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依看着急切的人,勾起嘲讽的笑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陆廷昀的夫人。
谷雨扶住李时依,低声道:“公主,这大夫人怎么比你还惦记侯爷?该不会想要和侯爷告状吧?”
叔嫂之间不是更应该避嫌吗?
“不用理她,老夫人不是咱们害的,她再怎么蹦哒也翻不起风浪。”李时依找个椅子坐下。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站久了便觉得有些腰酸,腰疼。
她刚坐下,还没等喝口茶润润喉,陆廷昀便走进来。
瞥见椅子上的人,神色淡漠地移开目光,径直向床边走去。
李时依抿唇轻笑,她倒要瞧瞧,陆廷昀知道老夫人中毒,会是什么反应?
“廷昀,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
陆老夫人伸手拉着他坐到床边,上下打量他一番,确定他安然无恙又哭了起来。
“母亲担心死你了,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把你盼回来,廷昀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母亲还指望着你给陆家光宗耀祖呢!”
“母亲,我这不好好地回来了。”陆廷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
冯嬷嬷拿出帕子,擦掉老夫人的泪水道:“老夫人哭什么,侯爷回来不是该高兴才对吗?”
“对,高兴,我实在太高兴。”陆老夫人欢喜道。
辛月茹也随后走进来,又开始她的苦情表演。
“侯爷,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照顾好母亲,才让母亲中毒。”
她一脸愧疚,泪水涟涟,梨花带雨的模样格外让人心疼。
李时依听完忍不住笑了,真是好演技,难怪能让陆廷昀对她恋恋不舍。
陆廷昀没有责怪于她,冰冷的目光落在淡定喝茶的李时依身上。
“你就是这么照顾母亲?你这个主母是如何当的?”他语气严厉而质问。
李时依优雅地端着茶杯,抬眼望向陆廷昀,“本宫已经请过大夫,大夫说,是母亲吃太多补品才导致中毒。”
陆廷昀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怒视着她,义正言辞地指责道:“胡说八道!吃补品怎么可能中毒?你分明是在推脱责任,对母亲的情况一点都不上心,随便找个理由就想搪塞过去。”
李时依不屑地冷哼一声,眼神中闪烁着嘲讽的光芒:“按照侯爷的意思,是本宫故意谋害母亲了吗?”
陆廷昀眯起眼睛盯着她,声音中透着一丝威胁:“你承认谋害母亲了?”
李时依却轻蔑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笑意:“莫不是侯爷的耳朵有问题?本宫何时承认过?”
陆廷昀咬紧牙关,怒气填满了整个胸腔。
李时依慢悠悠地品味着茶香,然后缓缓喝了几口。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侯爷如今刚刚回来,想必有很多话要与母亲说,本宫就不打扰。”
说罢,她慢慢站起身,身姿优雅地朝门口走去。
“站住!”
然而,就在她离开的一刹那,陆廷昀发出一丝带着寒意的声音将她叫住,眸光中流露出阴沉。
“侯爷还有事?”李时依转过头,眉头轻挑看向他问道。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这里不是宫中,是陆家,你是公主,同样也是陆家的媳妇。”
陆廷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仿佛在责备她闹公主脾气。
他被囚禁这么久,李时依必然心生愧疚,而他期待着她的道歉与献媚。
他却失策了,李时依却勾了勾唇,笑容中却带着一丝嘲弄,“无需侯爷提醒,本宫清楚得很。”
陆廷昀微微怔住,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强硬。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本侯不念旧情。”陆廷昀冷冷地威胁道。
“我们何时有过旧情?侯爷,您最好不要自作多情。”李时依冷冷地看着陆廷昀。
两人名义上是夫妻,实际上却像陌生人一样。陆廷昀对她冷漠至极,甚至不屑与她说上一句话。
成婚这半年来,更是不曾留宿在她房中,夜夜让她独守空房。
更让她气愤的是,陆廷昀竟然拿着她的嫁妆,去哄那个被称为长嫂的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李时依扬长而去,留给众人一抹清傲孤冷的背影。
辛月茹低垂着头,无人注意到,她眼底闪烁的恶毒寒芒,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李时依凭借公主的身份,处处压制她。现在陆廷昀回府,自己再也不必处处受制于她。
“我有话要与侯爷说,你先回去吧。”陆老夫人看了眼辛月茹道。
“是。”
辛月茹带着孩子离开,临走时娇媚地看了眼陆廷昀,其意思不言而喻。
陆廷昀在陆老夫人房中,待了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匆匆离开。
玲珑院。
李时依正在午睡补觉,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李时依皱了皱眉,睁开惺忪的双眸从榻上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起身打开房门。
院中,陆廷昀带着护卫和院中的暗卫僵持不下,谁都不肯退让。
“退下吧。”李时依一声令下。
暗卫瞬间消失在院中,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你不应该和本侯解释一下吗?”陆廷昀睨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李时依冷哼一声,讥讽道:“解释什么?”
陆廷昀深邃的眼眸掠过一抹复杂,片刻后,他突然向李时依走去,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
“你怎么如此狠心,本侯可是你夫君,你竟然连和外人对付我?”
李时依淡定道:“王爷在说什么,本宫一句听不懂。”
谷雨想要帮忙,又怕激怒侯爷,只能在旁劝道:“侯爷,你冷静一些,公主如今还怀着你的孩子。”
“是啊侯爷,您先放开公主。”冬至也是一脸着急的模样。
陆廷昀缓慢地松开手,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李时依拍掉衣服上的灰尘,一副淡定的模样。
“侯爷还有事吗?”
陆廷昀没有吭声,只是盯着她,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暗沉,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李时依知道,陆廷昀这是动怒了。
她勾了勾唇,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侯爷没事,恕本宫不远送。”
“你……”
“侯爷才从里面出来,应该不想再回去呆几天吧?”
陆廷昀气结,但又不能做出什么举动,只能用眼刀剜着她。
李时依懒得搭理他,径自走进内室,把门关上,阻隔陆廷昀的视线。
陆廷昀站在门前,拳头握得死死的,额头青筋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