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叶向榆拍了拍小章鱼的脑袋,不满地看了它一眼。
这家伙拿吸盘吮吸的力道是越来越足了,再这样下去非得把她皮给扯下来半截。
叶向榆看到了那只窝在角落处的眼睛怪。
是一只半人高的人形怪物,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眼睛这一种器官,拳头大小的眼睛布灵不灵的,被它看到的人会被随即降落一桩厄运在身上。
一般最常见的便是走路摔跤,突然失业,疯□□队,电脑断网,泡面吃出虫子等小事,这种让人原地裸奔的场景她还是第一次见。
叶向榆敛下眼眸,不去看屋里的青年。
但想了想,她还是劝他道好死不如烂活着。
与其在这发烂发臭,倒不如光溜着身子跑出去,只要他速度够快,就不会有人看清他的样子,而且这种眼睛怪的厄运指标持续时间不会很长,可能十天半个月后他就又可以穿上衣服了,
可青年一直扯着嗓子喊她女流氓...
——
特别能哭的那个姑娘,房间里关着的怪物是杂毛怪。
一只身材细长,浑身上下长满黄色硬毛的怪物,看起来有些像扫把成了精。
它最擅长的就是让脑袋上的那撮杂毛起火,但它轻易不干,因为会活生生烧死自己。
这间屋子里的杂毛怪看起来也算安稳,老老实实的窝在铁笼里,异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它的情绪,只是让它身上的毛掉了不少。
而那个爱哭的姑娘,这会儿正在地上躺的板正,看样子是被活活吓晕了。
“步莹。”
叶向榆瞥到了她胸口挂着的名牌,手背在她脸颊上轻拍了几下。
她晕得很彻底,怎么叫都叫不醒。
叶向榆将她托在肩上,想着先随身带着她,省得一会再被怪物给生吞了。
步莹不重,但太碍事。
叶向榆本想让小章鱼帮忙拎一拎,可它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触手接触到步莹的一瞬间要么变得肌无力,要么便是像触电似地抽搐几下,差点把人给她甩出去。
“你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吗?”
小章鱼一向温顺,今天却是处处跟她过不去,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晚睡觉的时候压着它的大脑袋了。
叶向榆托着步莹离开这间屋子时,一直安静待在笼子里的杂毛怪突然十分凄厉地叫了声。
叶向榆目光一凌,已经做好了拔腿就跑的准备。
虽然说按照之前的研究,杂毛怪脑袋的火并不难浇灭,但水球肚子里的液体都能变得极具腐蚀性,谁知道杂毛怪会不会在异香的影响下冲她喷条火龙出来。
她腿长,跑得快。
不过这只杂毛怪虽然叫得凄惨,但它暂时并没有攻击铁笼的迹象,只是疯狂撕扯着自己身上的毛发,等到脚边的毛发垒得同一座小山高时,它用爪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聚拢在一起。
叶向榆亲眼看到地上那摊零乱的毛发灵活地穿梭在杂毛怪的爪中。
渐渐的,杂毛怪的满是痛意的哀嚎声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孩童般的清脆笑声。
一只不过十几厘米高的小怪物诞生了。
它很开心,用自己还不熟练的四只爪子朝杂毛怪爬去。
刚出生的它小小的一只,身上的毛发太长,完全挡住了它的五官,但凭着本能的驱赶,它还是抱住了杂毛怪的一条腿。
似是感觉到了杂毛怪的不适,方才还在咯咯直乐的小怪物这会儿也开始抽噎,它顺着杂毛怪的身体笨拙地向上爬去,可它现在头重脚轻,爬两步便会往下滑一大截,费了好大的力气最后却是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杂毛怪濒临死亡,它蜷缩在一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小怪物推出了铁笼,它在把小怪物往叶向榆这边赶。
只是它太虚弱了,以至于耗尽了力气也没能将小怪物推到叶向榆脚边。
也许这只是杂毛怪自己演的一出戏,目的是捕获她这只猎物。
但叶向榆很清楚,如果她现在转身便走的话,她定会后悔许久。
在杂毛怪断气前,叶向榆捡起了地上的那只长毛团子。
它很激动,疯狂摆动着肢体想要回到杂毛怪身边。
但它的母亲,终是没有抬头再看它一眼。
——
叶向榆踹开最后一间屋门时,里面的姑娘正用刀子划过自己手腕。
她的脑袋上罩了一只粉红色的水母,水母身上生了一排迷你铃铛。
这是一只水母怪,它身上铃铛发出的声音大多柔顺且平和,它可以抚平人类烦躁的内心也可以帮助人类入眠。
可如今,它却在人类耳边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喃道...去死。
叶向榆抢过劳小芬手中的刀,顺势砍断了水母怪的两条触手,趁着它吃痛身体松懈之际,叶向榆揪住它余下的三条触手,一把从劳小芬脸上拽了下来,随后干净利索地往玻璃上一扔。
见它还在嗡嗡嗡的嘟囔个不停,叶向榆又顺手抄起桌上几本书用力砸了过去。
等它彻底瘫在窗户上成了薄薄的一片,那恼人的声音才消失不见。
劳小芬的意识力要比寻常人强上许多。
水母怪对她的影响并不大,只是方才她一直紧绷着□□来抵抗身体的本能,这便使得她在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抽筋了。
“求你,带我走。”
——
绿草虫体型够大,而且还在亢奋阶段。
由它带着他们离开再好不过。
一切都很顺利,她甚至还敲晕了青年,将他虚空套进了盒子里。
不过,当她带着几人离开时,走在疗养院内,她唯一的感觉便是座疗养院实在是太过寂静了,寂静到好似这里已然没了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