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冥惑心自从知道洛挽凝拥有涅槃骨之后,就怀疑过她很可能已经涅槃过一世了。
涅槃骨是一种非常强大且危险的天赋,因为能够逆转时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但是,这句话对于拥有涅槃骨的人来说是无效的。
只要他们想,就能够让自己的人生重来一次。
当然,想要做到这一点,就算是现在的洛挽凝也是做不到的,除非……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
也就是说,他的小丫头可能已经死过一次了。
在那一世之中,他们并没有相遇,洛挽凝一直到死也没有离开过千云大陆那个弹丸之地,那么杀死她的人是谁呢……答案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冥惑心低头在洛挽凝耳边低语了几句。
等他说完,洛挽凝瞬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冥惑心,「你……」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被阻止了。
「不可,这是一种不能言说的天赋。」冥惑心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严肃。
涅槃骨与魔帝传承,兽皇传承一样都是属于禁忌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不同的是,后两者令人避之唯恐不及,前者则是令人痴狂。
毕竟,谁敢说自己没有后悔的时刻,谁又能够拒绝重新来过的机会,回到过去,去修改那些不如意的地方,甚至,以此来截胡其他人的机缘。
这样逆天的天赋在被天地眷顾的同时,也同样被天地所不容。
这个界限其实很模糊,主要还要在洛挽凝的身上。
拥有涅槃骨者,在幼年时期一旦知道自己的天赋,迎接她的必然是夭折的命运。
涅槃骨的存在就像是一个胃口极大的孩子,每一次的使用都会消耗天地间的许多能量,若是使用了多了,天地便会变得十分的脆弱,甚至面临崩溃的危险。
天地,以及天道,对于涅槃骨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冥惑心在发现洛挽凝的天赋时选择了隐瞒。
即便是现在,也并非是告知洛挽凝真相的最佳时刻,毕竟,被天地所厌弃,还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那我现在知道了,会不会被……」
洛挽凝心里满是担忧,只觉的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前不久她还在嘲笑秦臻和叶景,没想到,风水轮流转,这么快就轮到她了。
「你已经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清楚自己的天赋虽然会对你有些影响,不过并不大,只要你不去动用涅槃骨的能力,天地与天道是不会管你的,不要忘了,咱们还有世界树呢。」
听到冥惑心这样说,洛挽凝松了一口气,「回溯时光虽然非常诱人,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后悔,想要重新来过的想法。」
言下之意就是这涅槃骨对她的用处不大。
而且,在用涅槃骨回溯时光很有可能记忆会受到影响,这是她不想看到的。
「万一在回溯时光的过程中我将你忘了,那我岂不是要哭死了。」洛挽凝声音略带委屈的说道。
闻言,冥惑心哑然失笑,「就算是你忘记本座,本座也会找到你的。」在这个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受到涅槃骨的影响。
按照冥惑心的说法,洛挽凝猜测,当初叶若冰从自己体内取走的很有可能就是涅槃骨。
只是,她刚刚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缺失任何一块骨头。
而比这个更加棘手的人,她的天赋,天道教廷很有可能一早就知道了。
之所以没有将至公之于众,很可能是另有打算。
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洛挽凝反而是不担心了,以天道教廷的行事作风,他们可能比洛挽凝自己还要在意这个秘密是否泄露。
又过了一段时间,闻人一族将答应给洛挽凝打造的东西送来了。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悄悄的躺着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精致铜镜。
这件铜镜的级别达到了圣器的水准,可见当时闻人一族的诚意,以及对卜久安这个传人的看重。
不过,自从得知了自己的天赋之后,洛挽凝就觉得自己答应闻人一族的那件事似乎有点太过草率了,但是,若是反悔的话……
算了,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船到桥头自然直,左右现在距离卜久安的天劫还有一段时间。
这铜镜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触手生温,明明是一面铜镜,但是镜面上却无法映射出洛挽凝的影子。
洛挽凝伸出指尖,用灵气逼出一滴鲜血在指尖处汇聚。
鲜血滴落在镜面上面,铜镜的镜面如同水一般,立刻荡起了阵阵涟漪,鲜血也随之被吸收。
等到镜面平静下来之后,黄铜色的镜面上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暗金色的符文,看上去尊贵异常,银白色的长发就这样披散着,随意的被风吹起。
在男人的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无数尸体,他们的死相惨烈,男人手中的长剑,一滴鲜血从长剑的剑锋滑落,滴落在地上。
片刻之后,人影消失,镜面再次恢复如常,黄铜色的境身此时便的暗淡了不少,短时间内是无法使用了。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却让了洛挽凝觉得莫名的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还有那些被杀死的人。
黄铜境能够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画面,但是那也足够了。
很明显,刚刚在黄铜境上出现的那杯背影,应该与她有关,至于对方的真实身份,怕是只有到见面的时候才能够清楚。
与此同时,魔界。
一道黑红色的光突然出现在魔界之中,随着这道光的小事,一名浑身被魔气环绕俊美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一身黑金色的长袍,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让男人的身上更多了一丝妖治的气息。
周围修为比较低的魔修在见到男子的第一眼,便觉得心惊胆战,身体不由的颤抖,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将头深深的低下,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