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祀一阵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
苏澄连忙道:“但就算我没有喜欢的人,这也不能算亲吻!”
陈祀抬头:“那这样算了吧。”
他蓦然逼近,把苏澄压到树干上,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这一刻,温热的触感真真切切。
苏澄身体一僵,本能地把面前的男人推了出去。
“陈祀!”
“嗯,我在。”
陈祀没有心虚闪过,大大方方地应了。
苏澄面红耳赤道:“你什么意思!”
陈祀道:“反正这件事情都要被你记在心上,你说不算数心底就真的不在乎了吗?”
苏澄被他问住:“那你……你也不能随便亲我!”
陈祀说:“可既然都已经被你记着了,轻轻碰一下不如直接坐实来得痛快,这样我也不算冤枉吃亏。”
苏澄瞪大了眼睛。
没亲得这么清楚算吃亏?
他有什么好吃亏的!
苏澄生气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计较!”
陈祀道:“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我。”
苏澄一愣,恼羞成怒道:“可这种事情能这么计较吗?”
“你觉得我计较?”
陈祀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眸子说:“那刚刚亲的这一下还给你?”
他凑到苏澄面前不动了。
“你亲回去吧,我不还嘴。大男人说话算话。”
苏澄:“……”
无耻!
恶劣!
这是需要说话算话的事情么?
他分明知道自己不会亲回去,还故意说这种话逗她。
陈祀看着她笑了起来,“我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不然我主动还给你?”
他说完凑得更近,吓得苏澄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登徒子!
休想再得逞一次!
“不许!”苏澄捂住嘴巴含糊地说。
陈祀:“什么?”
苏澄提高了声音:“我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突然亲我!”
陈祀悻悻然地退回原地,“噢。”
苏澄生气地说:“回家!”
陈祀:“噢。”
又是噢?
亲完自己他就说不出人话了吗?
陈祀八成是在故意揶揄自己。
混账玩意儿!
苏澄更生气了,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大步离开。
陈祀往林子上看了一眼,“走错了,那个方向回不了家。”
苏澄身体一僵,“……”
日!
人倒霉的时候真是方向都能弄错!
半晌,她大步走回来。
“我能不知道吗?我就想看看那边的路好不好走!再说了,地球是圆的,不管往哪个方向走,最后都能走回原点。”
陈祀浅笑:“澄娘,有句话叫‘天圆地方’,所以地不是圆的。你走错了就走不回来。”
那一瞬间,苏澄的眼皮子突突地跳。
她要是有举鼎之力,她一定现在就把陈祀举起来摔出去!
无知,愚昧。
地球分明是圆的!
深呼吸深呼吸,她不和这种无知原始人一般计较!
苏澄瞪了他一眼,大声道:“回、家!带、路!”
陈祀眉梢一跳。
怎么还急眼了呢?
“好了,知道了。”
陈祀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脑袋,旋即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苏澄一愣:“干嘛?”
“不是说脚疼么?”陈祀头也不回,声音却很沉:“背你回去。免得你又说我不知道心疼人。”
“呵!!”
苏澄双手环胸:“连只是擦到嘴唇都觉得吃亏的人,这下却这么大方了?”
她心里还气着呢,别以为这件事情能这么容易过去。
陈祀嘴角一勾,“那你就当我故意亲你一口的补偿吧。”
苏澄一噎,“你……”
他平时不说话,一开口嘴巴怎么这么损呢?
陈祀回头看了她一眼,催促道:“你上不上来?过时不候了。”
苏澄咬了咬牙后槽牙。
好汉不吃眼前亏,亲都被亲了,自己再不上去还得白走一趟山路。
不上白不上!
苏澄像跳水的狗一样,倏地扑到了陈祀的后背上,压得陈祀身体都一阵前倾。
陈祀觉出她的故意竟也不生气,提提唇角就把身后的人背了起来。
苏澄一拍他的肩膀:“给本姑娘走着!”
附和着苏澄的话,陈祀道:“这就给您走着。”
他掂了一下,寻摸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背着她走下了山。
两人回到村里时,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
陈祀背着睡着了的苏澄回到家门口,就见赵生财坐在他家门口打着盹。
陈祀怕惊醒背上的澄娘,刻意压低了声音:“赵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赵生财一个激灵,霎时清醒了过来。
他揉揉眼睛看着陈祀背上的熟睡的澄娘,欣喜道:“找回来了!”
陈祀点点头。
赵生财放宽了心,“找回来就好,昨天我回家听方荷说澄娘不见了,怕你们一晚上不着家,我特地给你在这儿守着呢。”
陈祀问道:“元仁呢?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赵生财说:“没有,他乖得很,昨晚吃完饭就开始看书。后来我家方荷哄他和平安一起睡下了。我叫他起来?”
陈祀看了背上的人一眼,“先别叫他了,我先把澄娘送回去。她昨晚在山里走了一宿,早累昏了。等我照顾完她再到你家接元仁。”
赵生财连忙点头道:“都行!那你们先回家!”
他说着帮陈祀推开院门,见他们一起进了房间才转身走回自己家里。
陈祀把苏澄放到床上,替她掖好被角。
甭管昨晚她在山里多凶悍,睡下以后都是这幅恬然乖巧的模样。
陈祀不禁低头笑了起来。
昨晚她还一脸警惕地盯着自己,恨不得把他就地正法。
这才一宿的功夫又能在他身边睡得这么安心了,他都不知道澄娘究竟是心太大还是呆了。
苏澄吧唧吧唧嘴,好像梦里都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
陈祀这才想起她困在山里一天,应该都没吃什么东西。
他心疼地撩起苏澄脸上的一绺头发。
然后他在苏澄的嘴角边看到了一丢丢脏东西。
陈祀抬手抹了下,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嗯?
怎么油油的?
他的眉头皱了皱。
这东西……
怎么那么像吃肉以后没擦干净的油渍呢?
可她困在山里,绝不可能有肉吃。
陈祀回头看了眼床上的苏澄,眼底的疑惑更明显了。
这女人身上的谜题怎么还越来越多了呢?
难不成她真的是什么狐仙变的,能原地变出想要的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