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不要乱说话。”
古裘象征性地说了陆琦一句,但实际上他内心的想法或许和陆琦是一致的。
“你说说看,我尽量满足。”他的语气比之前要生硬了一些。
虞无弦腼腆地笑了笑,“万一我不小心赢了大比,奖励能不能归我啊?我听说今年大比的奖励十分丰厚。”
通常年轻弟子参加宗门大比,奖励都是归个人所有的。但这一次不一样,无极宗拿出了业火鼎,这可不是普通弟子能够收进囊中的法宝。
古裘这一次来找她,肯定是为了拿下业火鼎。
所以就算虞无弦赢了大比,东西也不会落到她的口袋,最后还有可能被卸磨杀驴。
她去大比也是冲着业火鼎去的,各凭本事,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古裘眉头皱起,没想到虞无弦长了一副乖巧容易拿捏的样子,可一开口就让他词穷。
他还在考虑措辞,旁边的陆琦再次开口,“奖励肯定是先归宗门,再由宗门根据个人的修炼进度予以分配啊。
再说了,你就这么有信心能赢得大比?”
“不是吧,让小丫头打白工,去给你们宗门弟子做嫁衣啊?”
丁柏元哼了一声,“亏她之前还救了你们门派的弟子,你就这样算计她?!”
几顶大帽子扣下来,古裘自知理亏,连忙找补,“这一次的奖品非常贵重,如果落在了一个毫无背景的年轻散修手里,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们总知道吧。”
“这就不劳凌云阁操心啦。我的人,我肯定能罩得住。”丁柏元的手朝虞无弦的头顶伸去,把她半长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
陆彦君见丁柏元上手,他也跟着揉了揉虞无弦的脑袋,就像是某种暗号动作一般。
虞无弦笑得咬牙切齿,默默点了两个人手上的穴位,让他们好好“酸爽”一下。
丁柏元和陆彦君两个人唱完红脸,该虞无弦跳出来唱白脸了。
“我相信古前辈不是那样算计的人。”
“其实我的修为只有筑基,不知道为什么古前辈会觉得我修为惊人。难道凌云阁那么多弟子,连能筑基的都没几个?”
她的表情格外真诚,让人听起来根本不觉得她是在嘲讽。
古裘闻言愣了下,这才认真从头到脚地打量起她来。
足足看了半分钟,眉头越皱越紧,口中喃喃道:“在寅东的时候,明明就是元婴境界……怎么现在又退了回去。”
虞无弦:那是之前她忘记要隐藏了。
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当时我误打误撞,救了无极宗的弟子。
他们就送了我几张符箓,说是短期内会提升一到两个境界的修为,但我没想到副作用那么大,害得我后来在床上躺了两天呢。”
反正她是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古裘相不相信那是他自已的事情。
虞无弦不想在关键时间节外生枝,也没想过现在就和凌云阁的人撕破脸,所以暂且这么轻轻地先揭过去。
古裘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本以为虞无弦年纪小,心思单纯,容易被说服。可没料到她看似无害,实际上却软硬不吃。
外加丁柏元这个刺头处处阻挠。
这一趟注定是白跑了。
丁柏元嘿嘿一笑,就好像之前翻脸的不是他一般。
“老古,看在我们认识多年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无极宗有这样的宝贝为什么不留给自已的弟子,要把它拿出来分享,你就不怕这是个烫手山芋吗?”
古裘闻言,面色稍缓,“我也知道天上不会平白无故掉馅饼,只是这业火鼎,和陆家有些渊源。师父所托,我不敢怠慢。”
陆彦君一下子绷直了身体,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生压了下来。
所幸古裘和陆琦都没有注意到他。
虞无弦扯了扯陆彦君的袖子,给他使了个眼色。
“陆家?哪个陆家?”她转头看向古裘,好奇道。
“曾经是炼器的世家,后来惨遭灭门,那业火鼎就是出自陆家之手,送给了无极宗的一位仙君。”
虞无弦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什么时候百炼山庄变成姓陆的了。业火鼎是罗老爷子和她一起炼出来的,明明有她一半的功劳。
丁柏元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漫不经心道:“好像不对吧。那炼器世家不是百炼山庄吗?我们组里还有相关资料呢。
之所以遭到灭门,就是因为有内神通外鬼,他们才让人破了原本的阵法。”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虞无弦不久前听叶禹墨说过百炼山庄的事情,她知道谢逻脱不了干系,却没想到还有内鬼一说。
但她仔细想想便能解释得通,百炼山庄本是炼器世家,此外罗老庄主对阵法、机关术也都十分精通。
尤其是罗公子被蛊毒害死之后,整个百炼山庄便犹如铁桶一般严防死守。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林仲远那样的修为,也未必能轻易将山庄夷为平地。
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内鬼了。
虞无弦垂眸,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角,有些事情细思极恐。
当初那谢逻真的是因为罗公子的仆人得罪了他,就迁怒罗家几十口人吗?
古裘没有反驳丁柏元的话,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的师祖便是那场浩劫的遗孤,后来被云路仙人所救,拜入了凌云阁的门下。”
虞无弦眉毛一挑,云路?那是她的老熟人了,她第一次参加宗门大比时,对手就是云路。
气焰嚣张的手下败将。
丁柏元勾起嘴角,把手搭在陆彦君的肩膀,“原来是这样啊,那这位陆琦小兄弟,想必是百炼山庄留下来的血脉?”
陆彦君的脸紧绷着,虞无弦和他认识以来,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陆琦朝丁柏元行了个礼,算是认了下来。随后他看向虞无弦,“我那天在秘境里,看你用过一只机关兽,和祖上铁甲火麒麟有几分相似,能不能借我观摩一下?”
呵,原来惦记着她的灰灰呢。
虞无弦笑眯眯地回道:“真是不凑巧,今天我没把小猫咪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