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叹息一声,一抬头,看到公主已经睡下,蹑手蹑脚离开房间。
在她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李时依突然睁开双眸。清澈的眼底没有半点迷茫之色。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还会让那些谋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时依心中暗道,嘴角扬起一抹邪魅弧度。
夜幕缓慢降临。
陆老夫人回到院中,便开始吩咐李嬷嬷去把厨娘叫来。
“是,”李嬷嬷得令退下。
很快,李嬷嬷带着一个妇人走进屋中。她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任何人一眼,身体轻颤抖个不停。
陆老夫人冷笑:“你就是那个厨娘?”
厨娘惊慌失措地点头,连连说是。
“为什么要毒害公主殿下。”
厨娘吓得跪倒在地,脸色惨白无血色,磕磕绊绊的解释道:“奴婢冤枉啊!”
“冤枉?”陆老夫人厉声打断他的话,“那公主为何会中毒?”
厨娘吓得浑身发抖,急忙辩解道,“奴婢在陆家多年,怎么会对公主下毒,还请老夫人明查。”
陆老夫人怒极反笑:“当真不是你?”
“奴婢愿意接受盘查。”厨娘抬眸坚定说道。
“你先退下吧。”陆老夫人挥挥手,顿时觉得有些头疼。
到底是何人要下毒谋害李时依,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嬷嬷看到满面愁容的人,递了一杯热茶过去,安慰道:“老夫人,别想太多。”
“我也希望如此,但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陆老夫人端起热茶抿了口茶,神情凝重地放下。
李嬷嬷沉默不语。
天刚蒙蒙亮,外面开始淅沥沥的下起细雨。
李时依推开窗户,望向远处雾蒙蒙的天空,心情不是很好。
她不喜欢这种天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公主?”
门外传来谷雨的声音。
“进来。”
谷雨端着水盆推门而入,看到起来的人吩咐身后的丫鬟摆膳。
而她则伺候公主梳洗。
“公主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
“简单一些吧。”
以往她总喜欢端庄一些,这样不会丢了陆家面子,现在只想轻松一些。
“好。”
谷雨雨帮公主挽好简单的发髻,又用一支素雅精致的步摇固定。
两鬓几缕青丝散落下来,衬托得她肌肤越发苍白。
“公主,该用早膳了。”谷雨扶住公主的手臂。
李时依点头,和谷雨走进饭厅。桌上摆满丰盛的早餐,都是她爱吃的。
早饭还没吃完,东院的丫鬟过来,匆忙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何事?”
“我家少爷病了,大夫人让公主请太医。”丫鬟略带急促的说道。
李时依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吃完最后一口,又接过谷雨递来的帕子擦拭嘴角。
丫鬟等的有些不耐烦,催促道:“我家少爷病的很厉害,公主还是快一点吧。”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响起。
丫鬟震惊的捂着脸颊,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公、公主……”
李时依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冷冰冰的问道:“谁允许你对本宫大呼小叫的?”
丫鬟愣怔,不知道如何作答,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
李时依微蹙眉,“既然你不懂规矩,就由本宫教教你规矩。”
谷雨走上前,指着那位丫鬟,严肃训斥道:“公主乃是陆府掌权者,岂是你可以随意顶撞的?来人,将她拖下去杖责二十棍,然后扔到柴房,任何人不准探望。”
“公主饶命……”
“拉下去!”谷雨呵斥道。
“是。”立马就有两名护卫冲上来架住那位丫鬟,强行带下去。
那个丫鬟拼死挣扎,大喊着求饶。可惜没人理会她,很快她被架出庭院,消失在雨帘里。
谷雨恭敬的站在旁边,不禁佩服公主的淡定,但又有些担忧。
“公主,若小少爷真出什么事,老夫人怕不会善罢甘休。”
李时依冷哼一声:“那就让她尽管闹,本宫自有办法收拾。”
外面的小雨一直下个不停,辛月茹一直等不到丫鬟回来,便只能亲自前往玲珑院。
玲珑院是特意为李时依这位公主修建,占地面积广阔,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一应俱全,奢华典雅。
每次来这里,都就嫉妒不已。
她抬脚走进院中,踩在青石板铺的小路上,阵阵琴声从亭子里传来。
心中讶异,不禁加快脚步走过去。
李时依坐在凉亭里抚摸着古琴,她的手指纤细柔嫩,仿佛稍稍用力,便会折断似的,透露出一股羸弱之美。
辛月茹站在凉亭外,静静观赏她抚琴,心中却泛起浓浓嫉妒。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高贵,想得到什么都可以,而她却要费尽心机。还要低人一等。
雨水打湿她的绣花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咚——”忽然,一曲终结。
李时依抬眸看向亭外站着的人,眼底划过一抹冰冷,很快消失不见。
辛月茹走进凉亭,看着紫檀木雕刻的古琴,心中有些羡慕。
“长嫂今日怎么如此清闲,有时间来我这里做?”
“还是说你查到下毒之人了?”
听到她讥讽嘲弄的言辞,辛月茹忍住火气,平静地说道:“秋儿没有过来吗?”
秋儿正是她身边的大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
“来过了。”
辛月茹更加疑惑,若是来过了,人怎么还没回去?
“长嫂还有事吗?”
“礼哥儿病了,我希望公主能帮忙,请个太医给他诊治一番?”
辛月茹不愿意和她低三下四说话,这才特意让秋儿过来。
不曾想,秋儿去了就没在回来,她只能亲自来一趟。
“噢?病了?严重吗?长嫂怎么没请大夫?”李时依装作关心的样子。
“一直高烧不退,大夫的医术哪里有太医的好,不如,公主帮忙请个太医吧?”
“若本宫不肯呢。”
辛月茹皱眉道:“公主,礼哥儿年纪幼小,身体娇贵,若是病出个好歹来,母亲追究起来,公主也脱不掉干系。”
“所以长嫂这是威胁本宫咯?”
辛月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公主误会了。”
礼哥儿是你侄儿,也是母后最疼爱的孙儿。你若是不想惹麻烦,就去请个太医过来。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长嫂的话,本宫听明白了。”李时依轻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