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门开了。
吱呀吱呀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内,叶向榆身旁的宿舍门缓缓向内移动,直到吸门器碰到了墙上,这道瘆人的声音才止住。
走廊内除了应急通道的绿光,便只剩下了屋顶上的几盏小灯,微弱的灯光聊近于无。
宿舍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霉菌的气味和阴凉的阵风扑面而来,叶向榆缓缓转过身,看着被收拾妥当的房间。
和她们走时一样,房间内做过一次大的清扫,被褥被塞进了真空袋内,书桌上也都盖了一层塑料制品,上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自从她们离校实习后,这间屋子应当没人回来过,只是...为什么没有上锁。
叶向榆正紧张的心脏直扑通,脸上却突然传来一抹黏稠的凉意,叶向榆瞳孔猛地瞪大,一把抓掉脸上的杂物,正准备把它捏碎时,便见被她死死握在手中快要被捏爆的东西,正是那被她偷偷带进去的小章鱼。
叶向榆松了手,但仍觉得心里生气,她指着小章鱼的脑袋,威胁道:“你下次再突然蹦出来,我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巴掌拍死你!”
而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听见她的宿舍内,传来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听着,像是床板晃动的声音。
第7章 诡异校园(2)
宿舍内。
靠窗的床铺上…
——有人。
书桌上的塑料还规整的盖着,房间内没有通风过的痕迹,宿舍内没有行李的痕迹。
床上躺着的,不可能是三号床的原住户。
她们宿舍位于一楼阴面,外面阳台上还晾晒了不少的衣物,所以即便是白天,屋里依旧灰蒙蒙的。
待她的视线渐渐适应了黑暗,光线顺着缝隙洒落到床边,叶向榆不难看清床上的那道黑影,全然是人的形态。
而它,也注意到了叶向榆这边的动静。
同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对上的一刹那,叶向榆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的身体紧绷到了极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的惧意,手脚发凉,冷汗直冒。
在她能够重新调动自己的身体,准备离开这里时,那道黑影说话了。
“小榆子?”
“你回来了啊。”
——是古可佳的声音。
她的临床舍友,她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
但是...怎么可能呢?
几个小时前,她在坐车来时的路上还同发消息抱怨过,而那个时间点,她明明还在国外的研究所实习。
即便是坐当下的飞机立即赶来,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躺到宿舍的床上。
“小榆子?”
床上人又叫了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疑惑和委屈,似是在控诉她为什么不搭理自己。
再次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坐起了身,探头往门口处看来。
叶向榆大脑飞速运转,以往趁着人多看过的恐怖片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她光是站在这不动,便彷佛已经看到了脑门前披着黑色长发,嘴巴里长着殷弘长舌,浑身上下遍布寒气的恶鬼正在顺着床头朝自己爬来。
它会握住她的脚,顺着她的身体向上爬动,直到一张遍布脓疮的脸怼到她的眼前,而她却打不死它!
黑影落地的一瞬间,叶向榆打了个寒颤,她将手中的小章鱼猛地向着电灯开关的位置砸去。
啪唧。
伴随着一道黏糊的落地声,宿舍的灯开了。
刺眼的光线使得叶向榆的视线有些模糊,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眼睛里的酸痛感过去后,那道黑影的身形也清晰了不少。
它的脑袋是一坨白花花的肉泥,上面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红色细线,它在不停地蠕动着,直到它的形状越来越像一颗被扒了皮的人头,那堆细红的丝线便顺着脑仁上的缝隙穿梭。
渐渐的,红色细线彷佛被穿了针一般,在它的灵活操作下,那坨瘫软的肉泥变成了一颗完整的人头,而人脸的模样,同她记忆中的古可佳别无二样。
它的神情、动作,乃至于额间剪坏掉的碎发,都和古可佳一模一样。
“小榆子,你站门口干嘛?”
“干嘛?还要我造顶轿子把你给抬进来啊。”
‘古可佳’冲她招手,像往常一样同她调侃打闹。
叶向榆嘴角微微抽搐,一时间心底的恐惧都少了许多。
虽不清楚面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但至少这东西的智商看起来并不高的样子,甚至还有点傻缺,当着她的面把肉泥揉成了人脸,还在这装人把她引进去,当她也是个傻子不成。
叶向榆瞥了眼还黏在墙上的小章鱼,以及门旁堆放的清扫工具,那有根断了半截的扫把,不锈钢制品,截面处有不少处锋利的凸起,瞧着是个趁手的武器。
在‘古可佳’朝她走来时,叶向榆抓起扫把,猛地向前一步,她将小章鱼揣进自己兜里的同时,一把将带着锯齿的不锈钢插进了她的眼睛。
没有鲜血的血液涌出,有的只是黏稠的黄色的液体。
破碎掉的肉块周围的咬合力很强,这力道绝对不亚于一只成年的河马,它死死地咬住了扫把的另一端,甚至眼球附近的碎肉也长出了细碎的牙齿,咔哒咔哒的在将它咀嚼吸收入体内。
渐渐的,不锈钢的扫把棍越来越短。
在它距离她不过一拳距离时,叶向榆清晰地看到了它破碎眼球处的光景,细小且尖锐的牙齿,正以极快的速度上下咀嚼,咔哧咔哧的声响异常清脆,它受伤的地方裹上了一层淡淡的薄膜,薄膜抑制住了它的伤势,而且韧性十足。
很熟悉的触感,只是现在的叶向榆没有其余的精力去思考,‘古可佳’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它的嘴角向上抽动,对着叶向榆露出了一个笑盈盈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