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涞试图让自己放松,只把这一切当做是一场梦,醒来之后,没有厉谨裴,没有舒家,没有一切。
可厉谨裴不满意她的无声,手掌上的茧摩擦着她的脸颊,表情冷峻严厉,又带着一丝决绝,让人心生寒意。
“我说过,我不喜欢别人不给我回应,怎么,装作听不懂?”
她越不为所动,厉谨裴越是发狠,舒涞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叶扁舟,完全不能受自己的控制,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同他周旋,扭过头,避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咬着唇将所有的呢喃尽数吞下。
厉谨裴唇角微扬,圈住她的身体,压到退无可退的境地。
舒涞向来采取的都是你攻我守,你进我退的原则,厉谨裴在这方面则是进攻主动型,只要她足够乖巧,厉谨裴不会为难她的,可是今天的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让舒涞好过,自己也不能得偿所愿。
只听到他的一声闷哼,舒涞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她慢慢滑落,跪坐在地上,身上披着厉谨裴的黑色外套,外套上全是他的酒气和香水味,舒涞不敢去闻,怕自己贪念,又想要去嗅,因为近在咫尺。
厉谨裴慢条斯理地系上衬衫的扣子,月光洒在他的宽肩窄腰上,舒涞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厉谨裴她很难拒绝。
说到底,这件事,她也不亏。
厉谨裴抽走舒涞身上的外套,舒涞不自觉地打了一个颤。
“我在外面等你,15分钟,如果我等太久,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厉谨裴将神色木然的舒涞提了起来,就像是捉着一只小动物一样,舒涞强撑着腿,脚尖堪堪落地,不至于倒下。
“回答。”
舒涞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没有任何情动,疏离的眼神就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她唏嘘,自己为何突然落到了这步田地,为什么要为了逃离原生家庭这个漩涡而去选择跳入厉谨裴所在的地狱?
很多事情都是无解的,就像厉谨裴和楚琪一样。
她垂着头,似笑非笑地回道,“知道了,老公。”
这声老公,带着事后的嘶哑与隐忍,厉谨裴拍了拍她的脸,没有说话。
厉谨裴倒是直接走人,可是舒涞不一样,她忍着难受整理好衣服,跑回到袁辉的包间找了个借口离开,她能感受到袁辉探究的眼神,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多事情不必多说,舒涞也希望,如果袁辉真的对自己有心,能通过这件事快一点醒悟。
她并非良人。
唐依琳最后还是喝了酒,倒在袁辉的腿上,听到舒涞的声音,吵着不让她走。
“袁总,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依琳。”
“你放心,对了,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袁辉指了指自己的手机,他的笑容明媚,带着少年的烟火气,舒涞眨了眨眼睛,瞬间觉得眼睛有点酸痛。
那是她无法触碰的世界,她的世界肮脏而堕落,而袁辉的世界新奇又瑰丽。
她对袁辉,无关于感情,只有浓浓的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