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最后一个考核者进入，道塔关闭了大门。
“吴成显！”
万禅极为不满：“怎么着？看我文丘今年多了几个过第一轮的，你故意为之？见不得文丘好？”
“哎哟我的万城主哦。”
负责考核的吴成显赶紧赔笑，说道：“我怎么可能故意？又如何能说见不得文丘好了？”
“这不是天圣学院的瞎子不让我多说吗，而且我见大家都想要快些进行第二轮，都想看看苏飞在道塔中的表现，还有秦昊天，我就减少说话了啊，体谅大家的心情，哈哈。“
瞎老头的脸当即就黑了，他怒道：“我让你少说话，是少说废话，有不让你讲道塔的注意事项吗？”
“你修要拿我说事！”
“万禅，你自己都听到了，别把怨气撒瞎子身上。”
万禅目光幽幽，这时候凌无涯淡淡的声音响起来：“道塔就在那里，无外乎肉身和元灵，都是道基的展现，我相信道基足够优秀的，无论如何都能取得好成绩，而因为事前不知晓，差了那么一丝……”
他目光扫了一下众人：“其实差的是一丝吗？错，差的很多，不如再沉淀几个月，秋招时候再进行考核。”
“凌无涯，呵呵。”
万禅冷冷发笑：“你我之间恩怨，何必牵扯到考核者？你可别忘了，进入道塔的有九个星府一个文丘学府的！”
说话间，万禅身上有星芒闪现，凌无涯剑气逼人。
搞的好像两人随时因言语不和要打斗起来。
那老道匆忙打圆场：“两位息怒，息怒。”
“万城主心中自然想着能多一个进入五大院的。”
“凌无涯是想要考核者道基足够圆润了，有了充足的准备再入五大院。”
“两位都没错，没必要因这点事大动干戈。”
又有几个声音说类似的话。
万禅一哼，才消了身上的星芒。
凌无涯剑势收起，不过，他眼神冷漠的扫了下吴成显。
吴成显略带尴尬，嘿嘿一笑：“吴某绝对没有什么小九九，说心里话吧，苏飞的表现太出色了，而我本人特想看他应激的能力。”
“其实……”
他摇摇头，一狠心的样子：“中午时候，我接到了家父的传讯，家父对苏飞极为的关注。”
说着，他看向凌无涯。
闻言，凌无涯双眼瞪圆。
知晓吴成显父亲的人，个个变色。
但，谁也没多说什么了。
“咱们稍做等待。”
他找了个位置坐下。
“凌无涯。”
吴成显传音：“你的情况你自知，苏飞作为你的徒弟，其实会受到的阻碍，家父深知这一点，所以，让我好好观察苏飞，只要他能踏上道塔的第六层，家父保他了！”
因为是传音，外人听不到。
凌无涯内心一动，却也没去看吴成显，他低头，目露思索之色。
吴成显的传音继续来：“家父虽然退了，但家父身子骨还硬朗，保一个人，不再话下，而且家父名言了，天圣学院最大的造化，他苏飞可以去争取！”
“你应该听说过，家父欠过人情，那位来自家乡，家父早想还了，却一直没机会，希望苏飞是家父的那个机会吧。”
凌无涯低着头，而手已经在微颤。
旁边的人留意到，他们还以为凌无涯心中怒火难消。
有人感慨万禅跟凌无涯之间的关系真是糟蹋到了极点。
月落山那边的人还未对凌无涯怎么着，凌无涯跟万禅可能先有一战了。
坐席另一头的万禅朝着凌无涯看去，他冷冷一笑，更验证了一些人的猜测。
“万城主，吴某知你迫切的要文丘闪耀人域，甚至整个天阙，但是，多些人进入了五大院，就能实现吗？“
吴成显对万禅传音：“从五大院出来的都知道，地方的天才，到了五大院后才知自己什么都不是，从而心境出现问题，消磨了天赋，碌碌无为一生。”
“所以，不是数量取胜，而是质量。”
“道塔，每一年都不一样，是顺序的不一样，为什么？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能称为人域顶梁柱的，满打满算也就那几位啊。”
“中生力量不可缺，但人域更缺的是能够顶天立地的。”
“如果说吴某有小九九的话……吴某不否认。”
“给万城主透露一件事，若是苏飞可以踏入第六层，他就有可能成为未来的人域顶梁柱之一。”
万禅闭上了眼睛，久久才睁开。
而他的脸是面向凌无涯的。
众人都以为他跟凌无涯都在强行压制。
有这两位，文丘早晚不太平啊。
五大院这边，利用道塔来考核道基。
而普通区则是人为布下了一个大阵。
每个府院的标准不一，远近程度不同。
这就是区别。
没有办法。
在人域，从来没有公平一说。
天才跟普通修者的待遇一直不可同日而语。
从另一方面来说，天才得到的资源多，自然以后承担的也更多。
这是一个培养与付出。
从人域建立起来，延续至今。
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谁要说公平，那太惹人笑话了。
即便是世俗界域的家乡，又有真正的公平吗？
都是相对的。
天才之间讲的是争，普通修者之间也是一个争。
人域非常重视年轻人的培养，每年的两次考核，就是尽可能的让年轻修者有一个更广阔的平台。
人域有很多的缺陷，内斗随处可见。
但，培养年轻修者方面，从未变过。
这也是为何人域可以坚守至今的原因所在。
道塔，第二层闪烁了一下，一名女子被抛了出来。
她来自星府，叫陆烟。
看到陆烟第一个被道塔排挤出来，好些人惊讶。
五大院也有人窃窃私语。
因为在大家看来，进入道塔的十三人中，陆烟不是优秀的那一批，却也能排在中间，是有机会成为五大院的学员。
可她第一个出来了。
落地的陆烟紧咬着嘴唇，她望着道塔，满心的不甘和自恼。
“退回来吧。”
凌无涯没有责备，他知道原因的。
星府的杨东和郭强福跟着陆烟进的四海阁闻香小楼，一死一残，这对陆烟的打击太大了。
凌无涯从没去宽慰过什么，不是他不在意，也不是忽略，而是陆烟所面对的坎，需要她自己迈过去。
迈过去了，前途光明。
迈不过去，路途坎坷。
旁边的惋惜声，凌无涯不以为意。
陆烟孤零零一人的走回坐席。
她能感受到一些目光，让她无法抬起头来。
她出身平凡，考入五大院是人生改变的少有机会，甚至是唯一机会。
自己却……没能表现好。
眼下她的心境更加糟糕了。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对家人朋友。
每年两次的考核，有很多考核者如她这般，是他们人生所要经历的。
经历了，过去了，也就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