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悬崖上的那棵松树四季常青,翠绿的松针刺破了一次又一次的海风,傲然地等待什么。那棵松树和松树上的猴子一样,或许松树就是猴子最后的坚持,吱吱就是那抹翠绿。和松树隔海相望的悬崖一片荒凉,只有吱吱,它的身边连一棵松树都没有。阿飞的到来的也许是希望,也许是别的什么,但皮球和吱吱的命运,已经开始变化了。
在阿飞离开海岛前,它去了海滩一趟,请求海龟和候鸟办一件事。它担心吱吱会有不好的念头,作为皮球和吱吱感情的见证者,它必须改变这种现状。原因很简单,在今天之前,它一直不相信感情的忠贞程度,也许是它们族群一眼定情的方式,让它觉得爱情不过如此,所谓的家庭,也不过是凑活在一起生活罢了。www.)
吱吱和皮球的爱情震撼了它,它不忍心让彼此再受苦下去,互有情意自然要终成眷属才算圆满。阿飞告诉海龟和候鸟,吱吱所想念的猴子就在对岸,但是那只猴子还不知道吱吱的情况。而且自己刚才和吱吱的谈话结果,也并不算特别好,所以还是再去探探皮球的心思。在它回来前,还请大家照看好吱吱,大家也乐于帮忙。
在海岛上安排妥当后,阿飞就回来了,它想要快些把吱吱的好消息带给皮球。返程的时候,碧波荡漾,天空中的白云,也被风吹散了。春天又或是夏天,阳光如此之好,心情愉悦地阿飞甚至在水面上玩耍了一下,双脚泡在海面上,任由双翅挥动,温暖的海水被分开,划痕拐了几道弯,又闭合,成了一颗心的形状。
阿飞再次回到松树上的时候,这里只有皮球仍在蹲着,猴子看到从海面上飞来的阿飞。仰着头看着阿飞,猴子相信这只鸟是从海岛飞来的,虽然形迹可疑。阿飞说,你想问什么?想好了再问。猴子心中猛地一揪,脱口而出,它还好吗?阿飞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它不太好,这你是知道的,因为没有你。
猴子定住了,嘴里喃喃自语地重复一句话,是啊,它怎么可能好呢,我自己怎么好呢?没有急着追问近况,反而从树枝上站了起来,双臂拉着上方的树枝,探着头,踮着脚尖,努力地想要看清遥远的对面。嘴里说着,我不在你身边,我放心不下,我试过回去,我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我该怎么去见你?
猴子的几句陈述,阿飞静静地听完了,它心里有几个疑问。心直口快的阿飞自然是不会隐藏自己,它问猴子,这么几年,你就没有遇见过从海岛飞来的鸟?你就没有想过问问它们是不是知道吱吱的情况?阿飞的质问,让猴子有些窒息,你果然知道我和它的事了,我当然也见过从岛上飞来的鸟,可是问了能怎么样呢?
你以为我是懦夫吗?我试过,大熊和我试过很多办法,可无论多么粗壮的树木,我都到不了那里。或许有一次吧,大熊曾提过,它在海里游泳,把我送过去,可是,我怎么忍心拿朋友的性命只是换一种可能呢?我做不到。说到这里,猴子脚下一滑,从树上摔到了地上,然后就那么躺着,看着被松针刺的满是伤痕的天空。
阿飞看着猴子从惊喜,到暴躁,到绝望,它看看猴子,又看看对面的海盗,最后也仰着头,看着刺眼的太阳。闭上眼睛,耀眼的阳光把眼皮上的血液映得通红,奔腾不息的红色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世间哪有那么多难事,无非是想与不想,只要心还未放弃,那这世间一切都是你的值得。
躺在那里干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想不想见她?告诉我!阿飞从树上落在猴子旁边,大声地问道,它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它要亲耳听到。猴子的眼睛因为眼泪变得通红,脸庞上的雷横,石缝里积蓄的泪水,都在替猴子回答。可是这些都不能代替猴子,猴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海边很腥,腥的让它发疯。
想!想!想!我想啊。歇斯底里的回答,仿佛把这几年的思念都吼出来了,也用光了所有的力气。阿飞异常坚定地说,那就准备好和她见面,我会让你们相见,在此之前,收回你的可怜。阿飞不想去管猴子信不信它了,看了猴子一眼,说,你和大熊不是朋友吗,去帮它,我回来的时候,就是你们见面的时候。说完,又飞走了。