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婆听后,下意识的转头朝后看了一眼,便又扫视众人道。
“婉儿她爹死了···”
“但不是野小子干的,而是一只紫幽星狼!”
听罢,我赶忙点了点头。
“嗯!的确是一只金丹后期的紫幽星狼,但已经被我击杀了,尸体仅剩的头颅就在院子南墙边。”
听了我和白婆婆的话,围在后面的冤魂转头就朝南墙边跑了过去。
仅是几个呼吸的功夫,便听到一年轻男子喊道。
“快来呐!这里果真有一个紫幽星狼的尸体,身体还热乎呢···”
听到这句话,仍旧围在我身边的冤魂顿时一愣,再次望向我时眼神有些尴尬,甚至有些愧疚。
这其中,还包含了与我有两次过节的中年男子。
“我没骗你们吧,你们真的是冤枉好人了。”
说着,我便来到了白婆婆的身边。
白婆婆再次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长叹了一口气。
“唉···”
“都散了吧···”
“留几个人在此地张罗丧事,另外再多派些守卫,加强七星街的巡逻。”
听到白婆婆的话,大多数人都已然散去,算上我和白婆婆,留在婉儿家里的人一共六个。
其中有一人,是昨日被大黑双脚蹬出老远的魁梧中年汉子,也是方才追打我时冲在最前面的那人。
听着婉儿的哭声,我转头朝东南角的房间看了一眼,便迈步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我就看到了前方的一张木制床榻。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床上并没有人影,只有一件深蓝色的长袍。
婉儿抱着床上的长袍,泪水肆无忌惮的滴落,让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爹、你不要丢下婉儿···”
“爹、你睁开眼看看婉儿好不好···”
事实上,我并不喜欢这么哀伤的氛围,因为我是个泪点较低的男人。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蹲下身拍了拍婉儿后背。
“婉儿,斯人已逝,你节哀、但也要注意身体。”
听了我的话,婉儿转头间看了我一眼。
她似乎很需要一个人来安慰她,便张开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我的腿。
一阵柔软的感觉传来,婉儿将脸贴在了我的大腿上,眼泪很快就将我长袍的下半身打湿了一片。
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出声安慰,但看着身下的少女,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此,过了足足能有半个时辰,婉儿这才松开了我的腿。
“康野哥哥,谢谢···”
我对着她微笑的点了点头,便起身来到了婉儿家的客厅里。
此时,白婆婆正坐在婉儿家的一把太师椅上。
她双眼微眯、表情阴沉的甚至能滴出水来。
“婆婆,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紫幽星狼要猎杀婉儿的父亲?”
我一连向白婆婆提出了两个疑问,白婆婆在听到我的问话后,表情是欲言又止。
听罢,我长叹了一口气。
“好吧,既然您不愿多说,那我就不问了。”
说着,我转头就朝院子走去,欲要离开婉儿的家。
就当我即将走出院子时,身后却忽然响起了白婆婆的声音。
“野小子,不是婆婆不愿告诉你,而是你知道的太多,反而对你不利。”
我转过头,直面白婆婆开口道。
“婆婆,不论我知道的多与少,在这三十天内,此事也迟早会让我知道。”
白婆婆听后,叹息间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
“婆婆我从没拿你当过外人,既然你执意想知晓,那我告诉你便是。”
“猎杀婉儿父亲的那只紫幽星狼,实际上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妖族。”
“对于我们冤魂而言,修炼的唯一途径就是自修,和你们活人修士之间的区别其实并不大。”
“可妖族不同,他们既可以通过自修,也可以通过吸食冤魂来修炼。”
“婉儿的父亲就是被方才那只紫幽星狼给吸食了,因此床上就只剩下了那件长袍。”
听到白婆婆的话,我这才明白了为何床上仅有一件长袍的原因,也不禁同情起了婉儿来。
毕竟,好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且连尸体都没能留下。
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便抬头望向了白婆婆。
“但我还是搞不清楚,为什么他们偏偏来到了婉儿的家,而不是隔壁、或者是我们所居住的大院。”
听我这么说,白婆婆一张老脸上不禁泛起了泪花来。
“婉儿她爹是替我而死的···”
我顿时一愣,根本就没能理解白婆婆话中的意思。
“替你而死?为何?”
白婆婆拄着拐杖,便从太师椅前站了起来。
“他们的目的是来杀我的,但婉儿她爹为我挡了一劫。”
“妖族的领地距离七星街并不远,满打满算也不过百里。”
“祖祖辈辈,我们冤魂和妖族一直处于对立面。”
“他们是狼,我们是羊,虽然我们的能力微弱,可上万只羊要是聚在了一起,狼也怕。”
“不知从何开始,七星街的冤魂开始有了等级制度,最高统领者为大祭司,还有小祭司、左右护法等。”
“打那开始,我们拧成了一股麻绳,尽管妖族仍旧入侵我们,可我们的伤亡数量却大减。”
“甚至还有多次,我们能够成功将妖族击退、大获全胜。”
“如此,这种等级制度便被流传了下来。”
“我便是这一代大祭司,已经上任足足千年,也就是上一次荒古禁地开启之后。”
“大祭司听起来或许权力滔天,可实际上压力巨大,更是危险重重。”
“就比如这一次,若非那紫幽星狼找错了位置,该死的或许就是老太婆我了。”
话说到了这里,白婆婆便停了下来了。
而我也算是知晓了婉儿父亲死去的原因,更是在她的话中听出了不少漏洞。
“婆婆,难道你没发现你的管理上有什么漏洞吗?”
“亦或者说,你们冤魂一族历代的大祭司都忽略了一些问题。”
听我这么说,白婆婆忽然一怔。
“嗯?野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婆婆的语气稍有些不善,毕竟我方才提到了她们的祖先。
我对着她微微一笑,随即出口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