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找到下家了?

青青是他那个相亲对象。

看来进展够快,小名都叫上了。

盛纤自嘲一笑,避开视线:“打到了。”

“行,”陈识檐点头,“客套的话不说了,盛纤,以后和你嫂子结婚再给你发请帖来喝喜酒。”

宾利弹射起步,溅起一片水花迎面把她浇成了落汤鸡。

盛纤本就身上不剩几块干燥的地方,眼下更是全军覆没。

大概是陈识檐说的那句喝喜酒给盛纤造成了阴影,等她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睡着后,破天荒发起了烧。

还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里不是陈识檐结婚,是她要结婚。

陈识檐还来抢婚了。

可惜在关键时刻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盛纤迷迷糊糊拿过手机放在耳边,想梦和现实果然是相反的。

她梦见陈识檐抢婚。

可现实是,陈识檐连爱上她的机会都渺茫到看不见。

更别提所有人都知道,她和陈识檐是名义上的兄妹。

这种身份,注定他们之间的关系见不得光。

“喂,是盛小姐吗?这里是京大医院,您的母亲半个小时前闹自杀,刚刚脱离抢救危险,请问您什么时候方便过来看她。”

盛纤吓的立马清醒,背后出了一层冷汗:“我立马过去。”

离婚后宋时芳的精神变得越来越差,起初还能正常生活,后来慢慢的分不出现实与幻想,总觉得还是年轻时陈伯国蜜里调油的好时候,清醒后面对的却是生活的一地鸡毛,富太太生活不再,连日子都过得拮据。

医生说她是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又叮嘱盛纤,不要过度思虑,这种病很容易遗传。

宋时芳躺在床上,打了镇定剂,苍白的面孔少了平日里的歇斯揭底,瘦的过分了,颧骨突出,显得刻薄,哪还有往日的精神气儿。

她手上包裹着纱布,护士说,本来这两天好好的,傍晚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躲在厕所磨尖了牙刷割的腕。

嘴里含含糊糊的喊一个人的名字,护士说只听出来那人姓陈。

盛纤明白她在喊陈伯国。

宋时芳还是不肯相信陈伯国抛弃了她。

摩挲着宋时芳削瘦的手腕,盛纤苦涩的想,她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陈家的男人是没有心的。

他们就像顽固不化的坚冰,女人对他们来说,还不如股票豪车吸引力大。

一旦厌弃,便是彻底的不留情面。

他们母女竟是同样栽到一对父子身上。

“纤纤,”宋时芳虚弱地睁开眼,看清盛纤,眼底迸射出一股从未有过的锐利锋芒,“你、你叔叔来了没有?”

盛纤不忍心欺骗她:“妈,他上个月新娶了另一个女人。”

“不可能!”宋时芳胸口重颤,喘着粗气,“他明明说过,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他当年和林秀萍那个女人结婚,是迫不得已,他、他怎么会……”

宋时芳眼里浮现出泪光,喃喃:“他不可能娶别的女人!”

林秀萍是陈伯国的发妻,也是陈识檐的母亲。

盛纤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不有感情,只知道,林秀萍知道宋时芳的存在后,很快和陈伯国离了婚,走的毫不留情,更像是伤透了心才一直待在国外。

见宋时芳又有崩溃的趋势,盛纤赶忙摁响床头铃,护士进来轻车熟路给她扎了针。

盛纤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宋时芳皱眉:“她经常这样?”

“对啊,”护士拔了针头放进医疗垃圾袋,“镇定剂打多了,容易有抗药性。盛小姐,我看你妈妈有执念,你们做家属的,还是想办法让她趁早放下吧。”

执念要是真那么容易放下,就不是执念了。

她在宋时芳床边守了两个小时,再次睁眼的宋时芳这次清醒很多。

“纤纤,你能想办法,让你叔叔再来见我一面吗?”

盛纤没想到她说的还是有关陈伯国的话。

“我知道,你觉得妈傻,”叹口气,眼神变得缥缈,“可我不相信,这么多年的感情,他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知道你和你陈识檐关系好,”宋时芳伸出枯瘦的手死死攥紧她,盛纤记得以前宋时芳是个美人,那时候她的手,远比现在要白皙洁净许多,“你去求他,让我再见陈伯国一面,我有问题想问他,这样以后我要是死了,也不至于含恨而终。”

“妈,”盛纤鼻尖酸涩,替她掩好被子,“别说傻话。”

“你会让他来的,对不对?”宋时芳伸长脖子,执拗的要一个答案。

“……我会试试。”

宋时芳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上次你说,有个谈了两年的对象,还好着吧?纤纤,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你不要走我的老路,到最后,赔了自己一辈子。下次来看我,把人带来让我瞧瞧,要是合适,早点定下来吧。”

“妈,我还年轻,不想考虑那么远……”

宋时芳拍开她的手,不知又被她哪个字触怒:“考虑那么远?你今年多少岁了?还不结婚?没名没分跟一个男人好几年,要是他哪天甩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找到好下家?”

“下次要是不把人带来让我过目,你也别来了!”

盛纤不敢忤逆她让她情绪激动,只好顺着说:“好,我下次把人带来,妈,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接杯水。”

打了水回来,盛纤还没松口气,又被陌生的声音叫住。

“盛纤?”

盛纤疑惑对上一道颀长的身影。

“真的是你?”季朝轩快步过来,神色激动,要不是顾及这是两人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怕吓到盛纤,恐怕他都上手了,“我之前就看到你了,没敢认,现在一看,果然是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季朝轩啊。”

盛纤目光落在他的白大褂上。

见状,季朝轩又说:“我能当医生还多亏了高二那年你给我的鼓励!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你当时说的话,从没忘过!”

盛纤这才从记忆深处挖出有关男人的陈年往事。

她尴尬地摸着鼻子:“学弟,是你啊。”

和季朝轩的激动不同,盛纤确实想了好半天才记得他是谁。

而且,她当年不过随口说的几句,却被他一直记在心里。

盛纤有点愧疚:“我……”

余光看见一个身影。

下一秒,陈识檐的手搭上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怀里重重一勾,当着季朝轩的面,用两人才听得见的音量咬耳朵。

“盛纤,挺有本事啊?我说你怎么突然要断,原来是找到下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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