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柳思微离开五天了。
在星府的空间乱流区域，苏飞上本身衣服粉碎，他身上有一条条如红色一般的血在游走。
凌无涯坐在对面，盯着苏飞。
自苏飞身上爆发出强烈的煞气，乃凶煞。
这是凶神血的作用。
“那些跪习惯的儿子们，所崇尚的凶神不过是凶煞异兽。”
凌无涯一边盯着一边道：“这凶神血却也有诸多妙用。”
“可以影响人的信念，可强化实力。”
“万神会的儿子们正是被转变了信念，接受了凶神血的洗礼，所以，万神会能够批量制造出一些强者，这也是为何万神会一直铲除不干净的原因了。”
“信念，很多人拥有信念。”
“但，信念有大有小。”
“有的人可以坚守，有的人太容易转变。”
“一场战斗，输了，信念就可能崩塌。”
“一次争辩，都可能改变了信念。”
“有的人觉得天地不公了，丢了信念。”
“有人认为不受重视了，扔了信念。”
“以上，都是万神会渗透的路径。”
“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的，自也是这个道理。”
“眼下，如果你坚持不了自己的信念，那么，你也会成为那些儿子中的一员。”
“你坚守住了，这凶神血只会成为你的养料。”
凌无涯嘴上说着，他看到苏飞面露痛苦，却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
此刻，苏飞正遭受凶神血冲击信念。
凌无涯可以帮苏飞度过，但他不去做。
他相信苏飞可以自己熬过去。
若是不行……那苏飞也不配是他凌无涯的弟子。
就看需要多久了。
老院长过了河，他没靠近，忧心的看着。
他忍不住给凌无涯传音：“你太残忍了，这是凶神血啊，我可没听说谁家用不经过处理的凶神血为后辈使用，凶神血杂乱，他就是熬过去，也可能会造成元灵的创伤。”
听到传音的凌无涯则是直接起身了，走到了老院长面前。
“你……不盯着看？”老院长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要自己熬过去，盯与不盯，有何区别吗？”凌无涯道。
“他成为你的弟子……真是遭罪！”
老院长气愤的道。
“这就遭罪了？”
凌无涯淡淡一笑：“路才开始走，真正的痛苦还在前方等着。”
“你……”
老院长无言以对。
“眼下，就看他什么时候熬过去。”
凌无涯道：“如果能在午时到来之前熬过去了，说明他的信念很不错。”
“凶神血淬炼肉身……我看的不是这个，看的是他的信念。”
“小青龙跟他是寄生关系，完美灵根才是他圆满道基的最佳途径，凶神血看不上眼。”
“信念强，是可以抵挡住凶神血的冲击，可还是那句话，凶神血太杂乱，会对元灵造成创伤的。”
老院长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午时之前，他熬过去了，元灵自然无恙。”凌无涯道。
“熬不过去呢？”老院长沉闷的道。
“熬不过去……他就会家乡吧，安稳一生比什么都强。”凌无涯望着乱流中的苏飞。
老院长听的脸皮抽搐，他嘴巴张了几次，也没说出话了。
凌无涯教导弟子显得极端。
可也不是没有道理。
一个人天赋和根基达标，还不够。
信念这东西，挺重要的。
在天阙，要走上旁人不可及的层次，就得需要各方面超越常人。
有短板，这路途难行。
不如回家乡平凡的过一生。
老院长被凌无涯的这句话触动了。
两人都看着远处的苏飞，没人在说话了。
头顶的太阳缓缓。
“嗯？”
突然，凌无涯两眼猛地发亮。
老院长急忙就要冲过去，被凌无涯给抓住了。
“这么快，明显不是熬过去，这是元灵遭受了伤害。”
老院长语气沉重：“你真不帮？”
“熬过去！”
凌无涯非常冷静。
老院长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此时的苏飞，五官几乎扭曲在了一起，两眼角有血泪流出。
这都不是关键。
在他的头顶，爆发出一团血雾，血雾中有怪物张牙舞爪嘶吼连连。
这是凶神的一种显化。
凌无涯面上看着平静，心早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他额头分泌出汗液。
紧张的气氛蔓延。
只是很快……
一道凄厉的怪叫自苏飞头顶的血雾中发出。
紧接着，苏飞一手抓了过去。
连带着血雾给抓的消散。
他的表情恢复平静。
他身上如红蛇的血开始变淡。
“现在什么时辰？”
凌无涯惊问老院长。
“距离午时还早，你可快出手吧，否则……”
老院长睁开了眼，他看到平静的苏飞。
闭眼的阶段，发生了什么？
“现在什么时辰！”
凌无涯再问。
“现在、现在大概……刚过辰时，巳时之初？”老院长惊颤。
凌无涯说苏飞在午时能够熬过去，便说明信念足够。
可现在……辰时刚过，巳时之初，距离午时尚早。
苏飞熬过去了！
不，这哪里能用熬？
如此之快，分明就是自身信念摧毁了凶神血中的杂念。
这是怎样强烈的信念才可以做到？
“老伙计，你明显多虑了。”
凌无涯哈哈一笑：“你瞧我，多淡定？”
老院长看着凌无涯额头的汗水，嘿嘿一笑：“是啊，你淡定，淡定的都冒出冷汗了。”
“啧啧，凌无涯冒冷汗，犹记得你面对化神期修者也是从容应对啊。”
凌无涯下意识伸手，手未达，额头的汗水被蒸发。
这时，他才摸到了额头。
他将手给老院长看：“冷汗？哪里来的冷汗？”
“不要老脸。”老院长哼道。
接着，两人相似大笑。
“天圣学院的瞎子去了永夜林。”
老院长突然说道。
“什么？”
凌无涯眉毛一抬。
“永夜林传来消息，有异族身影，前来求援，瞎子去了。”老院长道。
“今晚是城主府的宴，师兄去了永夜林……”
凌无涯眯了眯眼。
“你认为是有人故意支开瞎子？”老院长问道。
“否则呢？”
凌无涯说道：“永夜林，异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没鬼才怪了。”
“田家？”
老院长摇着头：“田家有这能量？”
“可不要小瞧那田七幕。”凌无涯朝田家的方向看去，“那老鬼整日的在地底捣鼓见不得人的事，现在要按捺不住了啊。”
“你说他是针对苏飞？”
老院长非常不解：“我一直不明白，田家到底为何执着？”
“利益啊，超出他预期和想象的利益，所以，不顾一切了。”
凌无涯说道：“那利益在苏飞的身上。”
“晚上不要苏飞去城主府。”老院长道。
“去，为何不去？”
凌无涯道：“鱼儿要自己上钩，钓鱼的没道理先拿着鱼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