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华那边的回复来的很快,大概是真的担心阮软在这边受了委屈,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又打回来了电话。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你们把阮软平平安安地送回来,之前的事情我们可以完全不计较,甚至你们的档案我们也可以帮你们抹消。”
林哥握着手机,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堵得慌,“如果说我不想要这些呢?”
“那你想要什么?”
“我们想去苏家工作,做什么都行,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行。”
苏文华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所有的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你图什么?”
“工资多少也无所谓,主要是不亲自在小屁孩身边看着她,我心里放不下。”
林哥笑了笑,“你们家是真的不会教孩子,一个好好的孩子,半点防范之心都没有,早晚是要吃亏的。”
苏文华叹了口气,“之前我们对阮软确实忽视了很多,以后这一些都会慢慢教给她的。”
“我不信你们。”
林哥看向阮软所在房间的方向,“我要去苏家,这些事情我亲自教会她。我见过的肮脏事情比你们多,什么情况要警惕什么比你们更了解。”
“你们教你们的,我教我的……”
苏文华挑了下眉,“行。不过你来苏家,教孩子是一个原因,另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算是吧,不过主要是不放心她。”
林哥叹了口气,“这次之后,周围的人们对我们都有防范,去了别的地方只怕也会有警察盯着我们。如果苏家人肯接受我们,那苏家就是我们最好的去处。”
苏文华不置可否,“明天你带阮软到清河梨园,我们在那等着你们。”
“好……”
电话被挂断,林哥疲惫地靠在墙上,看着已经被夕阳烧红的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这辈子能不能过,就看明天了。”
这一天的夜晚,大概是林哥最为难熬的一个夜晚,他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电影,却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阮软早已经被安排在了一个小房间中睡着了,睡前还喝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这会儿正睡得香甜。
其他的几个大汉凑在一起打着扑克,却没有一个人出声。
只有电影的声音在这一片漆黑的夜中晃悠悠地响着。
天一亮,林哥几人便洗漱好,换上了t恤长裤,买了早餐后坐在客厅等着阮软起床。
每个人的眼睛下都带着一抹青黑,看起来满是疲倦。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一个个没精打采的……”林哥拿了个小笼包塞到嘴里,拧着眉看着众人,“昨晚说好的谁开车?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开车吗?”
“林哥,我没问题的,之前跑夜车都没出问题,不就是一晚上没睡嘛,一会儿抽根烟就精神了。”
“精神个屁!”
林哥举起被子猛地喝了一口水,“再说了,小丫头闻不得烟味,你抽烟让她呛嗓子吗?”
大汉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不敢吭声了。
林哥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用力嚼着,等咽下去后,终于疲惫地开口道,“一会儿打车过去,反正是祸躲不过,要是真有警察蹲着,咱们就算是开着自己的车过去也跑不掉。”
“行,那我去订车。”
“去吧去吧,我去叫小家伙起来吃饭。”
林哥挥挥手,起身去了阮软的房间。
阮软做完睡得并不算早,这会儿还困着呢,听到有人敲门,不太乐意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哼哼唧唧起来。
“小屁孩?起床了!”
林哥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几下门。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起!”
阮软朝着外面使劲吼了一嗓子,又将被子蒙过头顶继续睡了。
四岁大的小孩子,声音又软又奶,林哥听到声音之后忍不住笑了一声,便也不忍心继续叫了。
等回到饭桌上时,顶着几个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小家伙不愿意起呢,刚刚还跟我撒娇,估计还要再睡会儿。”
“也是,小孩子都贪睡,反正不着急去,让她先睡够了吧。”
几个人吃完饭,又特地去买了一笼生包子放冰箱,好等着阮软起床的时候吃个新鲜的。
一直到了八点多,阮软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迈着小短腿出了房间。
林哥给身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让他把小笼包蒸上,自己则拿了一个梳子帮阮软梳着头发。
本来几个大男人是想找个小姑娘来照顾阮软的,但是又怕那些小姑娘哭闹,最后把阮软整得不开心,只能放弃了这个想法。
也幸好阮软自己能洗澡,倒是给他们省了不少麻烦。
林哥给阮软扎了一个松松散散的小丸子头,又伸手拨了两下,见小丸子头没有散,这才松了口气。
“行,我这手法也练出来了。”
阮软自己伸手摸了摸,忍不住皱了下脸,“我后面的头发都是松的耶。”
“没事,不要紧,整体没有问题就行。”
林哥迅速收起梳子,“我跟你说,我顶多就只能帮你把头发梳成这样了,你想让我再重新梳一遍,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阮软仰起头看他,“真的不能重新梳一遍吗?”
“绝对不可能!”
“那好吧……”
阮软叹了口气,又低下了头,谁知道这一低头,梳好的头发又散了。
阮软:“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林哥眉毛跳了跳,“信不信我不都得帮你重新梳吗?”
阮软嘻嘻笑着,又乖乖坐好,“那你这次要好好帮我梳哦,记得要把所有的头发都梳上去。”
林哥一手散乱地攥着阮软的头发,一只手拿着梳子来回比划着,寻找着下手的地方。
等小笼包蒸好了被端下来时,林哥勉勉强强又给阮软扎了一个小丸子,只是依旧松松散散的,看起来要掉不掉的样子。
阮软目视前方,根本不敢歪头,生怕头上的小丸子掉下来。
林哥尴尬的收起梳子,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只是眼神忍不住一直往阮软头上瞟。
是不是梳的……太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