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陆哥并不讨厌我这个人。薇姐也还能够接受我。
当然,让他马上当着薇姐的面答应娶我,那也是勉为其难。既然预言中明确显示我是她的妻子,他还能够跑到哪里去。
不管了,明天去那边查看神迹再说。她又拿起剩下的半只鸡来烤。
冯天薇也拿了食材来烤。陆生云打开两瓶酒,递了一瓶给小薇薇,一瓶给雪洛。
他虽然脸红,还是大方的说:“你们姐妹俩碰个杯,不管将来如何,你们不要相互伤害。”
毕竟雪洛武功高出小薇薇和自己太多,如果把她惹毛了,随手杀了真的有可能。
虽然现在看起来雪洛并不是那种随性的魔头。但在还没有完全彻底的了解之前,信任还是要建立在一件又一件具体的事情上。
雪洛拿瓶和冯天薇先碰了一下:“姐姐,小妹保证不会。”仰头喝了一大口。她虽然也能喝点酒,但并不是酒量很大的人。
冯天薇也喝了一大口:“妹妹,我们江湖儿女,自然不能够与那些俗妇相同。只要你不害我陆哥哥,什么都依你。”
冯天薇把自己这瓶酒放到陆生云跟前:“云哥哥,这余下的,你干了。”然后她给雪洛使个眼色。
雪洛也把自己的那瓶酒放到陆生云跟前:“陆哥,这酒,你干了。”
陆生云把小薇薇看看,又看看雪洛,火光中,两个女人眼中充满期待。
他拿起两瓶酒,左边一口,右边一口,来回七八次,终于把自己灌醉,一头栽倒在地上。
两个女人围着火堆,慢慢吃东西,聊天。陆生云数次醒来,发现自己头枕在小薇薇盘着的腿上,睁眼,是小薇薇完美的容颜,也有数次醒来,自己是头枕在雪洛盘着的腿上,睁眼,是雪洛美艳冷酷的样子。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了。
第二天,陆生云和冯天薇还有一天的假期。她们正好跟雪洛要云去她昨天晚上说的陆生云那一箭射到的地方看看。
每一个人都想知道,这究竟是事实上存在的神迹,还是雪洛一个错误的感觉。
因为真的要有这种能力的话,那么,就不是不败,而是绝对的无敌。
任何无敌高手,都可以暗杀他。即便是他能够先知先觉,这也是无法躲过的。
三人早上醒来,吃了点东西,一起往北走了三四里路。到了沧边上,这里并不是渡口,也没有船只。
雪洛看着两人,怎么渡江?她是有办法的。难道薇姐和陆哥游过去吗?
因为她昨天到象山别院去探过十八小王子他们在干什么,知道一大帮人在那里练习泅渡。
她当时就有点觉得,这帮人太傻了,其实还有更好的法子渡江。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些人的武功都没有达到她的境界。
“雪洛妹妹,你会游水吗?”薇姐在问自己。陆哥也在看着自己。
“我会一点游水。你们不用管我,只保证自己能够过去就行。放心,我保证没有问题。”雪洛胸有成竹。
冯天薇脱了自己的大红衣服,递给陆天云,让他帮自己带上。然后向雪洛招手:“出发啦。”
跳入江中,优雅的划水三五下,离岸远去。
陆生云看着雪洛,想等她脱了衣服,自己帮她拿上,因为渡江这件事,他一个大男人,肯定应当走在最后,起一个保护作用。
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女人,自己都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雪洛却对他温柔地一笑。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洪水冲下来的半丈长的木头,掷到水里。
再脱了鞋子,挽了裤脚到膝盖下方,动作行运流水。两只玉足雪白,晃眼。
她飞身掠出两丈有余,站在水里的木头上。木头往下沉了半尺。
“陆哥,别落后。”她向陆生云招手。
这一招,只看得陆生云心旷神怡。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苇渡江么?
剥了自己的上衣,与小薇薇的衣服一齐装入自己随身携带的羊皮囊,系紧拴在自己腰带上。
从岸上后退三丈,飞快助跑,跃起,远远地像一条鱼扎入江面,再浮出水面时,雪洛在自己的正前方两丈余远。小薇薇还在更前奋力划水打腿。
他发现雪洛一只脚站在木头上,一只脚在水里划动,不紧不慢,但速度并不比小薇薇的慢。如果她要用全力的话,怕是要比我们快一倍也不止。
不败境界的门道毕竟还是他和小薇薇现在不能够想像的。
雪洛并不经常渡江。但她达到不败境界已有三年了。达到这种境界以后,无论江面多宽,水流多急,水流多深,只要有一块木头在身边可借力,她就无所畏惧。
虽然自己也能够游水,但目前看薇姐还有陆哥,这水性,自己还达不到。以后,自己肯定也会比她们强吧。
不过,她并没有想像这种在水里游究竟有什么好处。
雪洛虽然在江面上,望着无尽江水滚滚而来,又汹涌而去,前方,是家人,后边也是家人。
她突然就产生了这种温情的感觉。
不管陆哥是不是预言中所标示的那个人,其实,我也会喜欢他。
我和他之间有一种不需要任何预设任何条件的信任。
难道,我们在数千年前的前世,就已经是夫妻?
薇姐姐是他另一世的妻子?
我和薇姐姐,按照这个猜想,是不是在其它世代,还有各自的丈夫?
不可能世世都是夫妻吧?
她一时间想了无数久远而荒谬的事情。但,她就处于一个荒谬的结点上。
虽然这些荒谬的事情,她还很享受。她甚至想,如果预言中的那个我要找的英雄是陈杰邦那样的人,自己还会按照预言的标示去选择吗?
她自己也表示怀疑。
因为不管预言怎么样多么神奇和自己责任多么重大,如果,这个人自己一开始就讨厌,那是没有办法在一起共事或者生活的。压根儿就不可能产生温情或者爱情或者愿意把所有都赌上去的这种决绝。
她想起了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姐姐。她们虽然都是普通人,没有修习武功。但自己依然无数次想念她们。
而如今,自己找到预言中的那个人,而自己也开始试着去喜欢这个人的时候,她非常想得到父母哥哥姐姐的意见。
也许,这三年间,哥哥也娶了嫂子了,姐姐也嫁人了吧。
一时间,她还想到了儿时的许多玩伴,也想到了自己的几位授业恩师,还有老族长。
当然,她更重要的是盯着远处山峦那个她确定的方向,那里,昨天晚上陆哥惊天一箭射的那个位置。
她自己也觉得这没有可能,无法从自己修习的功法来推想,怎么可以从土地庙就能够射到这么远。
但她又非常明确自己的感觉,那感觉就清晰明了,绝无任何的模糊,自己就是那只能量之箭,瞬间到达那边的山峦,劈断二十六颗槐树,射入石壁三四丈余。
毕竟这么远,渡江过去,方向再走差了,可能就找不到了。找不到的话,那怎么证明这种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