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苏烟半躺在屏风后的软塌上,听着粉团子的转告,挑眉淡淡道:“皇上好歹也算是南宴的亲生父亲,何故这么狠心,下如此重的手?”
“两人虽是父子关系,但似乎并不和睦,昨夜在宴会上,南宴对皇上的态度不是也很差吗?”粉团子软趴趴地趴在识海里,“宿主,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宫中秘事,不过可惜南宴在原世界里只是个炮灰,有关于他的资料并不多。”
“总之我是不会让皇上那个糟老头子对南宴下手的。皇上他可真蠢,不信自己的儿子信一个狼子野心的丞相,他也不想想,如今能与丞相制衡的仅有南宴一人,若是南宴被废,他这皇位能坐得稳么?”
苏烟理了理衣袍,听着屏风外南宴的咳嗽声,手心向上,一颗药丸缓缓显露于手心。
她不是大夫,不会看病,但所幸的是她的储物空间里有的是强身健体的药丸,虽无法完全根治,但维系南宴的生命,不是什么难事。
衣袍落地,遮住了女子白净圆润的玲珑玉足,她踩在冷冰冰的瓷面上,静悄悄地走至南宴的身后。
南宴突然猛烈地咳嗽一声,苏烟还以为他是发现了自己,却见他急忙用白帕遮挡在唇前,浓稠的鲜血落在白帕上,触目惊心。
而南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他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继续批阅面前的奏折。qula.org 苹果小说网
苏烟停下脚步,失神地看着他。
她记得,她昨晚给他服用了药丸。
这可是修真世界上品级的药丸,只要人有一口气在,就能用这药丸吊着命,按理来说南宴昨夜刚服用过一颗,现在的身体情况不应该这么差才对。
“粉团子,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完全治愈南宴的身体?”
苏烟担心,长此以往下去,他会和原世界一样,还未活到弱冠就因顽疾突发而亡。
“宿主,经系统调查报告显示,南宴的病是中毒所致,日积月累才到如今这幅局面,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粉团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们系统有没有什么评级什么的,比如说哪些系统比较厉害,掌握的技能更多,有些系统就比较嗯,你懂的,就和你一样,啥也不会。”
粉团子没听出来宿主在嘲讽它,傻愣愣地惊呼:“宿主,你怎么知道我们系统还有评级?”
苏烟就随口问一句,没想到还真有:“你是什么评级?”
粉团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宿主,你是我的第一个宿主,只有完成初次任务的系统才会进行第一次评级,我还没评级过呢。”
苏烟:……怪不得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还经常敲竹杠。
“皇后娘娘为何傻傻地站在臣的身后?”
苏烟呆在原地太久,南宴闻到了空气里女子熟悉而让他着迷的气息,回过头来,只见苏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看。
被她瞧得脸颊发烫,他不住地起身,但因为方才吐了血,身子虚弱,头脑昏沉,要不是苏烟扶住他,差点晕倒在地上。
南宴手心收紧,无比地痛恨自己这具残破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苏烟的脸色,害怕她露出嫌弃而不屑的表情,心砰砰跳,低声解释道:“皇后娘娘放心,臣的身体没有这么差,一些寻常男子能做的事,臣都能做。”
苏烟轻轻地笑了声,暧昧地问他:“什么事?比如呢?”
“比如...”
熟悉的药丸没入口中,南宴话语顿下,那种甜滋滋的味道又充斥舌尖,可他却紧紧皱着眉头,嗓音微软如同撒娇:“皇后娘娘,药好苦。”
苏烟没尝过这药丸,不知是什么味,见南宴漂亮修长的眉头皱起,深邃的眼眸里是认真的委屈,想了想,把衣袖里的布袋拿给他:“这是蜜饯,吃了嘴里就不苦了。”
这和南宴想的不太一样。
但总之是苏烟送的,南宴郑重其事地接过,将其绑在腰带上,苏烟见他一颗都没吃,疑惑地问他:“不是说嘴里苦吗?那怎么不吃呢?”
“舍不得。”说话时,南宴直勾勾地盯着苏烟眼角的吻痕,重复了一遍,“吃了就没有了,臣舍不得。”
他言语认真,苏烟不好意思起来:“只是一袋蜜饯罢了。”
“只要是皇后娘娘赠与臣的东西,对臣而言,都是最为重要珍贵的物件。”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一字一句随风飘入苏烟的耳中:“臣会捧在手心,好好珍惜。”
苏烟回望他,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极快速的心跳声沸天震地,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出自何处,苏烟正欲开口,忽听远处有人欢快的声音:“子谋啊,我有事——”
“委屈你了。”
南宴先一步开口,还不等苏烟回神,手臂就被人拽住,连带着身体塞到了书桌地下。
她呆呆地抬眸对上南宴促狭的笑意,身子蜷缩在一起挤在狭小的空间内,心想也不是来不及躲去屏风后头啊,等等——
这厮是故意的。
风水轮流转,今儿到她家。
他是在报复昨晚把他塞到床底下的行为?
愤怒地瞪了一眼南宴,却见他笑着用唇语向她示意:“乖,别出声。”
与此同时,南靖踏入御书房内,声音欢快愉悦,一眼注意到了南宴手里的蜜饯,随口问道:“诶?子谋你也喜欢吃甜巷街的蜜饯啊?”
说着,他伸出手想取一颗蜜饯来,南宴侧身闪躲,将布袋藏于身后,声线压低:“甜巷街?”
“小气,一颗蜜饯都不给我。”
南靖抱怨了几声,并未多想,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是啊,甜巷街,南楚国最好吃的甜点铺子,尤其是它家的蜜饯,堪称一绝,一般不到中午就卖光了。说来也巧,我刚从甜巷街回来,可惜今日的蜜饯听说都被丞相一人承包了,没想到那家伙人瞧着古板,私底下竟然爱吃甜食。子谋,你的蜜饯是从哪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