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牛(真人)的出现,让五条悟和夏油杰在短暂的震惊过后,开启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会是牛啊……”
“哈哈……哈哈哈……这头牛、这头牛居然还有头发……”
两人笑得极其猖狂,需得扶着墙,否则根本直不起腰。
“我还以为是一辆手推车。”半晌,五条悟抹了下笑出来的泪花,“没想到那个推手一样的东西,是牛角。”
真人被套上了牛梭子,牛梭子上的粗制藤条,连接荡在地上的犁耙。
被嘲笑,内心自然是屈辱,咒灵也是有自尊的。他正咬牙切齿、偷偷恨着,不久后,看见源柊月面含微笑走过来。
心中不详的预感十分强烈,战胜了屈辱的情绪,转为不安。
“人形态不像个东西,变成这样之后,还挺像样的。”源柊月观察着他的外表,客观评价道,“真人……真牛。嗯,果然是一件很强壮的工具。”
真人:“……”
咒灵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领教过猫尾草的‘苍’,也领教了千手向日葵不讲道理的实力,明白他与这名咒术师之间实力差距不止一点,对方方才身上的杀气也不是假的,是真心实意想要灭了他,看到他新模样之后才改变主意。
真人低眉顺眼,讨好地开口:“哞哞……哞哞……”
……为什么把他的发声器官一起改造了?
“我的院子很乱。”源柊月对他说,“你会帮我忙的,对吧?”
木遁的藤条全部收了起来,遭到破坏后的院子全貌映入眼帘,整洁平摊的土地变得乱糟糟的,深层土被木条翻出来,像是闹了一场地震。
源柊月扯一段藤条,把手工铲绑到犁耙尾端。
真人隐约猜到自己的任务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对方开口:“耕地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一定可以做好的。对吧,真牛?”
那潜台词再明显不过:做不好就杀了你。
真人:“…………”
真人的双眸逐渐放空。
他知道自己对人类的手段称得上残忍,像猫抓老鼠似的,把老鼠折磨得奄奄一息再吃掉,对人类,给予希望再给予绝望,看他们痛苦的样子,他乐在其中,这是他的天性。
但他发现,在丧心病狂的领域,他根本没办法和这个人抗衡。
难怪咒灵是从人类的怨恨中诞生的。
第二天下午,七海和灰原来到别墅,身后跟着夏油杰。
“源前辈、五条前辈、家入前辈!”
一进门,灰原雄先报菜名似的把他的前辈们名字都喊了一遍,兴致勃勃地宣布——
“我和七海完成任务啦!我们把那只规则咒灵找出来、祓除掉了!”
七海补充:“但最后祓除是由夏油前辈动的手。”
“有什么关系。”夏油杰笑吟吟地说,“
那只咒灵是你们自己找到的,我只是在最后一阶段搭了把手。”
家入硝子:“已经很优秀了。”
五条悟也难得没有拆台:“做的不错嘛。”
这两人躺在大厅沙发上玩手机,一脸放空的模样。
灰原扫了一圈,问:“源前辈在哪里?”
“后院。”五条悟往后一指。
“源前辈还是那么惦记他的植物。”
灰原这么说着,熟门熟路地从客厅穿到走廊,七海紧随其后。
七海能猜到他的这位同期想说什么,大概先会是热烈的感谢,感谢前辈在思路上毫不吝啬的指导,不遗余力地夸赞一番对方,再告诉对方,自己由于完成了任务,也从夜蛾老师那里得到了咒具奖励。
然后按照源柊月的性格,应该会把灰原的彩虹屁照单全收,接着夸赞他们,说些‘没想到你们还挺厉害的’、‘有进步哦’之类的话语。
这种邀功的事,七海脸皮薄,是绝不会主动做的。
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跟上了灰原的脚步。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如果能从源柊月那里听到几句认可,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走廊的尽头那扇门,连接着院子。
灰原拉开门,后院光景闯进他们的视野,兴冲冲道:“源前辈,我们——”
“……哎?”灰原呆住。
后院里,为什么有一头牛?哪里来的牛?
而且,这头牛长得还很诡异,它健壮如同一头公水牛,却有着木头一般的质地与颜色、奇长无比的牛角,它身上的缝合线分割了木质的纹理。
以及最奇怪的是,它头上有一撮蓝灰色马尾。
牛胡须也是蓝色的。
源柊月正躺在沙发椅上晒太阳,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哟,来啦。”
“源前辈。”灰原立刻忘了自己要说的话,指着那头低眉顺眼的牛,问,“那个……”
源柊月:“如你所见,这是一头牛。”
灰原雄:“为什么会有牛?”
他们只是离开了两天啊!
源柊月一脸理所当然:“你学没学过历史?刀耕火种发展到铁犁牛耕,是农耕文明的必经之路,这标志着我们进入了新的农业发展阶段。”
……不要自顾自地进入农业频道啊源前辈!
连灰原雄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七海冷不丁道:“那个,是咒灵吧。”
源柊月:“是牛。”
七海:“而且是等级很高的咒灵,不会是特级咒灵吧。”
源柊月:“都说了是牛!”
七海眼神死,紧紧盯着对方。
“行了,不要纠结。”源柊月摆摆手,将他与同期们的‘恒等式’圣经传递给学弟们,“虽然是特级咒灵,但它拥有牛的外形,有牛角,会耕地,怎么就不算牛呢?”
怎么都不算吧!?
七海忍不住指责:“这只特
级咒灵并没有被夏油前辈收服吧?把一个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后院……”
灰原雄双眼放光,神情是不加遮掩的崇拜:“不愧是源前辈!连特级咒灵都能轻松驾驭!”
七海:“…………”
尽管满脑子都是‘放弃他们算了这些家伙没救了’,但出于职业操守和道德良心,七海还是认认真真地提醒源柊月注意安全,不要翻车。
出于直觉,他认定那只特级咒灵十分危险,如果逮住机会一定会狠狠报复他们。
“哦,我知道。”源柊月说,“真牛的演技挺差的,虽然表面上很顺从,心里想的肯定是‘你们给我等着’。”
七海:“那为什么不……”永绝后患。
源柊月:“因为他真的很弱哎,我们等着吧,估计会让我们一直等着,哈哈。”
七海:“。”
不得不说,真人确实是这么想的。
他忍,他忍,他继续忍,百忍成钢。
哪怕是被当成牛也要忍下去,忍着活下去,一定找到逃走翻盘的机会。
真人一边在内心谋划着等逃出去以后要怎么报复咒术师,一边默默犁地,像一头真正的老黄牛那样,沉默而努力。
真人出生没多久,做人尚且不会,更别说做牛了。
所以他其实不知道怎么犁地。
他按照源柊月的指示,拖着身后的犁耙,在地里一圈圈地走。
可这马上产生了一个问题,犁耙的整体长度,是手工铲的十倍左右。
也就是说,每当真牛扛着犁耙,吭哧吭哧拖出一条痕迹,实际上经过手工铲挖掘、真正成为源柊月院子的部分,只有十分之一。
真人勤勤恳恳工作一下午,犁耙把原本凹凸不平的后院耕了一遍,但有效的工作量仅为十分之一。
他压根不知道这一点,自觉已经完成任务。
然而,待源柊月等人回来时,真人看到对方的脸上出现了那种让他汗流浃背的笑容。
“真牛啊。”源柊月说,“偷懒偷成这个样子,你找茬是吧?”
真人:“???”
怎么了?
一开口,发出一声充满迷惑的“哞?”。
五条悟和夏油杰大约能猜到手工铲的用处,就算不知道,也不妨碍他们起哄:“好过分啊真牛。”
“这么懒的牛就应该拉出去宰了。”
“支持。”
“……”
在他们不怀好意的视线中,真人抖了抖。
……
“喂,七海,灰原,吃饭了。”
窗口传来源柊月的呼唤。
“今天吃火锅,来后院里吃哦。”
灰原正在拼一张升降桌,而七海正在往墙上挂星星灯,闻言,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工作。
他们简单洗了个手,下楼。
灰原兴致高昂:“火锅啊,好久没吃了。”
七海倒觉得
这个天吃火锅有点热,但他向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挑三拣四。
他们再度推开后院门。
下午还在地里勤勤恳恳工作的牛,此刻已经五花大绑起来,四肢打上结绑到一根横杆上,以一种烤全羊的姿势悬在半空。
三个DK高高兴兴地围坐在边上,支了一口小火锅,配菜摆了一地。
真人发出悲恸的哀嚎:“哞哞……哞哞……”
七海:……?_[(”
灰原:“……”
出现了!
吃咒灵的恐怖人类!
“怎么在那愣着,过来吃饭啊。”源柊月说。
五条悟筷子夹着薄切肥牛片,在锅里涮了涮,捞起来,突发奇想道:“我们这样算不算在吃牛肉火锅?”
源柊月:“当然算。……仔细一想看,居然还是特级牛肉火锅。”
特级(咒灵)牛肉火锅。
七海:“???”
灰原:“???”
七海定睛一看,发现这顿火锅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离谱,他们吃的牛肉片是正常从地上的食盒里取出来的。
至于那头被吊起来的真牛……
源柊月时不时割一块它身上的肉,然后喂给横杆底下流口水的大嘴花。
大嘴花才是吃到100%新鲜现切牛肉的赢家。
太好了,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好个鬼啊!一点都好不起来!
同一时间,伏黑宅门口。
宅院内搭起了脚手架,进进出出的工人们,如同勤奋的蚂蚁,不遗余力地修缮着这幢被破坏的民宅。
一名身材壮硕的黑发男人,站在不远处,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
如果不是门侧名牌上的【伏黑】,他几乎认不出这是哪里。
伏黑甚尔等了片刻,直接走过去,问正在喝水的工头:“这家人搬走了?”
他走路没声音,堪称神出鬼没,普通人自然不可能察觉他的来去,被吓了一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咳咳……”
工头咳嗽几声,抹了抹嘴角,刚想要责备这个人突然袭击、不讲礼貌,便看见此人浮夸的胸肌与手臂肌肉,顿时偃旗息鼓。
他老实回答:“应该没有搬走,我们是被叫来修房子的。”
伏黑甚尔:“这里怎么回事。”
工头:“呃,好像是漏水了,还是怎么样,反正房子破得蛮严重。”
伏黑甚尔:“人去哪了?”
工头讪讪:“这个我不清楚。”
伏黑甚尔点头,直接迈步往室内走,他的身材和气场都太可怕,工头甚至不敢拦,只得一脸欲言又止地跟在后面,互相搓着两只手。
伏黑甚尔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咒力残秽——因为早被处理掉了。
他没有为难工头,离开之后,给帮他接单的中间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便直截了当下
令:“孔时雨,帮我查个人。”
“什么人?”孔时雨问。
“伏黑……”伏黑甚尔绞尽脑汁地想。
那小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忘了。
十几秒后,他实在想不出来,把前任妻子的名字报上:“伏黑千穂的儿子。”
“你前妻的孩子吗?”
电话那头传来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不一会儿,孔时雨说:“是不是叫伏黑惠?”
“哦,对。”伏黑甚尔声音中带了一丝‘原来是他’的意味,“他在哪里上学?”
……
下午五点,光之丘小学门口。
围栏边贴着【一年五班】的牌子,五班的孩子聚集在此处等待来接放学的家长,有说有笑,像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鸭子。
伏黑惠握着双肩包的包带,贴在墙边,和热闹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
他边上是他的同桌,对方家长来了,同桌对他笑着挥手:“惠,我先走了哦,明天见。”
伏黑惠:“再见。”
身边的孩子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只留下七八个人还站在放学点。
伏黑惠很清楚,他的家长是不可能来的。
他在等姐姐。
津美纪今天是被留堂了吗?好慢。
这样想着,他踮起脚尖,往校门口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在人群角落捕捉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存在。
——伏黑甚尔。
他望向男人,男人也看到了他。
这一眼,让伏黑甚尔确认这小崽子还活着,调头就走。
“爸……”
一声呼唤刚溢出喉咙,他看见伏黑甚尔转身,似乎准备走掉。
伏黑惠愣了愣,这瞬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冲动,追了过去:“爸爸!”
伏黑甚尔停下脚步。
“干什么?”男人没好气地问。
伏黑惠是小跑过来的,喘了两口气。
一停下,他那刚凝聚起来的勇气又忽然消失了,讪讪的,不知道该和父亲说些什么。他记得源柊月告诉过他,他的父母很可能是普通人,而非咒术师,所以谈起玉犬,父亲也不能理解吧。
“我……”他把‘咒灵’替换成别的词语,交代道,“我和津美纪遇到坏人,坏人把房子破坏掉了。”
伏黑甚尔:“哦。”
看来两个都活着。
“我们现在,住在一个哥哥家里。”伏黑惠说,“他比我们大十岁,收留我们,给我们做饭……”
他顿了顿,想起来那打包的拉面,改口。
“总之,他……挺好的。”
伏黑甚尔没那根神经担心孩子是不是遇到诡计多端的人贩子,特意跑一趟确认儿子还活着,已经算是他大发善心,有人收留,管他是谁,伏黑惠有处待着就行。
他一眼看出这小鬼很喜欢那个‘好心哥哥’,愈加兴致缺缺,更不会往咒术师身上联想
,说:“我不关心男人的事,走了。”
伏黑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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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
相比伏黑惠的愁云惨淡,院子里的氛围堪称欢乐无边。
在真人悲惨的“哞哞”中,五名DK愉快地吃着火锅。
“对了,那个孩子。”五条悟突然说,“觉醒了术式的那孩子,决定成为咒术师了吗?”
源柊月:“哪有那么快啊,这才几天,让他好好考虑下。”
“透露一下嘛,你又背着我有秘密——”
五条悟十分不满地嚷嚷了两句,筷子从锅里捞了一枚北极翅出来,放到源柊月的碗里,“这个给你,礼尚往来,告诉我是什么类型术式。真的是只召唤小狗吗?”
这事不上报,对着高层能随手瞒下来,但五条悟假如有心调查,地毯式搜索,找到伏黑惠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他没这么做。
源柊月说:“不止,还能召唤别的小动物。”他想了想,“呃……好像还有小猫小兔子什么的,都蛮可爱的,应该。”
五条悟脑海中出现了动物乐园的画面,一群小猫小狗小兔子过家家。
总之就是和【十影】完全不沾边。
“你觉得他会加入我们吗?”他问。
源柊月:“会的。”
五条悟:“这么肯定?”
当然会。他想。
那可是一个,面对着特级咒灵,选择反抗而非逃跑的男孩。
“我喜欢小孩。”源柊月气定神闲,“比起大人,小孩子……”
拥有比更加一往直前的勇气、新生的无畏、清澈而坚定的决心……
“有更多的可能性?”五条悟接话。
“——小孩子,更好骗。”
源柊月脸上浮现一个欣然的微笑,“我最喜欢听话的童工了。”
今日吊路灯言论,来了!
“……你是有什么资本家发言KPI吗?!”
……
吃完火锅,大家收拾着残羹冷炙,打扫这一小块野餐的地方,洗锅洗碗整理厨房。
当然,五条大少爷是不可能干这事的,把拆封的食材盒子一丢,就算帮过忙了;另一位刚进行过资本家发言的小少爷,大爷似的躺在他那把沙发椅上,怀里抱着千手向日葵。
路过的时候,七海看到源柊月在对那朵有很多支分花的向日葵碎碎念,像是祷告一般,莫名有种虔诚感。
仔细一听,他再说:“我想要一个秋千,一个藤条床,一个果园,一个用来关押咒灵的监狱,一个好看的大风车……”
七海:“……”
好荒谬,怎么会有人对着向日葵许愿?
而且他的愿望都是些什么?
这是经由源柊月和五条悟认真商讨做出的决定。
千手向日葵‘有概率’使出木遁,但具体概率未知,触发条件未知,具体效果未定,似乎有不小的操作
空间。
那不如,试着对着向日葵不停念叨,万一就被听进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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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她看起来是那么靠谱!
但七海不知道这一前提,看到这一幕,七海只知道他真的脑袋有病。
而边上五条悟,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成拳放在胸口,对着向日葵诚恳许愿:“我想知道小橘子的零号机是谁,我想知道小橘子的术式具体情报,我想知道小橘子的全部秘密,他究竟瞒了我什么……”
七海:“???”
这个就更荒谬了!吐槽都不知道从何下口的程度。
他们又在搞在行为艺术么?
源柊月许完愿,探头向厨房内,问:“杰,有没有打火机?”
夏油杰:“在冰箱上。”
源柊月跑到冰箱边,摸索了一通,找到一枚金属打火机,折返回来。
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塞到千手向日葵嘴里,恭恭敬敬地给它点了火。
“拜托了!”他合掌,眼睛亮晶晶的,“我最可靠的向日葵,我最骄傲的信仰。”
五条悟也跟着说:“拜托了!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源柊月忍不住瞥他:“你直接问我不行吗?”
五条悟:“那你会说么?”
源柊月:“当然不会。”
千手向日葵一左一右叼着两根烟,茎叶微微晃动着,笑看两人拌嘴。
七海看完这场莫名其妙的傻子表演,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为了不被这两人的降智光环影响,他端着手里的盘子,抑制住插话的冲动,快步往室内走去。
突然间,他感觉脚下土地动了动,一阵微妙的震感。
轰隆隆的响声自身后传来,如同春日的惊雷。
再回头一看,在院子的西边角落,木藤条拔地而起,相互交错,快速地扭结成——
一个精致的藤秋千。
七海:“???”
……什么?!
有愿望她是真实现啊!
千手向日葵标志性的微笑,依然挂在大脸盘子上,神秘、靠谱、深不可测,明明只是一朵花,却无端给人一种Gdmther之感——
你甚至,不愿意叫她一声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