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商楚对秋丰说:“秋先生,明天晚上要办一个小型聚会会,晚饭后,要请同学们给来宾表演节目,节目我已经安排好了,明天请你来参加晚餐,顺便照看一下孩子。”
“夫人都请了什么人来参加聚餐。”
“都是外国友人,吃的是西餐。所以安排孩子们在饭后表演。”
秋丰对商楚说:“我不会外语,为了不给夫人添麻烦,我就不参加你们的晚餐了。等你们晚餐过后,我再带孩子来表演节目。”
“先生是德祎的老师,我和德祎愿意为先生服务,请不要客气,只是普通的聚餐而已,先生请不要客气。一定要来参加。”
晚饭前,秦军长递给商楚一把玩具枪说:“听说贵公子过生日,我特地买了把玩具枪送给他作生日礼物。”
商楚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他过生日?”
“我以前听先生说过。他在德国出生的时候八斤重。”
商楚听后礼貌地拒绝说:“谢谢秦军座,德祎是先夫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我不会让他舞刀弄枪的,我不能让我先夫唯一的血脉断送在刀枪上,所以,实在抱歉,这个礼物我不能收。德祎,谢谢秦军座。”
秦军长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夫人的苦心,实在想不到给德祎什么庆生礼物了。所以才准备这个。”
“德祎小小的年纪。秦军长给他送生日礼物,岂不是折他的寿吗?”
“夫人言重了,我一向仰慕商先生,他不在了,我想尽一下长辈的责任。”
“谢谢,我请外国友人来吃饭,一来是多谢国际友人对中国的帮助,二是是希望通过聚会提高德祎的外语水平。聚餐全部是用外语交流,如果秦军长精通英语或者法语的话,欢迎参加,否则留你下来,难免照顾不周。”
秦军长看到客厅里的宾客都是蓝眼高鼻的外国人。只好讪讪地走了。
商楚等秋丰到客厅后,让德祎向大家介绍我:“爱德华,用英语和法语向来宾们介绍你的老师吧。”
德祎分别用英语,法语来向来宾致谢: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大家来寒舍参加晚宴,首先我很荣幸向大家介绍我的老师秋丰先生。“
大家对他流利使用两国语言報以鼓励的掌声。商楚便请大家共进晚餐: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抱歉,由于处于战争时期,物资匮乏,所以不能请大家吃大餐,只有烤羊肉和煎饼,请大家海涵。”
她担心秋丰不习惯吃西餐,便把他安排在自己和德祎之间的位置,看到秋丰用起刀叉来动作娴熟,这才放下心来招呼其他客人。
先生们一边用餐,一边对时势发表看法:“不知这场该死的战争还要打到多久?”
“我也不清楚,但是终究都会结束的,有了美国的参战应该很快了。”
“意大利已经对德国宣战,轴心国已经瓦解,反***应该很快就会胜利了。”
“听说苏军解放基铺,美军在巴格韦尔岛登陆了。看来战争很快会结束了。”
“这该死的战争早就该结束了。”
罗伯特先生看到秋丰身穿布衣大褂,吃起西餐却不含糊,好奇地问:“秋先生,您用餐的动作很熟练,在国外生活过吗?”
“到没到过外国并不重要,只要在上海呆过,就会吃西餐,上海的上流社会跟外国的差不多,上海的新贵都是来自欧美留学生的精英,中国人的学习能力和模仿能力都很强的。所以,上海基本上被西化了。”
“我到过上海,是个不错的城市。可惜被日本人占领了,等到这可恶的战争结束后,我一定再重游上海。”
“战争很快要结束的,实力雄厚的德国为了占领欧洲都要实行闪电战,弹丸之地的日本发动了那么漫长的战线,必败无疑,我对已经有答案的问题不感兴趣。”
“那么先生感兴趣的是什么问题?”
“我感兴趣的是战争结束后中国的未来。战争使我们中国千仓百孔,以后我们这个国家该怎么恢复?”
“这个问题太深奥了。”
晚餐结束后,先生们还在继续时事的讨论:“不知诸位发现了没有,开罗会议苏联没有参加,为什么如此重要的政府会议苏联没有参加?”
“苏联是共产党的国家,共产党是不会参加这种会议。”
“先生,你对政治很感兴趣。”
坐一旁布朗先生看到秋丰没有参与讨论,默默地喝酒,便问:“秋先生,在考虑什么问题?”
“我们作为苏联的邻居,以后中国的走势是姓共的还是姓国的呢?这是值得考虑的问题。”
“哈哈哈,这是大人物想的问题,不属于我们讨论的问题。”
“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虽然位卑却未敢忘国忧,而且中国未来的形势必然会影响世界的政治格局。不能不让人关注。”
商楚微笑地走过来说:“先生们,你们在讨论什么问题?”
“我们在谈论中国的未来,秋先生的看法非常独到。”
“秋先生总有一些让人耳目一新的见解,所以我很放心把孩子们交给他管教。”
随后,商楚宣布:“非常感谢大家能来此聚会,很抱歉,给大家提供的食物很简单,等日后有机会到上海相聚时,我再盛情款待大家。”
“现在是战争时期,物资很紧缺,谢谢夫人给我们提供了丰盛的晚餐。”
这时留声机发出生日快乐的乐曲,紧接着玉琴端上了生日蛋糕。
德祎在众人的猜测中宣布:“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女士们,先生们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
众人一下子炸开锅:“今天是爱德华的生日,太太,怎么不早说?我们都没有准备礼物。”
“对啊,太失礼了。”
“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能参加爱德华的生日晚宴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大家的祝福就是给他最好的礼物。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德祎又说:“请允许我和我的同学为女士们,先生们表演节目。”
在众人的掌声中,德祎弹琴伴奏,学生们表演唱《松花江上》,《长城谣》。来宾们纷纷为孩子们的真情演出报以热烈掌声。
德祎在众人齐唱生日快乐的歌声中许愿,并给大家切蛋糕。
“夫人,您的蛋糕作得很好吃。谁作的?”
“我在德国学的,可惜工具不够好,否则一定会更好吃。”
“夫人,这些孩子都是你学堂的学生?他们真有礼貌。”
“是的,他们的父亲都在反***的战争中牺牲了,在中国这样的孩子太多了,可惜我的能力有限,不能帮助更多的烈士遗孤。”
“夫人,你太伟大了。不知怎样才能够帮助到他们?”
“只需要把你们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告诉全世界,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人民在世界反***战斗中已经坚持了13年,牺牲很大,中国人民需要帮助。希望爱好世界和平的人伸出援助之手,支持中国和世界的反***战争的胜利。这些孩子是比较幸运的,中国还有几十万的战争孤儿,无家可归,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他们不应该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第二天,秋丰对德祎说:德祎,恭喜你又长大了一岁,我决定送一样礼物给你。
秋丰让马夫老彭驾马车把他和德祎送到城外,他问德祎:“你骑过马吗?”
“没有。”
“想骑吗?”
“想,妈妈不同意。”
秋丰让老彭卸下马车,给马上鞍,然后说:“没关系,有先生保护你,放心吧,会很安全的。”
德祎开始很犹豫,经不住秋丰的鼓励,终于勇敢地上马了,秋丰把他抱紧后,扬鞭策马,德祎吓得闭上眼睛,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地过,大叫起来:“先生,放我下来,我不要骑马了。”
秋丰笑道:“德祎,你是勇敢的男子汉。放心,有先生在没事情的。”
德祎过了好一会才敢睁开眼睛。慢慢地进入状态。体验到骑马的乐趣。
商楚看德祎一身灰,脸红扑扑地回来:“你去哪了?”
“先生带我骑马了。妈妈,骑马真好玩。我想天天骑马。”
商楚皱着眉头说:“先生带你骑马是不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是的。”
“所以,骑马只能作为生日礼物。一年只有一次生日,所以,一年只能骑一次马。”
秋丰看到德祎有些沮丧:“德祎,你为什么不高兴?”
“妈妈只同意我一年骑一次马。”
“这说明你不够强壮,当你足够强壮的时候,妈妈会同意的。别灰心,从现在开始,你要积极锻炼身体,就会越来越强壮。以后骑马就不会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