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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走就是十多年。
伏黑惠已经习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之间“咱俩谁管谁叫爹”的纷争,也从五条悟的摧残下经历完“(试图)理解,(尽力)尊重,纵容(没办法了,实在打不过)”的整个过程。
所有因为某些家庭原因,一头扎进咒术界后,又是在五条悟手底下艰难地“求同存异”。
——正如同,现在,此时此刻的“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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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伏黑惠说自己不需要其他人陪着过生日,但显然五条悟并没有乖乖听话的意思。
他自有自己的一番人生信条,并且一定要坚定地执行下去。
五条悟自认自己已经成为超绝麻辣教师,成熟大人绝不会因为伏黑甚尔这种人在学生面前做出幼稚事情的,所以他摘下眼罩说:“没关系,五条老师可是最强的。”
不是,这跟你是最强有什么关系啊?
伏黑惠一头雾水,但她素来是很相信五条悟的,想五条悟既然这么坚定地说了,那多半没有问题。
刚被五条悟安抚住情绪准备一走了之的伏黑惠听到他问:“所以你父亲——yue——怎么回来了?”(www.youxs.org)
伏黑惠:???
你一点都没好啊五条老师!这不还是十几年前你那种被恶心到不行的吐法吗!别以为只“yue”了一声其他人就听不到啊!
她分外心累,平时就没什么表情,一贯摆着“冷漠”的脸上写满了“累”。
伏黑惠说:“……我妈妈觉得18岁生日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就紧急做完项目赶了回来,伏黑甚尔他是跟着妈妈回来的。”
她爹伏黑甚尔一直是伏黑蝉月的连体婴,或者说固定装备。
夫妻俩感情十几年如一日,伏黑蝉月在外面打拼事业做女强人,伏黑甚尔就跟着她做被(划掉)包养的小白脸(划掉)照顾人的家庭主夫,只有伏黑惠是他们俩爱情中途出现的意外。
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没法改,本来为了五条悟的胃,伏黑惠打算让这人干脆跟着夏油杰跑路算了。
况且一旦伏黑甚尔在场,她就要面对五条悟那种“惠这么优秀为什么会有这种人渣爸爸呢果然是像咒术反转那样的物极必反吧不不不还是我教的好”的眼神。
但现在看来五条悟铁了心要留在现场。
伏黑惠想到这儿,神情一肃,一种分外不详的感觉漫上心头,。
——五条老师一会儿不是要搞出什么大事情吧。
介于这种诡异的感觉,她一边嘴上说着“要是您做出格了我真的会揍您”,试图唤起点五条悟的同情心(不确定有没有),一边再次鼓起勇气回到房间去看那些群魔乱舞。
一开门——
虎杖悠仁在掀乙骨忧太的女仆裙子,狗卷棘熊猫在拍照,吉野顺平在一边傻站着不知道要不要阻止他们。
伏黑惠:?
这么搞也不怕一会儿里香姐来了把他们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钉崎野蔷薇和禅院真希觉得这间屋子笨蛋含量太高早早离开去做别的事情,房间里只剩下这群高呼“男孩子也有穿裙子自由”的准男大,以及因为是房间主人而无法离开的伏黑惠。
这样一来,他们玩得更加肆无忌惮。
乙骨忧太显然已经对此感到麻木,脸也不带红一下,甚至还友好地提醒熊猫,它身上的旗袍快要被撑破了,最好别笑了冷静点。
——乙骨学长你要有一点脾气啊!
伏黑惠走上前,一手薅住虎杖悠仁的脑袋问他:“你们在干什么?”
虎杖悠仁头后仰,手上依旧撑着乙骨忧太的裙角:“拍照留念,熊猫前辈说要记录大家第一次穿裙子的样子。”
伏黑惠∶……
冷静片刻,发现跟着她进来的五条悟已经火速加入到熊猫他们,乙骨忧太多半是救不出来后,伏黑惠只好再次转头问虎杖悠仁:“你学校找的怎么样了?”
“这个啊,”虎杖悠仁将乙骨忧太的裙角递给五条悟,回答说:“爷爷说他不管我干什么职业,我觉得我除了运动方面学什么都可以,所以还没选出来。”
虎杖悠仁身体倍儿棒,在还没进入咒术界的时候,就是个能让任何体育教练看到后发出尖锐爆鸣的运动健将。
等到成为咒术师以后,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是个超人类的虎杖悠仁也不好意思再和普通人在体育方面争高低,同时也怕自己没收住力道导致惨案发生,便不打算走体育的路子。
伏黑惠∶“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网球?”
她和钉崎野蔷薇暗地给虎杖悠仁盘算过各种职业规划,并且还去考察了各种各样赛事,考察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网球赛事还能承受她们同伴的身体素质。
可惜的是,在观看了一次学名打网球,实则像迫击炮炮弹加魔幻特效互殴的网球比赛后,面对着血洒一地的赛场和两个朋友的倾情推荐,虎杖悠仁还是少有地白了脸,问:“他们真的不是特级咒灵吗?”
当然不是,虽然伏黑惠第一次看的时候也疑惑过这个问题,现场给五条悟拍了几段视频发过去,但五条悟只扔过来几句“哈哈哈没想到一代更比一代强”就没了下文,因此伏黑惠就知道多半这是网球独有的残酷比赛方式。
钉崎野蔷薇在一旁也劈里啪啦拍了几张照片发给咒灵部的特级咒灵,专门挑衅说让他们看看人类的极限。
当晚某个特级咒灵就带着一家子去看了网球比赛,回来苦练网球技术,力求各方面超越人类。
虎杖悠仁听了伏黑惠的话,愣了一下,显然是想起来某些激烈的比赛:“我不太习惯打网球就要和人决一死战这种运动方式……”
这话说的还挺委婉。
伏黑惠劝道:“你尽早做好准备,走普通人的道路要比直接留在咒术界难得多。”
虎杖悠仁再次委婉说道:“我没有离开咒术界的打算……”他朋友说的仿佛他马上就要背起行李一去不会一样,“选个普通学校主要是想借此让爷爷开心开心,争取他让我爸妈进家门。”
伏黑惠:“……你爷爷还没允许你去见你爸妈吗?”
虎杖悠仁:“爷爷的意思是,只要他不死就别想我去找他们。”
伏黑惠:……
虎杖悠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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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很荒谬,但虎杖悠仁的确是从出生起就没见过爸妈,记忆里没有一点儿关于爸爸妈妈的记忆,问起爷爷,老人家也只是僵着脸说一句“他们早就死了”。
这直接导致虎杖悠仁根本不敢问任何有关于他爸妈的事情,害怕一不留神就触及到老人家的伤心事。
直到他马上成年,才知道他爸妈其实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漂流十多年,根本不敢回家,连儿子都不敢看一眼。
因此当虎杖悠仁一脸空白地说“我爸妈给我寄了一封信”的时候,伏黑惠第一个反映并不是虎杖终于要有爸爸妈妈了可喜可贺而是——“(划掉)我靠脑花(划掉)不会是咒灵的陷阱吧”。
爆出这个惊天大雷后,虎杖悠仁试图从爷爷那里旁敲侧击点信息,谁知老爷子一听不要紧,这热血跟着消息一下从心脏冲到脑子,本就不怎么康健的身体立马雪上加霜,被送进医院前还死死抓着孙子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你要让他们进家门……就别来见我……”
吓得虎杖悠仁此后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头蹦,一个念头都不敢生。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伏黑惠和钉崎野蔷薇还有他们的同级吉野顺平看着虎杖悠仁整天上演双面间谍的戏码,焦虑得整个人都快灰了,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着急。这个状态一直拖到虎杖即将要选择大学,他们才找到事情的转机。
根据虎杖悠仁透露出的信息,他们三个人猜测,可能是第一个养育的孩子不仅使虎杖老爷子蒙羞,老爷子在教育方面也受到了致命打击。
在接下来的日子,因为多多少少带着点这个实在不行就重来一遍人生二周目的想法,虎杖爷爷对于同样被自己抚养长大的孙子有着很明显的“鸡娃”现象。
最显著的特征便是在身体状况开始下降后,跟虎杖悠仁说出的那句暴言:希望虎杖悠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刚赶去医院的虎杖悠仁:……
——他还没正式走上自己的人生之路呢,就要开始思考以后的“死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