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陆疏直接说出来了，省得他扭扭捏捏还不好意思表达。两人进了电梯, 姜让语顺着便说：“……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你助理, 要是你临时有事, 用到我很正常。”“何况第一天复工，事情多点，就更正常了……”多好的理由啊。姜让语觉得自己很给面子了, 陆疏要是识相, 应该已经在思考该怎么利用这个机会了。陆疏也确实没让他失望。简直思考过了头, 又变成那副得寸进尺的嘴脸：“那不回家呢？”“……”这个话题就有点超前了。姜让语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 可在他的认识里，这种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应该要等感情更稳定更深的时候。虽然现在日渐上头，但最低底线的理智还是不能舍弃。姜让语沉下脸：“你别过分了。”看到姜让语摆可爱臭脸, 陆疏由内向外的神清气爽，心满意足。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谁能懂。“开玩笑的, 别当真。”陆疏说，“等过一个月再谈论这件事吧。”“……”就一个月？不是大哥，这有什么区别？短短一个月罢了，这不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吗！不管陆疏是认真还是玩笑，此时此刻，姜让语都必须对着他说一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陆疏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其实猜到了姜让语大概会有的反应，但真没料到他的台词会这么好笑。陆疏笑出了声。“你笑什么！”姜让语质问。陆疏准备回答时，电梯到了一楼。这个点没什么人用电梯了，下来自然很快，但一楼大厅零零散散有几个员工，见到外面有人，姜让语火速跟陆疏分开距离。仿佛两人只是正常的职场关系，看上去都不太熟的模样。外面有人等着电梯，是要进去。见到陆疏跟姜让语一起下来，有点惊讶，但不多。低声打了招呼：“陆总好。”陆疏便也回了句：“这么晚了没回家，还上去？”“有东西忘记拿了……那我就先上去了。”之后，从电梯出去到上车，姜让语都不愿意跟陆疏并排走，而是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做个安静称职的小姜助理。路过的几个职员跟他们有一定距离，都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陆疏叫他过去，姜让语都要假模假样地说道：“不用了陆总，我跟在您身后就好。”“……”陆疏拿这样的他没办法。怪可恶的，装起来也还是那么招人喜欢。但上车后，司机还是陆疏。至于小姜助理，现在理所当然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看到旁边放着的小零食，也不客气地拿来就吃。拆了一包水果冻干，小姜助理还有点嫌弃：“这个冻干草莓不好吃，冻干苹果也不好吃。”“那下次不买它们了，我也没吃过。”“现在的新鲜草莓倒是很好吃，就是有点贵……不过最近我都在吃坏草莓，都快吃吐了。”“嗯？为什么要吃坏草莓？”嘴上虽然嫌弃，但姜让语还是继续吃着手里的水果冻干，没有浪费。至少水果冻干吃起来很清脆。姜让语一边嚼吧嚼吧，一边说道：“因为我家的店里会用到，所以每天都买。”“但草莓很容易被压坏，压坏就不能用了，扔了又可惜，我妈就让我们自己吃。”陆疏说：“那少买点？”姜让语说：“主要这个购买量也很难控制，我家有三家店，每天情况都不一样，买少了又怕不够用。”这是陆疏不知道的新情报。他有点惊讶：“原来你们有三家店？”姜让语故作得意：“对啊，厉害吧，足足三家呢。”陆疏笑：“厉害，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因为那两家有点远，平常我也不大过去，都是我姐姐在管。”姜让语说：“所以就没什么提到的机会。”说完，姜让语眨眨眼：“……跟你说这些，你不会在心里吐槽我吧？”陆疏疑惑，并有种寡妇被造谣的无力感：“我为什么要在心里吐槽你？”“……因为对你来说，只是三家小小的蛋糕店，肯定不算什么。”“但我还挺得意地来你面前吹嘘。”说是吹嘘，实际算不上。因为姜让语的语气带着玩笑，陆疏大概也不会当真。只是一时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最关键是，这等于姜让语彻底坦白了自家的经济状况，他好奇陆疏的回答。陆疏无奈道：“虽然我目前是经营着一家还不错的公司，从小过着比普通人优渥的生活。”“……”呵。还不错的公司，比普通人优渥的生活。哥你可真能凡尔赛，你说出这话真就一点不心虚吗？结果却是姜让语更想吐槽陆疏了。好在忍住了没立刻说出来，而是听着陆疏说下去。“不过我还不至于那么夸张，要到脱离现实的程度了。”“你已经拥有比大部分普通家庭更好的物质生活了。”“而且开店也很辛苦，相信你们一家人肯定投入了很多心血，才能有现在的成绩。”“所以你再得意些也没事，这本身就是值得自豪的事。”哪怕这些是陆疏违心的场面话，可不得不承认，听着就是让人心里舒服。“而且我挺喜欢听你说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陆疏再扔出一句绝杀：“我想听也听不到。”“……”姜让语半晌给不出回答。好了。陆疏还成功赚了一把姜让语的心疼。……半小时后，他们到了姜让语想吃的炸串店。这是一家本地的几十年老店，每晚生意火爆，门口过道上都是人，坐在矮矮的桌子板凳前。但他们运气不错，刚到就有两个空位，很顺利地坐下了。陆疏人高马大，矮小桌凳在他面前仿佛迷你版，看上去还挺滑稽。姜让语只恨不能拍下来。这画面太难得了，不能拍真是会让他抱憾终身的程度。“……里面肯定更没位置，只能在外面挤挤了，不好意思，今晚委屈你一下了。”陆疏看上去神色无异：“没事。”问：“这边怎么点东西？”“我去前面点，你想吃什么？”这种小地方肯定需要留个人坚守阵地，不然他们都走了，位置就该被别人抢了。陆疏道：“都行，跟你一样就行。”“好。”炸串的食材大同小异，就算姜让语不了解陆疏的口味，但只要将大部分都点一遍，让陆疏找想吃的就行。周围还有几个网红在拍探店打卡视频，走几步就能看到手机支架跟补光灯，很是热闹。姜让语选了整整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