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伟常在总控室听完艾严民的相关汇报,随即严肃地吩咐道:
“老艾,发电站的情况,你是了解的,安全生产和保密工作,一定要重视。”
艾严民点了点头:“黄总,你放心,我一定保证安全生产和对外保密。”
他之所以被任命为纳木错核电站的经理,就是因为办事牢靠,甚至有些刻板。
这种密级超高的产业,就需要这种人。
走出总控室,时间差不多的中午,艾严民便带着众人去食堂,由于保密需要,核电站只能搞自己的内部食堂,不能和其他工厂合在一起。
食堂在半山腰,在这里设立了一个延伸出来的平台,从山脚下眺望上去,就像一座镶嵌在山体中的长方形建筑物。
面向纳木错湖的一面,采用高强度的落地玻璃,除了作为餐厅,也作为室内农业种植区,不过核电站自然不太需要自己种蔬菜水果。
这一片5.1亩的室内农业种植区,主要作为人工花园使用,基地内的气压和氧气浓度,其实和平原地区相差无几。
这是应用了太空舱的一部分技术,财大气粗的燧人系,在解决问题上,有时候就是如此简单粗暴。
毕竟很多人不一定可以长期适应高原生活,特别是很多技术人员,有些工程师都五十多岁了,扛不住高原反应。
而且长期在平原生活的人,突然上高原,不仅仅会导致高原反应,还可能对身体造成严重的伤害。
黄修远在开发雪域区和青海的时候,就在考虑这件事。
经过讨论后,对于高原地区的员工宿舍工作场所,进行了超前的设计,那就是普遍采用太空舱的技术,人工调节气压和氧气。
这导致很多在雪域区工作的燧人系员工,外出的时候,不得不穿戴高原型外骨骼工作服,来避免环境突变,带来的高原反应。
食堂内,气压和氧气浓度都和平原差不多。
餐桌两侧是大量鲜花和绿植,如果说这里是蓉城,估计也有人相信,黄伟常和艾严民打了饭菜,便坐下来边吃边聊。
“老艾,虽然基地里面有男有女,但男女比例明显失调,这里的密级是10年~15年,如果可以要考虑一下员工的家庭问题。”
有些古板的艾严民,对于这个问题,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毕竟纳木错核电站这个地方,当地人都少得屈指可数,在这万里雪飘的苍茫雪域中,找一个心怡女朋友的概率,比遇到一只母藏羚羊的概率还小。
整个核电站虽然采用了大量的自动化设备,尽可能减少常驻员工的数量。
但这里的常驻员工,仍然有623人,其中单身的年轻人有384人,男女比例达到12.3:1。
黄伟常虽然结婚了,但今年才32岁声,知道年轻人的需要,如果是一两年还好,问题是核聚变发电站的保密级别,基本都是10年起步。
可以来核电站工作的员工,都是燧人系中的精锐员工,而且还是可以信任的员工。
这些人可是高质量人才,燧人系要尽可能让他们的基因延续下去,而不是在基地当十几年的单身狗。
黄伟常扒了几口饭,想了想说道:“可以多组织相亲,特别是我们公司内部的员工,如果结婚了,再将合理调配工作岗位。”
“工作岗位?可核电站的很多岗位,都是非常重要的技术工作,普通员工很难安排……”艾严民一个头两个大。
黄伟常笑着摇摇头:“老艾,你不要死盯着核电站内部,纳木错镇还有农业工厂淡水厂湖盐厂时光超市飞鹏快递之类的。”
被这一提醒,艾严民也反应过来了。
燧人系和国企在当地有不少企业,另外还有当雄城那边,调整一下岗位,让夫妻俩就近工作,还是可以做到的。
由于燧人系在雪域区的企业,普遍采用平原舱设计,对于生活的影响并不大,只要观念可以扭转过来,雪域高原也是一片热土。
更何况来雪域区工作,相关补贴高一大截,核电站员工又是高收入高学历群体,相亲的成功率会高一些。
如果不是工作相对敏感,黄伟常都打算动用燧人安保的关系,在东南亚南亚,“进口”一批适龄女孩了。
其实雪域区的燧人系普通员工,还真的不缺结婚对象,无论是竺域廓尔喀,或者洪沙瓦底,都有一大堆适龄女孩,千方百计想嫁到本土这边。
其中燧人系员工和国企员工,是非常抢手的,很多在国内找不到老婆的员工,往往会申请去各个附属区工作几年,然后找机会娶一个当地女孩。
本土对于这种事情,也是采取默许的态度,只要不是默人,都会在结婚满三年后,发放入籍许可。
不过这一条款,并没有明文规定,而是一种半潜规则的模式,在运行着。
至于其中的一些门道,中介起来,就是:黄金白银,女入男不入;黑铁青铜,男女皆不许;一人不带全家之类。
也就是说,就算是女孩嫁入了,她的娘家人,也不能以亲属的名义入籍,这是卡得死死地底线。
要不是国内男女比例失调,男性比女性多了三千多万,本土是不会同意这种事情的。
为了解决相关问题,也只能采用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做法。
雪域区虽然气候恶劣一些,但那要看和谁比,比如现在的天竺,这种妇女地狱,加上现在的混乱和饥荒,有大把当地女孩愿意嫁进来,好逃离那个地狱。
而燧人安保,有时候在迫不得已下,也只能干一干“婚姻介绍所”的工作。
黄伟常作为燧人安保的直接上司,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不收这些女孩,她们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他有时候也会感到煎熬,毕竟安全部参与了太多黑暗,但这是文明战略,容不得一丝圣母心。
南亚那一锅粥,背后就有他在推波助澜。
站在他的高度,心必须足够黑,手必须足够狠,玩计策的不脏,就等着被别人反杀。
如果黄伟常是一个普通人,那他可以心慈手软,可以慈悲为怀;但他是燧人系的高层,是影响世界格局的棋手,他没有资格心慈手软。
他手下得轻一点,可能以后大中华,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甚至可能害死无数的同胞。
让燧人安保暗中吸纳一些难民中的女孩,那也是为了解决本土的男女比例失调问题。
如果本土没有这种问题,黄伟常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
在这些年的历练中,他变得越来越冷酷,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如果时间倒流,给他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这一条路。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冰封的纳木错湖,黄伟常内心轻叹一口气:
我终究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只能将仅存的爱,给这片土地上的同胞。
我永远无法对所有人一视同仁,那种大爱无疆的广阔心胸,我这种人是不配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