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机的手一顿，乔语怔愣了片刻，随后不动声色地回过神，输入了密码。
盛棠在一旁看着，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她点进拨号界面，直接拨了肖途的号码。
手机里响起了“嘟嘟”的振铃声，却始终没有人接起。
乔语忍不住有些着急。
她虽然不知道肖途的战斗力有多强，但对方绝对不是单枪匹马来的，肖途和他们对上，明显不占优势。
乔语咬牙，第一遍没拨通，她又拨了第二遍。
她一直重复着拨通，挂断，再拨通的动作，直到盛棠看不下去，阻止了她。
“够了乔乔，没人接。”
乔语面容灰败地抬头，看了看盛棠，又看了看许知云，兀地抛出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此话一出，盛棠面上浮现了一抹尴尬，她没开口回答这个问题，那么解释权就落在了许知云手里。
他也是顿了顿，才开口道:“你说你给以前的我做了一个小墓，我想亲眼看一看，所以……就麻烦了棠棠。”
处理与肖途有关的事情时，乔语显得六神无主。
但是一旦与肖途无关，她又变得冷静了起来。
她将手机递还给许知云，冷声道:“不用去了，那地方已经被我推平了。”
许知云脸上浮现一抹受伤:“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乔语不解地看他，“许先生，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这么想要别人给你立碑?”
许知云低头，脸上居然还带了点委屈，他小声道:“那不一样……”
乔语没耐心听下去，她撇了眼自己手上正挂着的吊针，正思索要不要直接拔了去找肖途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明朗，他一改之前的吊儿郎当，表情带着严肃和凝重:“乔小姐，我联系不上肖哥了，你知道他人在哪吗？”
盛棠在旁边解释了一嘴:“他来之前已经打电话问过我好几遍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就报了这家医院的地址，让他直接过来了。”
乔语摇了摇头，目光有些发直。
“……我也，联系不上他了。”
“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们今天是一起出去的?”明朗皱着眉走进来，“出什么事了?肖哥经常有紧急手术要做，所以他不会让手机有打不通的情况。”
乔语摇摇头，颓然地闭上眼:“我们去拜访他的师母，回来的路上被人跟踪了，他让我留在车里，自己去和他们对上了。”
“我在车里等了他很久也没回来，就想去找他，结果刚一下车，眼前就是一黑……”
明朗听着，脸色越发凝重起来:“你是说，有人跟踪?”
他说着，忍不住咬了咬牙:“那群家伙还真是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乔语猛地抬头:“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朗看向她，摇了摇头:“知道的不多，这群人很早就开始找肖哥麻烦了，但他一直都是自己解决的，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群人的来头。”
“我悄悄查过，但他们保密做得太好，我什么都查不到。”
连明朗都查不到的消息，看来对方实力不容小觑。
乔语在医院吊完针，就执意要回公寓。
盛棠拗不过她，只好开车将她送了回去。
乔语走后，明朗转头看向身后的许知云，眉眼阴郁地挑了挑眉:“怎么又是你?”
许知云将乔语的外套拿好，准备待会给她送出去，闻言，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明朗环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冲乔语来的?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一直打扰一位已婚女士，你这叫骚扰。”
许知云的脸色差了些，他冷声道:“你随口一说，我就得相信?”
明朗气笑了:“要不要我把结婚证拿来给你看看?”
许知云冷着一张脸，直接跟明朗擦肩而过，顺便狠狠撞了他一下:“没兴趣。”
“嘿，”明朗震惊地转过头，“你敢撞我?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盛棠把乔语送回公寓，临走前担忧地看着她，道:“乔乔，你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乔语闻言，挤出一抹笑道:“我很好啊。”
盛棠:“……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顿了顿，还是安慰道:“肖途怎么说也是肖家最看重的儿子，不可能任由别人对他怎么样的，你也别太担心。”
乔语皱着眉，道:“我只是觉得，好像什么都帮不到他。”
盛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沉默良久，也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从公寓出来，盛棠遇上了过来送衣服的许知云。
她侧一步挡住他，环胸道:“乔乔今天状态很不好，你先别打扰她了。”
许知云皱眉道:“我想和她说几句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她。”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吧，她的事情我都知道，说话就免了，我刚刚跟她谈过，她现在的状态没法好好和你对话。”
许知云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乔乔她……真的已经结婚了？”
盛棠点点头:“是真的。”
许知云难以想象一般，着急道:“她是自愿的吗？你告诉我，但凡乔乔有一点不愿意，我都能把那个男的告到——”
“许知云，”盛棠开口，语气平静地打断了他，“如果我说，乔乔不但是自愿的，甚至是她先找到对方的，你又该怎么办?”
许知云愣住，随后，肉眼可见地颓败下来:“怎么会这样?明明——明明——”
“明明你才是那个对的人?”盛棠说，“其实从你求我带你去看那个墓碑时，我就想劝你了，不过乔乔说了一句更直接的，我觉得你该醒醒了。”
“她把为你立的碑推倒，前前后后又给你放了这么多次冷脸，你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吗？”
许知云低着头，有些抗拒。
盛棠无视他的抗拒，道:“有些话不用多说你也能懂，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要再做越界的事情了。”
“这样对你不好，对乔乔不好，对乔乔的丈夫也不好。”
“总而言之，对大家都不好。”
许知云站立着，不知过了多久，游神一般上前，将衣服塞给盛棠:“帮我还给乔乔。”
说完，六神无主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