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老夫人,本宫被推了一下,身子不适就不去请安了。顺便把刚才的事告诉老夫人。”李时依吩咐道。
她倒要瞧瞧,陆廷昀如何护短。
“公主,真不去请安了?”谷雨担忧地问道。
李时依淡淡道:“不去了,免得让他们觉得本宫好欺负。”
谷雨点头称是。
两人回到玲珑院,李时依靠在软塌上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谷雨回来,蹲下身子轻轻替她揉捏腰肢,柔声道:“公主,奴婢听说,老夫人叫了驸马去询问,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李时依睁开眼睛,冷笑道:“老夫人自然不会说陆廷昀什么。”
虽说陆廷昀做出这样的事,但陆老夫人怎么会责怪他。
“那咱们怎么办?”谷雨迟疑道。
“怎么办?等着呗。”李时依挑衅地笑了笑。
……
正午时分,阳光灿烂。
李时依懒洋洋地躺在院中的藤椅上晒太阳,身姿纤细修长,唯有腹部微微隆起。
忽然,一名丫鬟跑来禀报道:“夫人,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知道了。”李时依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谷雨见状连忙道:“公主,您还是先换件衣裳吧。”
李时依应了一声,站起身来。
谷雨扶着她朝房间走去。
穿戴整齐后,李时依随着丫鬟前往陆老夫人所在的康乐堂。
路上,谷雨低语道:“公主,你说老夫人叫您过去所为何事呢?”
李时依嗤笑一声:“还能干嘛?八成是询问上次的事。”
谷雨小心翼翼道:“公主不怕老夫人迁怒于你吗?”
李时依嘴角勾起浅浅弧度,意味深长地看了谷雨一眼:“老夫人能如何?知道陆廷昀对本宫做了那样的事,肯定要安抚一番,在借机敲打。”
谷雨不解道:“公主既然知晓,为何不找理由推脱?”
李时依笑了笑,反问道:“为何要推脱?本宫当然要好好听听,她们是如何污蔑本宫。”
康乐堂。
陆老夫人年近花甲却精神矍铄,此刻她端坐在上首位置,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威严和凌厉。
“给母亲请安。”李时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温婉动人。
看似谦卑的态度,却无形间将高傲和疏离表现出来。
她向来都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她是大卫公主,自然用不着对老夫人恭敬万分。
陆老夫人锐利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笑道:“今日找你来,是想问你,当日落水到底怎么回事?廷昀说是你把辛氏推下水?”
闻言,李时依微微抬眸看了陆老夫人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陆老夫人接着道:“我知你不会,特意寻你来问问。”
“本宫为何要推她下水?总要有点缘由,您说是吗母亲?”李时依笑着反问道。
陆老夫人皱眉,沉吟半晌才缓缓道:“廷昀已经同我说明白了。辛氏出言顶撞,你这才将她推下去。”
李时依冷哼一声,道:“若她顶撞几句,本宫便将她推下水,本宫岂不是成了蛮不讲理之人。”
“母亲还是查清楚的好,免得被人欺骗了。”
陆老夫人哑口无言,气急败坏道:“难道非得闹得家宅不宁,你才满意?”
李时依抿唇笑道:“家宅不宁?母亲凭什么说本宫要闹得家宅不宁?本宫嫁进陆府也有半年,孝敬婆母、恪守妇道,从未做过半点逾矩之事。”
顿了顿,又继续道:“再者,本宫从不喜欢被冤枉。”
陆老夫人敛起怒容,放缓了语调劝导道:“既如此,此事便揭过吧,辛氏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
李时依摇头道:“母亲,这件事不是本宫不肯揭过,而是长嫂不愿。”
“这话从何说起,她有什么好不愿意?”陆老夫人疑惑道。
“长嫂因本宫落水,自然不肯就这样算了,更何况她还有侯爷撑腰。”
“胡说!”陆老夫人斥责道,“廷昀与辛氏是叔嫂关系,他怎么会给辛月茹撑腰!”
李时依淡漠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就要问侯爷了。”
她的笑容极美,可惜却带着冰冷的寒意。
陆老夫人听她这样说,极为不满,还以为她是嫉妒辛氏。
“你若能多花些心思在廷昀身上,他又怎么会想着别人,还不是你公主架子太大,廷昀才不愿和你亲近。”
“他是本宫的夫君,不和本宫亲近,难道还去亲近一个外人?”
“你……”陆老夫人指了指她,恨铁不成钢道,“我原以为你是懂事乖巧,谁料竟这般刁钻。罢了罢了,这件事情就此作罢,以后别再提。”
李时依垂眸掩饰住眸底闪过的讥讽,淡淡道:“母亲都这样说了,本宫只能遵从。”
二人聊得不欢而散,李时依也没多留便离开。
第二天,陆老夫人就病倒了。
李时依听闻,只是笑笑,谷雨询问道:“公主,要去看看吗?”
“看什么?看老夫人如何演戏?还是看她们如何从本宫手里要东西?”李时依嘲弄道。
谷雨没太听明白,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李时依吩咐道:“准备马车,待会儿本宫要出去逛街。”
她要躲出去才行,只有这样才会让陆家彻底着急。
马车很快准备好,李时依带着谷雨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市——凤凰街。
凤凰街共有两条主要街道,其余皆属辅街,平日里热闹非凡。
李时依戴上面纱下了马车,径直朝凤凰楼方向走去,刚迈入凤凰楼前厅,立即有小二迎了过来。
“客官,里面请。”
李时依点了点头,带着谷雨走入包厢。
“夫人,您点的菜马上就送过来,请稍等片刻。”
李时依点点头应道:“嗯。”
小二转身退下。
李时依手指弯曲敲击桌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悠闲惬意地欣赏窗边的风景,心情愉悦。
谷雨站在她身侧伺候着,偶尔帮她添茶。
不多时,饭菜送了过来,全是李时依平日爱吃的菜肴,且摆盘精致,色香俱全。
李时依夹起一筷子鸡翅,慢条斯理地嚼完咽下,赞叹道:“果然不错。”
说着,她转过头对谷兰道:“谷雨,给本宫斟酒。”
“公主要喝酒?奴婢记得您从来都滴酒不沾。”谷兰诧异道。
她家公主虽会饮酒,但从不轻易饮酒,这种场合也不应该饮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