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见另三人不言不动,严茹雪心下迅速权衡得失后,满腹感叹的挥了挥手。
“大公主,涉及到我三门声誉,此事你也不便做主吧!”
龙古对严茹雪的表态极为不满,言语并不客气。
“于公,这是最佳选择,有些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别将我逼急,否则我严茹雪若发起狠来,休怪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严茹雪蛾眉倒蹙,双眸几可喷火,有人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女儿身上,她已处在爆发边缘。
“好!既然大公主出面作决,我等三门无论如何也该给面子!”
感受到她的怒火,剑一与苏放交换眼神后一口答应下来。
“多谢大公主!”
伏地的黄乃范闻言,颤颤巍巍站起,他转首眼神复杂的瞧向女儿,欲语,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面色变幻片刻,他长叹道:“苏樱,千错万错,都是爹的错,爹不求你谅解,只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爹心里始终最疼的是你!”
言罢,他深深凝视仍旧被制住,却激动得娇躯微微起伏的女儿,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于心中带走。
“掌门,师弟,我去了,保重!”
他旋即朝向杨晶与薛剑玄抱拳一礼,浑浊的双目流下一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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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剑玄泪湿沾襟,前次在山门,黄乃范欲要自爆赎罪,是严茹雪赶来相救,这次,他再也逃脱不了命运的安排。
“为了大楚,你去吧!你永远是我缥缈峰的大长老!”
杨晶侧转过头,朝他挥舞衣袖,这一切罪孽,可说与他这个掌门的放纵不无干系。
‘唰!’
黄乃范听闻杨晶之言,余愿已足,他雷厉而起,风行疾驰,以苍老身躯,独自向空战战场进发。
“爹!”
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起,重获自由的黄苏樱,泪眼滂沱的欲要御空追赶,然而身旁的林奇一把将她臂膀给扯住。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救爹,我不要他死,我不要他死!”
黄苏樱犹如心中被割了块肉般疯也似的狠命哭闹挣扎,恐怕在她的心中,此时已原谅了这个父亲。
“也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吧!”
林奇牢牢将她拖住,内心感慨万千,黄乃范虽为恶,终归未泯灭最后一线良知,以性命对亲生骨肉做出交代。
“不!我不能看着爹死,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黄苏樱面色恐惧万分,血浓于水的亲情,已将那恨完全驱散。
‘轰!’
惊世轰鸣自高空浑然传来,情绪失控、万般挣动的黄苏樱突然安静下来,她目光空洞的木然遥望上天,面色苍白失血的怔怔呢喃着,“爹…”
“爹!”
她终于回过神来,凄厉的哀嚎声划破长空,与‘轰隆’声交织一处,仿若为这位给妖族沉重一击的父亲送行。
“啊!”
黄苏樱悲不自胜下,就近将身旁的林奇紧紧抱住嚎啕大哭,她也算缥缈峰的小公主,然而与苏紫嫣一般,过得艰辛坎坷,其中的酸楚苦涩,又有几人可知?
“你等升空迎敌吧!”
严茹雪朝向大能与真人们挥手下令,同时将目光投向青年统帅们,“东部防区出现缺口,奇道门虽紧急布下阵法,难免成为妖族进攻重点,立即调整防御,定要派重兵守御!”
“是!”
青年统帅们抱拳行礼后,立即赶往各自防线,仅余陆无名和剑锋不曾举步,他们只会听从统帅的军令。
“奇儿…”
严茹雪最后瞧向被黄苏樱抱得死死的林奇,她目光中的意味谁都能意会,那就是希望林奇能领兵抗敌、守护皇城。
“林奇林贤侄,你可是连灵石也收了,不会紧要关头不顾大义、不理亲情的退缩了吧?”
龙古见林奇正在沉吟,并未立即向严茹雪给出积极回应,他忙出言从旁将林奇挟制。
“龙伯父是将我罪城大军当作雇佣兵么?”
对于想暗害自己的人,白晨馨本就极为仇视,如今龙古甚至以言语相逼,她越看他们越不顺眼,若非拿他们无可奈何,只怕早已翻脸。
“白侄女言重了,不过我等几派简衣缩食、顾全大局的支持皇城防务,罪城亦为大楚一员,于公于私都该竭尽全力!”
苏放带着淡淡微笑,已从苏紫嫣的离世中挣脱出来。
“对不住!我罪城大军须得为他们的半个主母尽哀,现时无心作战,夫君,我们走吧!”
白晨馨不假言辞的拉动林奇臂膀,心意已决。
“你这丫头自小就爱胡闹,如今国难当头,怎能耍性子!”
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只见两道人影从天而降,落到指挥大殿门前。
“父皇!”
满目惊喜的严茹雪,朝向身材挺拔轩昂、衣着富贵的红脸老者行礼,在这大楚内忧外患之际,大楚的皇,及时返回驾临。
“参见楚皇!”
其余人亦恭敬致礼,即便数位高层亦概莫能外,这是大楚权利的真正巅峰,也是大楚的第一战力。
“这位是汉国刘宇王爷,随同本皇前来督战!”
楚皇严肃指向随他同来的中年人做出介绍,他随即沉面怒斥道:“你们真有出息,大好河山,竟被妖族逼得全部龟缩于皇城苟延残喘,有何面目再见先辈!”
“还有你这丫头!”
他转而怒指白晨馨道:“大战将起,却闹起内讧,别仗着外公疼你就无法无天!”
“我可不曾闹内讧,我罪城本就为援军,刚刚经历惨烈大战,杀敌数十万,如今欲要休整,何况您虽贵为楚皇,并非大军统帅,我夫君他不愿战,罪城大军无人会动!”
遭受无端责骂,本就内心委屈的白晨馨,争锋相对的回言,年幼时曾骑在楚皇头上作威作福的她,丝毫不惧。
“放肆,你这丫头简直反天了!”
当着众人之面,全然不给他这个楚皇一丝颜面,更何况大楚已闹成如此惨状,严肃怒不可遏下,就待亲自出手教训。
“住手!”
白海冷脸闪现至白晨馨身前,“这是我的女儿,她姓白不姓严,就算要动手管教,也只能是我这个爹,轮不到旁人!”
“你!”
严肃更为气恼,吹胡子瞪眼道:“白海,就算你说得有理,那我可能管教你?你教女无方,一味溺爱袒护,更将女儿许给无耻之徒,抱着个女人的小鬼,是你女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