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第一医署,署长翁民渝坐诊室。
他看了坐在对面的就诊者一眼,拿起胸腔光片报告,慢条斯理问道:“你平常有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或者胸口有不舒服之类?”
“没有。”就诊者很干脆的回道。
翁民渝点了点头,放下报告,又拿起彩超,问道:“肝胆位置有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
翁民渝看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又拿起皮肤科的检查报告:“嗯……你手上有长鸡眼吗?平时又觉得皮肤瘙痒吗?对了,手脚脱皮、出汗吗?”
“没有。”
他又拿起五官科的检查报告:“嗯……鼻腔平常时候有不舒服吗?有感觉到口腔位置不对劲吗?有耳鸣、失聪现象吗?”
“翁署长,我就这两天鼻塞、打喷嚏,有些咳嗽,喉咙觉得有些干痒,以前没有。”就诊者似乎有些不高兴,声音也大了起来。
“嗯……”他又拿起血常规和尿检报告看了看,“贫血吗?大小便有没有异常?”
你他喵的,就诊者终于忍不住,拍了拍桌子:“翁署长,那些问题,之前就回答过你,大小便没有问题,一切正常。你手里拿着我的血常规检查报告,看不出我贫不贫血吗?”
“我觉得你还需要做个核磁共振、断层扫描,对身体做个全面、深入、细致的检查,过滤病症,早发现,早治疗,争取健康长寿。另外,关于妇科方面……”翁民渝似乎也不开心了,瞄了就诊者一眼,又推了推眼镜。
“翁署长,看清楚,我是男人!”就诊者立马打断,伸手指着自己,已经气红了脸,“我上个月才做过全身检查,没有任何问题,有电子版,要不我拿给你看看?还有,我现在只是鼻塞、打喷嚏、咳嗽、喉咙干痒,没有其他问题,还要我说几遍?”
“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敲门声响起,翁民渝眉头一皱,头也不抬,“进来。”
“翁署长,你找我?”进来的是秦越人,杨芳传的话。看了坐在那里的就诊者一眼后,站在他的后面。
就诊者见了秦越人,好似看到了救星,起身一把抓住他:“秦大夫,我小毛病,挂不了你的号,可不可以麻烦你现在帮我瞧瞧,谢谢,谢谢你。”
秦越人看了他一眼,伸手把了把脉,道:“普通感冒,你到呼吸内科看看,开点药吃就好。”
“谢谢秦大夫。”对秦越人是一个表情,转身对着翁民渝,脸色立马难看起来,一把从办公桌上抓起那堆检查报告,嘭一声拍在桌上,用手指着他,“翁民渝,我就一个普通感冒,你他麻问东问西,让我检查一堆没用的,花了几千检查费。你他麻不行就明说,我不要你看,要是你想坑钱,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好惹的。什么玩意儿,你这种人,也不知道上头哪根筋不对,还是眼瞎,竟然让你管着第一医署,要我说,你给秦大夫提鞋也不配。”不管翁民渝阴沉的脸,又谢了秦越人,就诊者转身摔门而去。
“署长,你找我?”
秦越人站在那里,看着极其尴尬的翁民渝,他早就想骂这狗东西,只是不想与他吵而已。就像老师钟北慈多次质问他的,你的医德呢?靠机器报告也不清不楚,也就算了,最多算个医术不过关,动不动就让人花冤枉钱,赚这些黑心钱,不脸红吗?
“我找你,关于今年那个……”翁民渝刚说了开头,兜里的电话响起,拿出来一看,急忙站了起来,点头哈腰道,“封大人,你好。”
听着听着,他的脑袋上冒出冷汗,瞟了秦越人一眼,道:“封……封大人,我们医署……医署的力量怕是不行,你看……你老是不是把这事交给第二医署去办。我们……我们实在是能力有所不足,辜负了郡里对我们的期望,我们……”
又说了一大堆,一心拒绝,但对面的封大人好像认定了第一医署,翁民渝哭丧着脸,差点跪下去求他,要是当面谈话的话。
挂了电话,翁民渝瘫软在椅子上,精气神全无。
“署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都怪你,都是你的问题。”翁民渝好像终于找到出气筒,拍案而起,自己全身发软,差点摔倒,“钟北慈已经退休离开,你为什么不走?不走便罢,现在还来连累我,真是一个扫把星!”
秦越人很想说:“翁民渝,你他喵有病吧!”但这话没有出口,只是自嘲的笑笑,摇了摇头,转身往外面走。
“站住!”翁民渝急忙跑过去,一把拉住秦越人,因为脚软,差点跪到地上,“你惹出的麻烦,自己将他解决,别来连累我!”
“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事?”秦越人甩开翁民渝的手,转身冷冷看着他,他对翁民渝的厌恶,已快突破他能忍受的极限。
……
“大家安静下来。”站在台上的翁民渝看了坐在前排的秦越人一眼,这是第一医署全体医务人员大会,只要不是要命的事,必须出席,“第一医署在我的领导之下,发展成为魏郡首屈一指的名署,深受郡里、州里的信任,在王朝也有极高的声望,成为名列前茅的大医署,这些都离不开我的领导,也离不开在座诸位的共同努力……魏郡城外约九十公里处,出现不明病毒,郡里传来的消息,目前已差不多覆盖了两个村子……”
翁民渝将自己表扬了半天,终于开始进入正题,秦越人很想跳起来打断他,未免再浪费时间,想想还是算了。
魏郡新手村出现不明病毒,将约两个村子的黎民覆盖包围在里面,并慢慢向外围扩散。奇怪的是,里面的黎民活的好好的,可一旦离开病毒覆盖范围,立马毙命,无意中,已经死了不少人,大家察觉到不妙,不敢乱动,才上报魏郡。接到命令后前去查看的工捕,靠近病毒后当场毙命,似乎也证实了这一点。
郡守封疆他们得报后,咨询了退休的钟北慈,他也没听说过世上还有这种奇怪的病毒,让封疆他们找第一医署,说秦越人医术比他高明,又见多识广,或许可以看看,是否有解决办法。
所以,封疆他们一边联系京里,寻求111所的支援,一边则联系翁民渝,组织研究队和救援队,让他与秦越人先挂帅,这就是翁民渝指责秦越人惹出麻烦的由来。
秦越人没有仔细听翁民渝讲话,除了大多是废话,也是刚才已经问过了大致情况,他心里已经有些猜测,这种病毒,应该不是什么瘟疫,而是生化病毒,里面可能有些问题。
他又想到了列寇他们以前所待的那个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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