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为了讨好别人,将自己的妻子献出。
这样的人,都不配称作是人。
她竟夸他好看。呵呵。
见霍辰咬牙切齿,十分愤怒,阿欣莫名:“我就实话实说。他人什么样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我看到的。”
霍辰瞪着阿欣,可却挑不出半点错来。
他心里有火,可他知道,这不是阿欣的错。
她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
“出去吧。”霍辰忽然开口道。
他现在不想见到这个女人。
似乎见了她,他就容易上火。
难怪他以前从不流鼻血,一定是这个女人害的。
要不是看她可怜,他就应该直接把她囚禁起来,眼不见心不烦。
阿欣知道霍辰好像在生气。
但她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也不在意他为何生气。
于是她转身走出。
阿欣将要出院门,遇到了刘信。
阿欣忽然想到什么,问:“刘管家,刚才那位客人是谁,大人好像很讨厌他。”
“薛不寒。”
阿欣恍然大悟:“难怪了,他就是那个想害大人的坏人。大人说他狼心狗肺,十分讨厌他。”
“不错,他是坏人,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
阿欣点头:“记住了,薛不寒是坏人,以后我见了他,定躲得远远的!”
刘信忍不住笑了。心里对阿欣越发同情。
她虽然失忆了,却看得出本性善良。
这薛不寒还真是够心狠啊。
幸好阿欣遇到了的是大人。
……
这日下午,冯道带着一人前往霍宅。
只见此人身形微胖,穿着一身锦袍,他坐在马车内,一脸局促不安。他望着冯道,语气忐忑:“大人,我这行吗?小人这能像人牙子吗?”
这像话吗?
他一个东厂的掌班,跑去假扮人牙子。
可这是冯提督的吩咐,他有什么办法。
“周契啊,这是你历练的好机会,你从前就干东厂那点事,如今学着点别的,多好。技多不压身嘛。再说了,这事不难,那阿欣撞坏了脑袋,憨憨傻傻的,好骗得很。”
不多时,冯道、周契就到了霍宅。
刘管家安排几人在前厅见面。
冯道指着一旁的周契:“阿欣你看,这就是卖你的那位人牙子,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他,你有什么话尽管问他。”
阿欣看向周契,只见这人生得有些健硕,方脸浓眉,看起来孔武有力,有些吓人。
阿欣心里疑惑:“他是人牙子?”
她觉得人牙子不该是这个样子。
“是啊。他在京城可是有名人牙子,有很多手下去各地买人奴,你就是他其中一名手下买来运到京城的。”
见刘信说得头头是道,阿欣信了:“那我想问问他。”
“你尽管问,他不敢不说。”冯道瞥了一眼周契。
周契会意,努力做出一副谄媚模样,“是是是,姑娘尽管问,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于是阿欣问:“是你的手下把我从外地买来,然后带入京城的?”
周契点头,“不错,就是这样。京城是富贵之地,这里需要奴婢的大户人家多,奴婢仆从也能卖上好价。”
“那你手下是从何处买的我?”
周契只见早就和冯道对好话,立即道:“从青州的一个小村子里。”
阿欣本是蜀州人,为了避免她回想起过去,所以冯道决定将计就计,把她骗到底。
“青州?”
阿欣眉心蹙紧。
这些日子,府里的人见了她,都说她口音像是南方人。
这怎么对不上啊。
“对,就是青州。我专门问过从青州买回你的人了,他说了,你是那户人家的童养媳,可刚成婚不久,那家独子便死了。你又没留下个孩子,人家也不愿留着你,便将你卖了。”周契解释。
闻言,阿欣心里失落。
她竟然是个童养媳,刚成亲夫君就死了,还被公婆卖了。
真惨啊。
“那,我还有其他亲人吗?”阿欣又问。
周契一想,反正是要骗了这失忆的女人,让她老老实实留在霍府,于是干脆说:“没有,你爹娘早病死了,家里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阿欣姑娘,别难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被卖到京城,也不见得是坏事啊?如今你在霍府,多好啊。”周契劝说。
阿欣没做声。
想到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她高兴不起来。
刘信带阿欣离开:“你今日也别去干活了,回去休息吧。没有亲人虽然难过,可人还是向前看。咱们府里的下人,大多是没有亲人的,就像我,一个亲人也没有,可能得大人的庇护,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阿欣点头,“我知道了,多谢刘管家。”
……
转眼到了五月底,冯道派去蜀州薛不寒老家的人终于回来了。
这日下午,霍辰出宫回府。
冯道已经前厅等着他了。
两人见面后,同去书房。
冯道迫不及待道:“大人料事如神,薛不寒果然有问题!”
“他和阿欣关系匪浅?”霍辰问,他目光垂下。
他们果然是夫妻吗?
“是啊!这阿欣姑娘真是倒大霉啊!这两人同住一个小镇,叫做双牛镇。他们小时候就定了亲。那个时候,薛不寒爹是镇里私塾的教书先生,阿欣爹在镇上开了家食店。两家也算门当户对。结果好景不长,薛不寒的爹意外死了,他娘卧病在床,这种情况,薛不寒本是无法读书的,是阿欣家资助了薛不寒。”
霍辰冷笑:“原来是这样,她善心做好事,却被人卖了,有意思。”
冯道继续说:“又过了几年,阿欣的爹也死了,阿欣撑起了那家食店,赚了钱又要养自己奶奶,还得资助薛不寒读书,给薛不寒老娘看病!这姑娘还真能干。”
“再能干,眼睛瞎了,也是死无葬身之地。”霍辰冷哼。
“可不是嘛。薛不寒这人,如果不看人品,的确是有才华的,他十五岁考上秀才,十八岁乡试第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