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将自己抱成一团,哭花的粉底沾在手机屏幕上,兴许是哭的太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头晕脑胀。
“好点了吗?”
赵医生的声音缱绻,舒涞仿佛能感受到赵医生就站在对面微笑。
她闪着泪光的眼睛显得清澈无比,“谢谢你。”
话音刚落,房门的脚步声渐渐临近,顿挫的节奏很像厉谨裴。
舒涞好像小时候怕被家长发现看电视的孩子,草草挂了电话,然后去浴室洗了把脸。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了下来,舒涞大气都不敢出,门外的人像是在等待什么。
她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细节,慌乱地删了通话记录,然后打开社交媒体,半倚在沙发装作在玩手机。
房门打开,舒涞一眼就发现了厉谨裴的不正常,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
厉谨裴带着一丝疲惫和隐忍,不用多想,舒涞就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她蹙眉,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没有做任何事,但她笃定地觉得现在的厉谨裴脏得不像样。
他衣冠楚楚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西服的裤腿下藏着健壮的肌肉。
舒涞摸过,感受过,也知道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有多少。
但是他就那么急不可耐吗?之前想要报复她的想法都敌不过内心的古欠望吗?
她赶走那些无谓的想法,厉谨裴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我们可以走了吗?”
她其实想问,你和楚琪谈的怎么样,但是现在她没有这个胆子,因为厉谨裴的眼神,看上去像是要吃了她。
事实上厉谨裴也是这么做的,这本来就是法律和公序良俗上都正常不过的事情,舒涞却在反抗,因为她嫌脏。
“厉总,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怕扫了你的兴,要不要我叫阿杰给你找……”
她的话被厉谨裴吞入腹中,舒涞知道他讨厌拒绝,她更知道他想要得到的,从未失手过。
舒涞无力地捶打着厉谨裴的肩头,不断逃避他的强势,她讨厌自己的予取予求,也讨厌厉谨裴的随意对待。
她不是楚琪,也不是他外面的那些女人。
厉谨裴眉心皱了皱,箍住舒涞的胳膊,在她的颈窝深深地咬了一口。
这一下便见了血,舒涞认命似的放弃抵抗,也发现厉谨裴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
舒涞这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他浑身发热,眼神也有些晦暗不明。
她有些害怕了,试探地问道,“厉总,是……”
“楚琪真的低估了我。”
舒涞惊讶于楚琪真的会用选择这种方式挽回厉谨裴,并不是她的道德感有多高,只是这并不像她记忆中的楚琪会做出的事情。
她拍了拍厉谨裴的背,并不是为了安慰,只是给了他默许。
她的思绪缥缈,还在琢磨着楚琪的行为,无法集中于厉谨裴的身上,直到对方惩罚性地折磨着她的神经,舒涞才重新看向他。
今天的厉谨裴,似乎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同?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一个他的工具人,成功或失败都在他的一念之间,同样的,欢愉或痛苦也是仰他鼻息,苟且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