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辞别家人

季盛和欧美德脚踏祖国大地的时候,一种踏实温暖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们已做好为国献身的准备,为此,他们先回家看望父母。季盛本来不想回家的,但他已做好牺牲的准备,所以先去看望荃贵,打算与母亲诀别。荃贵看到分别快十年的儿子回来以后,百感交集,她责怪季盛说:“中国乱糟糟的,你回来干啥?”

“母亲,我想你了,就回来看你一眼,看完以后,马上走。”

荃贵虽然舍不得儿子,为了儿子安全,还是硬着心对季盛说:“你先到国外去,等打完仗再回来。”

“是,母亲。”

仲才和欧美元听说季盛回来以后,热情地招待他。季盛只是冷淡地敷衍他们:“我是路过上海的,看完母亲就走。”

欧美元问:“亲爱的大卫,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杀人。”

“大卫,不要开这种恐怖的玩笑,好不好?”

季盛冷笑地说:“黑色幽默也是算是一种幽默。对了,海伦和戴安娜她们在美国非常好,你不要操心她们。”季盛说完,扭头就走了。

仲才忧心忡忡地对欧美元说:“你说,季盛会不会去打日本人?”

欧美元笑了:“大卫怎么会做这种事情?你想多了,听说乔治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玛格丽特看见儿子回来了,高兴地拥抱欧美德说:“亲爱的乔治,你回来了,我真高兴。”

欧亚仕则严肃地说:“你回来得正好,现在正是做生意的大好时节,中国表面上很混乱,但实际上外国人在华做生意丝毫不受影响。”

欧美德摇头说:“我不想发国难财。”

玛格丽特说:“商人就是以赚钱为目的,不管什么时候,都以赚钱为胜利。”

欧美德说:“我不会发战争财的。亲爱的父母亲,战争会越来越激烈的,我建议你们不要刀口舔血,带着财产到美国去安享晚年吧。”

玛格丽特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日本人对付中国都精疲力尽,对欧美人士更是无可奈何,我们不趁大批外资从中国撤走的机会占领中国市场,等到战争结束后,那些外资财团卷土重来的时候。我们只能吃别人的残羹剩饭了。”

“亲爱的妈咪,钱是赚不完的,我们都大了,你和父亲也应该安享晚年了。世界非常大,你还是到其他国家走走看看吧。”

欧亚仕摇头叹息说:“富家子弟真是只会享受,不知道赚钱的重要啊。”

欧美元上前热情拥抱欧美德:“亲爱的乔治,看见你真高兴。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

“思念亲人和故土的风把我给吹回来了。伊丽莎白,你好吗?”

“可惜我有家在中国,否则我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上海不好吗?”

“上海本来是天堂的,可是日本人一来变得和地狱差不多了。”

“所以,我们应该尽力恢复上海原先美丽的模样啊。”

仲才叹息道:“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结果输了个精光。我劝你还是不要以卵击石了。”

“我不是以卵击石,我决定用炸弹炸石,我不信炸不开日本这个顽石。”

欧亚仕制止说:“中国军队溃不成军,屡战屡败,日本军队志大才疏,胃口大肚子小。所以形成了对峙的局面。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两边都不得罪,闷声发财,国家大事,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就可以了。”

玛格丽特说:“亲爱的,我们不要为了倒霉的中国人和狂妄的日本人争论了,为了我们的团聚而干杯吧。”

“不,我们应该为中国的胜利而干杯,我相信中国最后一定胜利。日本人绝对会失败,你们谁敢跟我赌,一赔十怎么样?”

“我的孩子,没有人希望日本人赢,可是中国人打不过日本人有什么办法?”

“德国***正在肆虐欧洲,日本***则在中国杀戮,如果有正义感的人不反对***,总有一天会自食苦果的。”

“亲爱的乔治,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们还是谈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吧。你的话题太沉重了。”

欧美德想到与家人聚会的机会的确珍贵,也与家人讨论些轻松的话题。

玛格丽特忧心忡忡地对欧亚仕说:“我觉得我们的儿子有和日本人干架的危险,你看怎么办才好?”

“让他离开中国就没事了。”

所以,当欧美德提出要和季盛到东南亚走走时,欧亚仕夫妇马上同意。

欧美德和季盛告别了家人,途径香港时,考虑到即将上战场,随时都有牺牲的可能,季盛来见中枢中,中枢中看到久别的季盛,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打量了许久才说:“你回来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你想我怎么办?”

“中国的工业被日本破坏得很严重,希望你为中国的实业做些工作。”

“没有强大的国防力量,想发展中国实业简直是痴人说梦。我不做这些徒劳无益的事情。”

中枢中被季盛噎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说:“我们不是军人,打不了仗,只能通过自己本事来支持抗日了。”

季盛看到父亲的格局不小,对父亲的厌恶少了不少。中枢中看季盛沉默不语,又问:“去看你母亲了吗?”

“看了,母亲一切都好。”

“好就好了。”

季盛环视中枢中的住宅,发现很简陋,便说:“你住得太差了,应该住好一点。”

中枢中叹气说:“现在生意不好走,能节省一点算一点。我和你母亲不同,我是穷人出身,没有你母亲那么多讲究,房子能够遮风挡雨就好了。住得太好了。浪费钱。季盛你以后一定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季盛想起了母亲对父亲的评价:你父亲把钱看得比命还重,是个十足的守财奴。又想起父亲因为不肯给两百万给大和家而导致他和楚楚从此咫尺天涯。便说:“父亲,你有你的事业,我也有我的事业。我们还是各干各的吧。”说完,就出门了。

翠舞看到他出来。忙说:盛哥儿,你回来了,太太,还好吗?”

“翠舞姐姐,太太还好,你还好吗?”

“托老爷,太太的福,我还不错,对了,盛哥儿,你劝劝老爷吧,自从老爷离开太太,来到香港后,就节约起来了,肉也不吃了,烟酒也戒了。这样下去身体不好了怎么办?”

季盛说:“他就是个守财奴,不要说我了,就是我母亲也未必能改变他,你就不要为他操心了,自己好好保重吧。”

季盛和欧美德辞别了家人,便从香港进入内地到昆明去接受任务。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被战火洗劫后的残垣断壁,看到了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难民。他们下定决心,中国人的血债要让日本人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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