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调戏一下阿朱,正在兴头上,那老者转过头来,怒道:“喂,你们两个还有没有良心,我在此孤零零的怀念亡妻,你们少男少女却在旁边打情骂俏,秀恩爱能不能走远点?”
李轩哈哈大笑,没想到千古闻名的苏东坡还这么可爱,于是走上前,道:“别装了,官兵来了,你的小妾被抓了!”
“什么?”
老者大吃一惊,道:“你说小莲她被官兵抓了吗?”
李轩哈哈大笑,没理老者,对阿朱道:“看,我没骗你吧,那小姑娘真是他的小妾!”
阿朱满脸通红,啐道:“我还以为他真是个痴情男子,没想到还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呸!”
老者急的团团转,道:“这可如何是好,老夫知道如今的朝堂容不下我,已经躲到这里来隐居了,怎么还是逃不过此劫,小莲,我苦命的小莲啊!”
而李轩则是盯着坟前的那盘肉只吞口水,那可是苏东坡做的东坡肉,想想都知道绝对是绝世美味,道:“苏老不必捉急,你要是满足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去救人!”
苏东坡大喜,道:“公子,你懂武功?”
李轩点点头,道:“那是自然,而且是高手,!”
一点谦虚的意思也没有,看得阿朱想笑。
苏东坡连忙道:“那公子赶紧去救救小莲吧,不管什么条件,老夫都答应你!先救人,再说条件吧。”
李轩一愣,道:“你对你的小妾倒是挺痴情的!”
苏东坡道:“她既然跟了我,我就得对她的人生负责任,这不是痴情不痴情的事情,做男人不能不负责任啊!”
李轩丝毫不以为然,心想,你个老色狼,还谈什么责任?
一屁股坐了下来,指着坟前道:“你把这些祭品送给我吃了,我就帮你救人!”
“什么?”
苏东坡和阿朱同时大叫,要知道古人很重礼仪,这可是祭品,没人愿意吃祭品,那可是死人吃的东西。
而李轩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百无禁忌,苏东坡做的东坡肉,它不香么?管它是不是祭品。
苏东坡满脸古怪,道:“只要公子不嫌弃,尽管吃好了。”
而阿朱则是满脸的鄙视,她宁愿饿死,也不会去吃死人的食物。
李轩闻言大喜,连忙手抓过盘子,开始浪吞虎咽,还招呼阿朱道:“阿朱,快来吃啊,这可是太香了!”
阿朱摇摇头,道:“你吃吧,我还能忍。”
苏东坡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掏出几块饼,递给阿朱,道:“这是老夫随身带的干粮,姑娘要是饿先凑合一下吧,回头救了人老夫亲自下厨,给姑娘做顿好吃的。”
阿朱这才道了句“谢谢”,小口的咬了起来。
……
待一大盘子东坡肉吃到肚子里,又吃了几样糕点,李轩打着饱嗝伸伸手,道:“我们去救人吧!”
三人一路前行,李轩非常兴奋,这可是他第一次单独面对敌人,只有一个阿朱而已,虽然敌人并不强,但也有二十多人,而且对方手中还有人质。
李轩道:“阿朱,这救人行动,我们得谋定而后动,你觉得我们下毒怎么样?我手里有十香软筋散!”
阿朱微笑道:“嗯,可以,不然你直接喂他们嘴里吧?”
李轩顿时脸红,道:“这倒是个问题,不如我们去找点吃的,送过去给他们吃,然后在食物里下毒?”
苏东坡连忙道:“这个主意好,老夫别的不行,煮东西吃绝对是一绝,煮了美味,不怕他们不上当?”
阿朱快哭了,道:“你们两个真是厉害了,深山野林的,随便来个人送美味过来,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有问题吧,谁会这么蠢去吃?”
这两人都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想出来的馊主意让阿朱嗤之以鼻。
接连想了很多办法,都被阿朱否了,李轩郁闷了,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前面就到地方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阿朱二话不说,飞身跃起,长剑直指一名官兵,大声喝道:“兀那小子,姑娘我是衡山青钢寨的大当家,人称玉面狐狸的朱三娘,快放开了那姑娘,交出身上的金银,就饶你们不死,否则,直接杀了丢到山腰喂狼!”
李轩大跌眼睛,早说直接动手啊,何必耗费老子这么多脑汁。
那官兵大吃一惊,刚刚这两人一直盯着看,原来是打探消息的,居然是这山中的贼人,顿时背上全是冷汗,道:“好胆,这可是吕大人要的重犯,你敢对抗朝廷,想谋反不成?”
阿朱也不跟他啰嗦,挥舞长剑,杀了进去,当前两人顿时手臂中剑,兵器掉落地上。
阿朱道:“滚!姑奶奶是衡山的山大王,管你什么吕大人!”
片刻功夫就伤了数人,李轩连忙跟上,他武功更高,官兵没有一合之将。
不过他是现代人,不习惯来不来伤人,只是打落敌人的兵器,连血都没见到。
官兵这才一哄而散,逃的远远的。
官兵一跑,苏东坡才敢现身,那小姑娘满脸泪痕的冲进苏东坡的怀里,哭道:“老爷,原来是你的朋友啊!”
苏东坡将女孩拥在怀里,道:“哎,这如何是好,我都这样了,圣上难道还不能放过老夫么?”
那老仆人连忙道:“老爷,你多虑了,老奴刚刚听他们说,说是我们苏家有位庶出的子弟居然谋反,圣上大怒,所以吕大人才敢派人来拿你,这根本不是圣上的意思。”
苏东坡吃了一惊,道:“谋反,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这不是要害死我了!”
那老仆人道:“好像是信阳的苏拜仙,他居然去找江湖最近出现的一个神算算前程,圣上觉得他可能想问大宋江山会不会被推翻,有谋反的企图。”
听闻此言,阿朱和李轩两人面色古怪。
李轩心道,原来是因为自己改变了历史的轨迹,导致被罢官隐居的苏东坡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人可是大文豪,内心有点自责,感觉自己连累到了他。
李轩道:“原来如此,苏大人,不知道在下怎么样才能帮到你?”
苏东坡愁眉苦脸,道:“如今圣上龙体欠安,久未上朝,朝政都把持在司马光,吕公着等人手里,老夫等人励志革新,为万民请命,已经成了他们的眼中钉,是已郁郁不得志,除非能跳过这些人,直接面圣,才有机会,否则的话,一切都是空谈。”
李轩对这段北宋的历史并不熟悉,说到朝政,就更不懂了,道:“这个嘛,在下武功未大成,眼下也是孤身两人,没有什么势力,想要帮大人进京,怕是不太现实,大人反正是隐居,不如同我二人一道,前往擂鼓山隐居,旅途中在下可以保护大人的安全,不受奸臣伤害。”
他也不知道谁忠谁奸,但苏东坡肯定是好官,想害他的人,自然是奸臣。
苏东坡道:“也只有如此了,多谢李少侠了。”
一路上,苏东坡有小妾在研墨,他倒是很想得开,这里吟首寺,那里做一副画,一点都不像避难的样子。
李轩则觉得很有趣,这日,五人到达一个山谷,这里繁花盛开,风景迷人,苏东坡舍不得走了,坚持要作画。
阿朱心下嘀咕,这老头还真是潇洒,本来两人有充足的时间去擂鼓山,非得被他搞得时间很紧才是。
而李轩则是看着那副画发愣,心想,要是能把这画带到后世,怕是价值连城。
苏东坡见他看得入迷,道:“李公子,难道你也懂画,不如评价一下老朽的这幅画作。”
李轩点点头,道:“这画很好,最少能值一马车的黄金。”
正在此时,只见山间两人骑着毛驴,慢悠悠的向几人所在的山谷走来,很快,就靠近了,只见是一名脸颊瘦削的老者,带着一书童。
“东坡居士,听闻你要去擂鼓山隐居,特意在这必经之路的百花谷等你,果然还是让我逮到了!哈哈!”
老者一脸的兴奋。
李轩看的瞠目结舌,也不知道这消息是什么时候传出去的,搞得人人皆知,那还叫什么隐居?
苏东坡呵呵笑道:“原来是子轩兄,如今圣上龙体欠安,已不复当年之勇,我等除了游山玩水,又能怎么样呢,就连介甫兄都只能蜗居江宁,老朽刚好碰到这个年轻的小子,一同前往擂鼓山。”
李轩被他们晕乎乎的名字说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谁是谁!
那老者点点头,道:“圣上龙体欠安,在下以为,要不了多久,就可能驾鹤西去,而年轻人总是比较有干劲的,太子年纪轻轻,志向远大,说不定会为我等撑腰。”
苏东坡点点头,道:“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了,只不过京城已经是奸臣当道,我们又如何能见的到太子,了解宫内的情况呢!”
李轩看这两老头吹牛,越听越玄乎,于是问:“苏东坡,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懂?这个介甫又是谁?”
他搞不懂古人的这个字,居然直接叫别人苏东坡,这是很不礼貌的,不过显然这个不正经的老不休根本不在意,只是呵呵笑道:“介甫兄就是昔日主持新法变革的宰相大人王安石王大人啊!”
“啊?”
李轩终于听懂了,王安石之名,如雷贯耳。
而阿朱则表示完全没听说过,毕竟朝堂之事,这种江湖儿女哪里搞的懂,看李轩惊讶的样子,道:“李公子,你听说过此人啊?”
李轩道:“那是自然,谁人不知啊,怎么,现在王安石不当宰相了啊?”
苏东坡道:“没想到你一个粗鄙的武夫居然听过王大人之名,哎,如今圣上龙体欠安,朝政被高皇后把持,她重用旧党,王大人昔日的新法已经开始被陆陆续续地废除了。”
宋朝重文轻武,像苏东坡这种饱学之士,自然看不起李轩这样的武夫,江湖儿女。
李轩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们是支持变革的新党,这位子轩兄又是何方神圣呢?”
苏东坡道:“他叫曾布,翰林院大学士!”
李轩听得眼睛瞪大了,道:“你们都是大人物啊,居然混得这么惨兮兮的。”
苏东坡满脸无奈,道:“没办法,神宗身体不好,不能为我等撑腰,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太子了,我准备在擂鼓山隐居的时候,写上一份奏折,想办法交给太子,希望他听老朽的谏言。”
那曾布摇头,道:“难啊,苏大人即使写了,也未必能递到太子手中,况且太子年纪尚幼,很难做主啊。”
李轩好奇的问:“那太子今年多大?”
曾布道:“太子虽年方十岁,但已经有人主的雄姿,说不得我们只得再等几年了,希望那时候我们这些老骨头还能活着。”
李轩笑道:“原来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屁孩,你们是来搞笑的么?把国家大事,寄托在一个十岁小孩的身上,真是佩服。”
苏东坡不悦的道:“你一个江湖草莽,懂什么?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太子继位之后,自然会不服旧党把持朝政,那时候就是我等的机会了,更何况新法可以富国强兵,为的是皇家的利益,那些旧党无非就是代表那些世家大族的利益而已,朝堂之争,又岂是你一个江湖草莽能懂的!”
曾布道:“东坡兄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个机会,我们应该广邀门生故旧,联手向太子表明心志。”
苏东坡眼睛一瞪,道:“子轩兄有何高见?”
曾布道:“既然东坡兄要隐居擂鼓山,不如我们就在擂鼓山举办一场诗会,广邀天下同道之士来擂鼓山,以诗会之名,想办法联络支持新法的官员,联名向太子上书!”
“什么?”
李轩瞪大了眼睛,道:“你们搞什么啊,苏星河要在擂鼓山搞棋会,你们就搞什么诗会,想啥呢?”
两人同时道:“苏星河是谁?什么官职?”
李轩傻眼了,道:“是聋哑门的,一个江湖门派而已,我的意思,到时候会有很多江湖人士来擂鼓山,你们搞诗会会不会不安全?”
曾布道:“不妨,我可以叫我哥调动一支大军过来驻防,本来这么多大人聚会,安全问题肯定不能疏忽,在哪里聚会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