浆糊打好了,韩语汐也把窗户纸按窗户的大小裁了。
蒋寒梅先把煤油炉和双耳锅还有白面收起来,拿着打好的浆糊和裁好的窗户纸准备糊窗户。
韩百川拿着木板搓子和一个小木铲子进来,这是他们分家分到的东西,韩老四自己用废木头做的。
看到媳妇女儿干得热火朝天的,韩百川觉得自己也得抓紧干活,早点把炕洞和烟囱掏干净好点火熏炕。
于是一家三口都忙乎起来,蒋寒梅拿着竹子做的扫帚,先把窗户上原来的旧窗户纸扫掉,然后又用湿抹布把窗户擦了一遍,韩语汐在一旁抹浆糊,蒋寒梅踩在窗台上开始糊窗户纸。
韩百川在屋里撅着屁股掏炕洞,流汗就用手擦,一会就变成花脸猫再也看不出大教授的儒雅了,整个一个山村汉子。
韩百川收了一木搓的黑灰,端着往外面走。
“炕洞里都是草木灰不用往外扔,埋在地里可以当肥料。”
蒋寒梅干活的时候也是眼观六路,看到丈夫端着搓子往外走,忙喊住他。
“媳妇,你懂的真多。”
韩百川适时的拍媳妇马屁,其实他一个农业大学的教授能不懂这个吗?就是为了让老婆大人高兴。
“学着点吧,以后掏炕洞的活都是你的。”
蒋寒梅被老公拍马屁拍的心情愉悦,笑着逗他。
“没问题,这活我包了。”
韩百川被委以重任还挺骄傲,挺直胸膛对媳妇说。
韩百川来来回回倒了三次灰,等到掏烟囱灰的时候他就犯了难了!
烟囱底部有块活砖,拿开后,要用木棍绑着茅草伸进烟囱根那里掏灰。
韩百川不会干啊,棍子伸进烟囱根一顿乱捅,弄的满屋子都是黑灰。
“停下,你这是放毒呢?干点活就要工钱,放那,一会儿我掏。”
蒋寒梅看到满屋黑灰缥缈,苍了个天啊!这是要拆家不成?
炕上地上都落了一层黑灰了,刚刚糊好的窗户纸也没能幸免,急忙喊住韩百川。
韩百川悻悻的停下手,看到自己弄的杰作,尴尬的看着媳妇。
刚刚还得意自己能干活了呢,乐极生悲了。
蒋寒梅快速的把最后一块窗户纸糊好,跳下窗台。
窗户纸和浆糊还剩下一些,明天再把西屋窗户糊上,让闺女把浆糊和剩下的窗户纸放到外屋地,蒋寒梅挽起袖子就去接老公手里的木棍,一下子就找出来毛病:
“茅草绑的太松了,也太少了,烟囱壁上的灰都刮不下来,再说掏烟囱得上房从上面往下捅。”
蒋寒梅话音刚落,院门被人敲响了:
“家里有人吗?”
屋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这是鬼宅,村里人都绕着走,谁能来她家啊?
蒋寒梅急忙把剩下的浆糊和窗户纸放进空间,才让韩语汐去开门。
门外的人有点不耐烦了,又敲了两下门:
“有人在家吗?我是老吕头。”
韩语汐小跑着跑到门口把门打开,看到门口站着的老吕头,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穿着白色的短褂,黑色的抿裆裤,双手背在身后腰板笔直,正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呢!
韩语汐忙礼貌的打招呼:
“吕爷爷好。”
“嗯,好。”
老吕头有点意外的打量着韩语汐,招娣不怕生了?还挺有礼貌,看人的时候眼神坦荡自然,不像以前那样闪躲,不敢和人对视。
这撞了一下头,咋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吕叔来了。”
韩百川做为一家之主,接人待客就得顶在前面,听到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吕老头来了,他急忙从屋里迎出来。
老吕头挺看不上韩老四的,窝囊废窝里横,一点当不起家来,连老婆孩子都护不住,看到韩百川弄了满脸灰,他蹙眉问了句:
“这是干啥呢?弄满脸黑灰?”
“掏炕洞呢,吕叔屋里坐会吧!”
韩百川热情的往屋里让,说完就尴尬了,屋里被他弄得到处都是黑,都没地方坐人。
“不了,我就不进去了,裴远说你家没炕席跟我要高粱秸秆,我都给捆好了,你过来拿一下吧!”
老吕头说完背着手走了,韩百川忙跟上去:
“这多不好意思啊,您不留着烧火吗?”
“公社也给送,村里也给送,裴远还给我劈木头回来烧,我家的柴火都用不了,给你就拿着,废什么话?”
老吕头瞪了韩百川一眼,自顾自的在前面走了,韩百川不说话了,默默的跟着,这老头脾气不好!
“裴远这孩子想的可真周到。”
听到外面老吕头的话,蒋寒梅感慨着对闺女说,欠裴远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她和闺女说话,手下也没闲着,把茅草绑在木棍上,木棍又加长了两段,掏烟囱得上屋顶,用绑着茅草的木棍从烟囱口往下捅,然后再回屋里往外收灰,捅烟囱的时候,屋里烟囱根那块砖得堵上。
“嗯。”
韩语汐看着老妈给木棍头上捆了一把茅草,听到她夸裴远就点头。
不大一会,韩百川就抱着一捆高粱秸秆回来了,这一大抱可是不少,他两个胳膊都快圈不住了。
“还有呢,我再去一趟。”
韩百川把秸秆扔到地上,对媳妇说了句就转身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