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紫兰轩。
雅间之内,传来一阵洗涤灵魂般的琴音。
琴声悠扬,让人不自觉地陶醉其中。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卫书放下酒杯,略带向往的说道。
韩非也点头认可,隐居山林的确让人向往。
紫女和红莲也都短暂失神,田园隐居,无拘无束……
彩蝶等侍女则是一脸问号的看着几人。
你们在干什么?
怎么都不说话了。
卫书看着旁人的神态,略微一拍额头。
心弦之曲,不是一般人能够听见的。
至情至性之人。
“哈哈,在下曾经在小圣贤庄拜读过姜尚的手相之学,弄玉姑娘,要不要我给你算一卦?”
卫书看着弄玉那白嫩的柔荑,开着玩笑,临了又补充了一句,“很准的哟!”
弄玉面容温婉,内心稍微犹豫,不过想起自己是在卫书的指点下,才学会了心弦之曲。
卫书先生平常虽然有些不着调,可应该不会乱说空话的吧?
弄玉偷偷瞄了一眼卫书。
随即,面带红晕,伸出了柔荑小手。
哈?
卫书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一向矜持的弄玉,居然真的答应了他。
这么信任我的吗?
卫书强装镇定,走上前去,当然不可能直接将弄玉的玉手抓在手中把玩。
只是故作严肃的观察着。
嗯。
很白,很嫩,很润。
保养的很好,掌心有些发汗,抓在手里应该很不错……
“卫书先生……好了吗?”
一道蚊蝇般的呢喃声,将卫书的注意力拉了回来,这时卫书才发现弄玉已经满脸绯红,扭扭捏捏的不敢看他。
而且,这时候的紫女已经向两人投来了不善的目光。
“好了!好了!”卫书轻咳一声,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依照手相,弄玉姑娘幼年时必然十分不幸……”
紫女双手抱胸,眼中似笑非笑。
吹,我就看着你有多能吹!
不一会,紫女就嘴角抽搐,败下阵来。
她觉得卫书这张嘴,不去当说书人简直是可惜了。
这年头扯谎都要逻辑严密了吗?
紫女突然想起了上一世反奏阵营中流传的一句话,遇到帝国丞相宣君,决不能让他开口说话,直接动手就完事了,否则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
“脸皮……真厚!”
想了半天,紫女最终这么评价着。
韩非则是一脸困惑,他觉得师弟卫书有些地方讲的真的挺有道理的,他都深为赞同。
“不过,姜尚什么时候有手相之学流传下来了?我居然还没听说过!”韩非陷入了自我怀疑中。
红莲早就将视线撇到了另外一边,看着卫书和弄玉的亲密关系,她只是觉得心情烦躁,不想直视。
作为主角的卫书,却是不觉有异,仍旧是滔滔不绝的说着。
至于为什么卫书能够说这么多废话,那就要归功于紫女让自己能够进入紫兰轩的核心秘密了。
那里汇聚着紫兰轩针对整个天下的情报,掌握些许个弄玉姑娘的情报,还不是手到擒来。
此时未经世事的弄玉,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卫书,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太神奇了。
她从未想过卫书居然真的能从简简单单的手相之中,分析出这么多事情,她的经历、性格……
这时。
雅间的大门被打开了。
所有人都看向门口。
一老一少。
年轻人一袭素衣青衫,腰间配饰挂着绮丽瑰宝绿玛瑙,显得既青涩低调,又有一种尊贵感扑面而来。
老者一身的华服,面容苍老,不苟言笑,自带一股当权者的不怒自威。
显然,来者正是张良和他的祖父张开地。
也正是卫书等人今天等候的贵客。
不过,张开地此时却是一脸不悦的看着屋内众人。
尤其是看到卫书和弄玉在调笑时,更是感觉受到了侮辱。
想他张开地,乃是韩国堂堂的国相,如今自降身份来到紫兰轩这种风月场所,就是来看他人取乐的吗?
张开地扫视屋内的众人一眼,看到公子韩非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缩,可随即又是一阵冷哼。
一群纨绔子弟!
看到这里,张开地立刻转身,就要拂袖而去。
“祖父留步,韩非公子就是我说的可破此案的大才!”张良主动叫住张开地。
大才?
张开地刚想开口训斥,可是韩非的话语就已经传来。
“相国大人请留步,我知道张相国看不上我韩非,我韩非也看不惯张相国的作派!”
“不过,张相国如今已经是走投无路了吧?”
“新郑谣言四起,我父王已经下令,十日之内必须侦破此案!”
“只有我韩非,才能侦破此案!”
张开地看着韩非自傲的模样,冷哼一声:“韩非公子就这么自信?”
韩非已经站起身,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五名主审官全部暴毙声望,可是实际上这五人都是张相国的亲信,除掉这五人,无异于剪掉张相国在朝堂之中的臂膀!”
“其二,张相国可知道为何鬼兵劫响一案一直难有进展,重要原因就是涉案的龙泉君和安平君皆是王室,难以刑讯!而王室众人调查则不同!”
“其三,若是韩非负责调查此案,无论失败还是成功,张相国皆时都可以将一部分罪责退给韩非,张相国自然可以免于刑责!”
韩非十分自信的说完,然后又一脸确信的看着张良。
“子房,我说的可在理?”
张良清秀的脸上闪过些许震惊,而后又立刻恢复平静,拱手请罪。
“韩非公子恕罪,情况紧急,良不得已出此下策!”
聪明人!
卫书、紫女、红莲脑海中都闪过这个念头。
算计被揭开,还坦然自若的承认并请罪,能做到这一步的人可是极少数的。
“子房请起,我早就听闻子房才学出众,今日一看果真名不虚言!”韩非却一把扶起张良,微微一笑。
张开地也是些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孙子张良。
我张家的麒麟儿!
张开地不由感慨着,这些谋算,因为他的心急如焚,一时之间都有些没有看出来。
“韩非公子恐怕不会无偿帮助我吧?”张开地淡淡问道。
韩非坦然点头,轻声说道:“我想当韩国的司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