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神湖。
数艘大型游船紧密相连,其中一艘花船上不时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当赵长歌的竹筏经过其中一艘花船时。
“呦,好俊的小哥,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居然有如此雅兴。”
“划竹筏多没意思,不如登船让我家小姐弹奏一曲,与公子小酌一番如何?”
花船上,一名年约中旬的老鸨不断对着赵长歌抛媚眼。
“放肆!区区庸俗之人也配与神主相提并论!”
追日面容冷冽,大声对其呵斥道。
所谓的花船其实便是青楼。
由于寻常青楼受制于朝廷管理使得很多人玩得不尽兴,再加上没有新意,便有人生出在湖面上打造一艘专门供达官贵人游玩的场所。
当然想要能在湖面上打造一艘游玩的花船画舫,其背后必然需要有着庞大的势力支持。
春水湖上的这艘花船画舫更是闻名江湖已久。
其中所谓的清倌人,不仅个个生的貌美如画,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便是与那些名门闺秀相比,都还要略胜一筹。
若是某天看到花船上挂有绣球,便是证明有清倌人被夺了身子,而这名清倌人自此也不可再留在花船上。
也是因为这一特殊的规矩。
不论是达官贵人,又或是江湖上名门子弟,
皆是以能摘取花船上清倌人的身子为荣,更是趋之若鹜,乐此不疲的前来寻欢作乐。
在追日的眼里,这些庸脂花粉的女子,竟敢让神主上船相陪,就是一种侮辱!
“哼!来这春神湖的不寻欢作乐,难道你们是来打鱼的吗?可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啊!”
面对追日的呵斥,中年老鸨冷哼了一句,转身便回了花船内。
“你找死!”
不待追日发作,赵长歌淡然,道:“退下,莫要与这些人做无用的纠缠。”
“是,神主!”
赵长歌的出声,让追日压下了心头的怒火,继续催动神力,划行竹筏向前而去。
一只竹筏,从花船中间顺水穿过,本就显得有些另类。
自然惹得众多花船上的人注意。
其中不少花船的女子,更是主动向着赵长歌两人相邀,最终皆被追日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艘明显体积要大于其他船只的花船从前方驶来。
溅起巨大的波纹水浪,令得竹筏颠簸不稳。
“定!”
随着追日脱口而出。
竹筏骤然恢复平稳。
这一幕,看的船上的人议论纷纷。
“哇,这位蓝衣公子看不出来还是个武者,如今江湖上像这样既俊俏又武道高超的公子可是难得一见了。”
“快看,那白衣公子真是长到人家心眼里去了,奴家感觉心动了!”
“公子,你这竹筏是怎么行驶在水面上的,真是好神奇啊!”
“公子,划竹筏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船上听曲来得快乐。”
花船船头之上,数名燕环肥瘦的妙龄女子,在看到赵长歌后,纷纷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望着这些姿色不凡的妙龄女子,赵长歌微微一笑,并未答理,如今的他早就过了血气方刚的时候。
昔年有无数大家闺秀,甚至宗门天之娇女,想要自荐枕席,他都未曾心动过。
更何况眼前这群靠着出卖才艺和身体的清倌人。
不过这花船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合了些。
看来是有人故意在这里等他。
毕竟自己这一路上并未刻意隐瞒行踪,若是那位北凉世子一直没有动静,他倒是要感到奇怪了。
“这位公子乃是奴家生平所见,气度更是远超江湖上的天骄俊杰,之前我的侍女多有冒犯,如烟在这里向公子赔罪。”
就在这时,船舱内走出来一名白纱遮面的女子,微微作揖对着赵长歌一礼,一双犹如秋水的眼眸透过面纱,好似要将赵长歌给看透。
女子叫柳如烟,乃是这座花船的主人。
今日这花船游行,乃是一位大金主包了下来,要这春神湖上宴请江湖俊杰。
原本她正在船内小憩,突然被窗外热闹的声音给吵醒,招来侍女询问,这才知道了外面发生了何事。
本以为又是哪一家的年轻公子,在这里故作骚包,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这样的事情在以往并不少见。
可当她见到赵长歌腰间的玉箫时,才知道之前那道笛声是眼前之人所为。
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
眼前两人年纪看上去分明只有不到二十岁,却能利用真气催动竹筏在湖面上破浪前行。
其武道实力至少也是指玄境的修为。
要知道她的真实修为也才堪堪踏入指玄境,就曾被师尊称为年轻一辈中的领军者。
可见到这两名年轻公子时,竟令得她生出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尤其是那名白衣公子,更是令他有种面对师尊的畏惧感,甚至说还要犹有过之。
这才有了她主动道歉的姿态。
其目的,当然也是有想要试探一番的意思。
赵长歌平淡道:“无妨,此事本就与你毫无关系。”
望着赵长歌那平静如水的神情,柳如烟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个回答。
要知道她现在表现的身份,可是被称为徽州第一美人,虽是名清倌人,但却凭借着洁身自好的名声,引得无数江湖俊杰和宗门弟子慕名而来。
可眼前的赵长歌,却仿佛完全没有听说过她的样子,这令柳如烟对赵长歌产生了好奇之心。
殊不知一个女人一旦对一名男子产生兴趣,离沦陷也就不远矣。
尤其还是一名不论是外貌,又或是武道修为都超凡脱俗的男子。
那对于女人来说,更是致命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