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花胶烧贡鸡。
本是煮汤的做法却被御膳房名厨开发出烧制的做法。
表皮金黄脆泽，肉质香软细腻。
飘香四溢、入口即烂。
别有一番特殊的风味。
此一道菜深得水澈喜欢。
御膳房隔三差五就会进上这道菜。
恰好今天的晚膳就有。
水澈直接上手，撕下两只鸡腿。
“来来来，朕的两位爱妃，一人一只。”
说着递给贾元春一只，递给薛宝钗一只。
以这种方式表达两人在自己心目中还是十分受宠的。
不过，
水澈撕鸡腿的手法也太不优雅了吧？
贾元春、薛宝钗直接看的都愣了！
林黛玉更是颠覆了十几年来的人生认知经验！
emmm～怎么说呢？
作为一个皇帝来讲，这种略显豪放的“分鸡腿”方式……很不皇帝。
只能说是……很亲民！
至少与皇帝尊贵的身份、英武的面貌不相匹配。
三女自幼生长在富贵人家，
称得上是出身大家闺秀的小姐，
哪里见过有这样不讲“规矩”的家主？
——至少，也应该由丫环代劳。
但是今天她们就见到了！
而且不仅是家主，更是九五至尊的国主！
“傻了啊？”
“接着呀！”
“朕的赏赐是对你们的疼爱！”
水澈看贾元春、薛宝钗吃惊的表情，恨不得直接将鸡腿塞进两人嘴里。
真是少见多怪。
分个鸡腿怎么了？
出身世家豪门的姑娘就是有一点不好——不食人间烟火！
家世好、身份尊贵怎么了？
家世再好还能比朕更好？
身份再尊贵还能有朕尊贵？
这是毛病，得治！
不要求你们人人手撕鸡腿，
但至少见到这种事情不应该觉得不可思议！
——
穿越前，水澈是看过《红楼梦》的。
尤其对栊翠庵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槛外人十分不喜。
就一个字，假！
不知道如果水澈以皇帝身份在她面前“手撕鸡腿”会不会遭她像厌恶刘姥姥一样鄙夷？
大抵是不会吧！
不过水澈现在是真的做了皇帝，倒不至于和一个惺惺作态的小尼姑过不去。
要不然就属于核武器打蚊子了——降维打击也没有这样的降法。。。
水澈更没必要在乎那些自恃清高的小布尔乔亚们是什么样的眼光。
毕竟家国天下的格局在这儿放着。
如果她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小确幸中，那无所谓，朕给你们岁月静好。
如果她们一旦阻挡了帝国前进的车轮，那必将会被水澈无情碾碎在帝国滚滚前进的车轮之下，碾碎在尘埃里……
——
扯太远了。
水澈递出去的两根鸡腿，
贾元春和薛宝钗必须得接着，不能不识抬举。
嫌弃？不接？敢不接一个试试？
还是那句话，
上位者可以自降身份以拉近交谈双方的距离感，
但身处下位者绝对不可以真的无视这种距离感。
但凡在皇帝面前表露出“雨停了、天晴了、我又觉得我行了”这种想法的人，下场都不会很……令人舒适。
“臣妾多谢陛下赏赐！”
贾元春、薛宝钗很识数。
满脸欢喜地接过水澈递过来的鸡腿，细嚼慢咽，不停赞美。
水澈净了手，看着二妃啃鸡腿。
终于找到了一点别样的、温馨的感觉。
“元春、宝钗，”
“这段时日你二人侍奉朕，”
“朕甚为满意，朕决定为你二人晋升位份。”
水澈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过这句话却让贾元春和薛宝钗听到之后为之一动。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
薛宝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水澈微微颔首，道：
“由选侍位份，晋升为常在位份。”
二女既惊又喜，急忙放下手中的鸡腿，站起来就要磕头谢恩。
水澈则摆摆手，道：
“不必了！”
“只是朕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诫于你们。”
贾元春、薛宝钗：“臣妾恭听圣谕。”
水澈向椅背上一躺，眼神爆射出精芒。
声音不大，却极其具有威严：
“在朕的后宫之中，最忌讳一个字。”
“你二人给朕听好了！”
“不管是今日还是将来，若谁犯了朕的这个忌讳，那可不要怪朕无情。”
贾元春、薛宝钗顿时错愕并且严肃起来。
连带林黛玉也跟着紧张起来。
水澈伸出一根手指，轻叩桌面，道：
“这个字是，忌！”
水澈话音落地，薛宝钗白雪般的脸庞唰的一下红到耳根。
“臣妾……臣妾知错了。”
……
虽是后宫之间的一场家宴，
但对水澈来说却与治理前朝无异。
区别在于前朝是男人的游戏，大刀阔斧、霹雳手段；后宫则是女人的游戏，看起来更像是过家家。
有赏无罚，失之威；
有罚无赏，失之暴。
由赏到责，步步推进，雨露雷霆，俱是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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