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9章 做狗做惯了,偶尔被当成人不太习惯

“尸玉傀儡。”

“激活后可以护住魂魄不散,魂魄寄生其中可以暂时化成人形。”

“我不确定你能不能用,多一张底牌不是坏事。”

乔荫握着玉偶的手颤抖了下,差点没拿住,脸颊滚烫。

好在晚霞漫天,什么都能遮住。

不是,自已疯了吗,脑子一天到晚究竟在想什么啊?!!

江宇欣赏着比落日好看的景色,对小丫头的心思看的清晰。

“哎!”

“九州真的很美,美景、美食、美人,无一不让人留恋。”

乔荫站起身,俏生生的立在那里,面向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叹了口气。

是啊,谁又真能舍得,哪怕经历过再多苦难,依旧眷恋生命。

这一抹回忆,仿佛是从别人幸福里偷来的片段,感觉不到真实。

她从未想过,追随者和主人可以用朋友般的姿态相处,有些魔幻。

幻梦再美总会清醒,现实就是现实,无法逃避。

“主人,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江宇扣下茶杯,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长长舒了口气。

“不着急,安心在这待着。”

“我从没有顾及过你的感受,想来你对我也没什么好感。”

“这一次不同,你最好祷告我会成功,我搞不定你就要出手。”

“长安之行,对你来说是必死局。”

这——

乔荫愣住,没听懂少年的话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身为主人,日常相处怎么可能会顾及追随者的感受,自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少年举止有分寸,伤痕清浅,谈不上残暴。

身为主人,遇到棘手目标自然是追随者先上去消耗,自已最后再上。

不算潜规则,是摆在明处的铁律。

犹豫再三,乔荫还是忍不住问出了纠结许久的问题。

“杀谁?”

江宇愣了下,这才想起,除了初见时聊过几句,他从未和乔荫说过话。

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如方才一个回合长。

“始皇帝,嬴政。”

这——

乔荫再次愣住,她听得懂‘始皇帝’三个字代表什么,只是单纯无法接受。

她想过目标是山火,是渊龙,甚至是墨安成或者孙祁。

从未想过是传说中存在。

主人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吧?

内史腾不过是始皇帝麾下一员将领,就吓得兵家弃城逃亡,她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

她的传承先圣荆轲,也不过是个失败者。

刺杀始皇帝,怎么听都像个冷笑话。

正常人应该拒绝,没有其他选项。

“荆轲传承可以隐藏气息,我有把握潜入军营,无论是否成功,都不会暴露身份。”

“我这就去。”

乔荫说着,轻触戒指取出一颗胶囊放入口中,含在舌下。

激活传承,身体虚化还未完成,便被江宇抓了回来。

“着什么急,现在还轮不到你上场,还是那句话,安心待命。”

“做宠物就要有宠物的样子,该偷懒偷懒,该耍赖耍赖。”

“傻丫头...”

江宇话没说完,身体消散在原地,他这次过来单纯就是取万魂幡。

其他事,纯属意外。

乔荫环视着空荡荡的湖心亭,脸上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

视线落在湖面之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水纹,石塑一般安静。

不用去送死,应该开心才对,不知为何,心底隐隐失落。

她知道自已不是废物,主人也知道,赤裸裸的夸奖过她战技,称赞她的韧性。

做狗做惯了,偶尔被当成人不太习惯。

乔荫从未想过,遇到危险时,会有主人站在追随者前面遮风挡雨。

听起来像个冷笑话。

“刺杀始皇帝吗?”

“如果能活着完成任务,是不是可以像她们一样,在主人身边无所顾忌。”

“死亡,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

长安城外,东门战场。

城内城外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攻城战变成了耐力战。

孙祁不是山火、陆霄之流的莽夫,作为心智成熟的棋手,他有的是耐心。

兵家物资源源不绝运过来,粮草丰盈。

与之相比,长安城中的物资只有消耗,没有补充。

十天,最多十天

他根本不需要浪费兵力攻城,食物饮水耗尽,长安城定会不攻自破。

不出意外,意外还是发生了。

还没等到十天,第二天早上孙祁收到了一封儒家圣人亲笔书写的信件。

信里写了一个冷笑话。

孔颂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要求兵家支付儒家协助守城的费用。

价格倒是不高,大概相当于长安城三个月的净收益,三五辆皮卡拉不动。

孙祁礼貌的回了信。

表示儒家协助守城是一份大人情,兵家付钱理所应当。

但是,因为内史腾起兵突然,所有物资都遗留在了长安城内,手边没有存货。

儒家协助守城劳苦功高,未央内库所有物资可以随意取用,无需客气。

全篇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未央仓库物资原本就属于商家,孔颂收服辛巧巧,物资自然算嫁妆。

若不是弃城时间仓促,怎么可能会有遗留。

孔颂大概是被觉得驳了面子,没有再回复,安静过了两天。

攻守双方不要说大规模战斗,连试探性的小打小闹都没有,城内城外一片死寂。

就在孙祁稳坐钓鱼台时,一颗重磅炸弹爆开,全军哗然。

儒家、商家发布联合诏令:

内史腾大军已退,长安已没有防守必要。

秦军行进路线一路向北,直至齐省,儒家决定将长安归还与兵家,退守曲伏。

三日内无条件退兵。

诏令最后,贴着两张复印件,孔颂与孙祁的来往书信。

没别的用途,纯纯用来恶心人。

数千份诏令散发出去,顺着商家的网络传遍九州,明着打孙祁的老脸。

接,还是不接?

饶是以孙祁城墙厚的脸皮,依旧感觉双颊微热。

儒家无条件交出长安,是孔颂的阴谋,还是单纯知道守不住,不愿浪费时间。

换做是谁,心里也会犯嘀咕。

两军对阵,最忌讳的便是无脑硬冲,局势不明朗绝不能妄动。

孙祁故作镇定等待,直到探子送回情报。

儒家真的在撤退。

孔颂听话的从南门离开,途径墨家领地安康,车队旗帜飘扬毫不遮掩行踪。

原本以为会有好戏看,墨安成却跟死了一样视而不见。

不要说围堵,沿途连支猎杀队都看不见,丧尸异兽清理的干干净净。

更离谱的是,末世后从未修整过的安康外围道路,坑洞铺的平平整整。

十里一亭,二十里一站。

临时搭建的驿站内,美食、美酒、美人一应俱全,全是少见的极品珍味。

江宇没有客气,尽情享用,并亲笔写了一封感谢信交给墨家使者。

言辞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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