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留着给自己吧。”
凌无涯转身，朝城门走去。
“凌无涯，我等好心为你留尊严和牵扯的人，你别不知好歹！”
老妪的拐杖提了起来，幽芒浮现，尖端锋利无双。
周遭空间被抽的扭曲变形，拐杖蓄力，一击发出，必惊天动地。
另外的人掐着法决的掐法决，亮武器的亮武器。
所有攻击点全集中在凌无涯身上。
凌无涯的脚步不停，他缓缓说道：“真谢谢你们为凌某考虑了，谢你们八辈祖宗！”
“杀！”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的攻击发出。
没有低于化神期的，这多么攻击，就是渡劫也得避其锋芒。
可凌无涯，仿佛没有感觉到，他脚步不急不缓。
城门墙上的苏飞脑门已经冒出冷汗，忘记了呼吸。
轰！
一身震响。
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文丘。
刺眼的光芒，这不对劲！
以老妪为代表的几人立即适应了光芒，他们看到……
凌无涯安然无恙，已经走进了城门内。
凌无涯身子一纵，跳上了城门墙。
“凌师……”
苏飞面露喜色。
“嗯。”
凌无涯点点头，他站在苏飞的旁边，望向城门外的人，目光清冷。
“万禅！”
那老妪恼怒至极，厉声喊叫：“你不怕将整个文丘都给葬送了吗？”
万禅目露戏谑：“跟我有什么关系？文丘大阵开启了吗？”
听了万禅的话，老妪等人这才反应过来。
星芒闪烁的城主令还在万禅手里，但是，文丘的大阵并未开启，那刚刚的白光……
哪里来的？
怎么挡住了所有人的攻击？
“另外。”
万禅再开口：“葬送文丘？文丘好歹是人域的一城，你们好大的胆子！”
城外的人，没时间理会万禅这些，有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再变。
那老妪以及身旁几人四处的看。
一直在驱逐自身凶神血煞的战神堂老者缓缓地走来。
他望着城门墙上的凌无涯，恨不得生吞了凌无涯。
转而，他抬头望天，悲鸣一声：“为什么？”
天上薄云移动，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天而来：“并未出现，不得越线！”
“可是，凌无涯突破金丹了！”
战神堂老者嘶吼。
很多人对着天空大叫。
但是，没有回应。
绝不是声音的主人无法解释，而是不屑多说。
“还不明白吗？”
万禅轻笑一声：“从来就没有破了金丹一说。”
闻言，所有人都看向城门墙上。
“你们以为凌某破了境界，它就出来了，一切都是你们自己的猜想罢了。”凌无涯道。
“不，绝不可能！”
有人崩溃的样子。
等了六十年，就在今晚了。
到头来，凌无涯跨入元婴了，那东西还不出来？
谁能接受？
无法接受！
“凌、凌无涯，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老妪音调都在发颤了。
“从来都是你们一厢情愿。”
凌无涯淡淡的道：“看着你们此刻的样子……我很开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笑，凌无涯的笑声更添了那些人的羞怒恼恨。
“你为什么要压制境界？一压就是六十年！”
有人吼道：“你对我们的恨意顶天，不可能压制境界的，你骗不了我们，它一定快要出来了，一定的！”
凌无涯似笑非笑，又自嘲的道：“不压制境界又能如何？”
“不压制境界，就可以杀光了你们？”
“即便是杀光了你们，你们背后的人呢？”
“所以，金丹境和元婴，甚至化神，有多大的差别……”
一种无力在凌无涯身上蔓延。
绝望浮现而出。
提升境界，却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这种无力一直伴随着凌无涯。
他望着夜空，人生也如黑夜般。
凌无涯的话让那些人沉默了。
“提升境界解决不了根本性问题，不如压着。”
凌无涯说道：“压了六十年，你们看，我一朝突破，就到了元婴大圆满，距离化神也不过一步之遥，而六十年的沉淀自是收获很多，基础更加牢固，冲击渡劫时候，也会相对容易很多。”
“同时，可以看到你们今天的样子。”
“何乐……而不为？”
说着，他拉着苏飞跳下了城墙。
“各位，本城主就不招待了。”
万禅也从城门墙上消失。
“不！”
有人无法接受，拼命的冲向文丘。
轰隆！
一道雷霆劈下，直接将那人劈成了渣滓，形神聚散。
而后面冲来的人个个惊悚后退。
没人再敢上前。
他们都知道，有一个至强者在盯着。
用至强者的话来说，按照约定来的。
什么约定？
他们不可以冲入文丘，只能够等着凌无涯身体里的东西自己出来，然后夺取。
没出来之前，谁也不可以强攻，否则……
刚刚那人就是前车之鉴。
老妪等人面有愤怒，面有不甘，同时带着惊悚。
他们面面相觑。
“就这样了？”
有人发出异常沉闷的声音。
没人回应。
所有人都想说就这样了？
六十年的等待啊。
这六十年，他们隐藏在月落山附近，时刻的盯着文丘。
六十年的时间，可以说是荒废的。
他们以为这一天终于来了，可结果……
不能给接受！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那老妪疯癫一般的说着：“它在凌无涯弱小的时候不显，在沉眠，凌无涯破境，实力大增，它也会得到很多能量冲击，会苏醒的。”
“它苏醒了，肯定会自主出现，那是它的本性啊。”
话是这么说，在场的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
它没出现啊。
怎么解释？
“有没有这个可能……”
老妪突然站住脚步，道：“凌无涯压制了六十年的境界，他太清楚如何压制了。”
“如今，他是元婴大圆满，是不是说他用压制的手段瞒住了它？”
“它没察觉，以为自己还在沉睡。”
“或者，凌无涯刚刚破境，它还没来得及苏醒！”
听了老妪的话，不少人升起了希望。
“意思是说……再等？”
有人道。
“等，只能等。”
老妪突然就有了信心：“或许这几日，它醒了，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万一，元婴层次依然不能让它苏醒呢？”
这话一出，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半响，老妪道：“元婴不行，化神还不行吗？”
她疯狂，发出尖锐的叫声：“凌无涯元婴大圆满了，距离化神很近很近，以他的天赋，元灵随随便便就可以化神。”
“接下来，他还需要压制境界吗？”
“所以，都耐下了心，绝不能乱了分寸，否则，着了凌无涯的道！”
“回去，都回去，时时刻刻的盯着。”
说着，她看向了战神堂的老者，心里……突然平衡了很多。
就很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儿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